第九章 烟花柳巷红尘客 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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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花魁,本指花之魁首,然而,现在提起花魁,则代指“品、韵、才、色”兼备的青楼女子。
文人骚客最喜青楼,常与名妓歌女来往,诗酒唱和。若数落他们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他们不会急眼,毕竟也是事实,然而,若谁说他们不懂风月,手上功夫或许打不过,但出口成章,下趣÷阁千言,定能将其抨击得体无完肤,这些人可是青楼常客,赠诗、赞美、品评信手拈来,皆是佳作,他们与青楼女子的风流韵事比比皆是,如今流传甚广的才子佳人小说便脱胎于此。
盛唐美女有三榜,分别名曰:“花开富贵”、“侠骨柔情”、“裙下风流”。其中,“花开富贵榜”专门品评那些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良家女子,然而,此榜比较特殊,榜首常年悬空,据传,品评者公布榜单之日,恰好碰到女帝出行的圣驾,一阵风吹过,刚好帘幔掀起,匆匆一瞥,惊为天人,品评者当即撕毁榜单,重新制榜,本意将女帝名字放之榜首,但女帝身份特殊,只得悬空,因此女帝也得了“千古第一美人”的盛誉。“侠骨柔情榜”则品评武林中的江湖女侠,她们重情义,首信诺,武艺高强,侠肝义胆,巾帼不让须眉,榜上之女尽皆美貌与智慧并存,狭义与柔情并重,值得一提的是,如今母仪天下的陈轩怡曾经同时上榜“花开富贵”和“侠骨柔情”,后因身份特殊才从榜单之中撤去。“裙下风流榜”则专门品评风尘女子,花魁则为该榜榜首,且不说榜首,只要能在这裙下风流榜上留名,地位都会水涨船高,大把的金主争相为其一掷千金,一亲芳泽,所在的青楼也会生意兴隆,收入剧增,为其舞文弄墨的文人骚客也有露脸机会,很可能从此一鸣惊人,于是,每到评选时候,这些青楼女子,文人墨客使出浑身解数,为的就是冲击更高的排名,好不热闹,更会诞生很多流传于世的美文佳作。
相传这“裙下风流榜”的发起者是一个帝京城不务正业的浪荡子弟,常年游戏于青楼之见,口头禅“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人送外号“花间浪人”。久而久之,他竟是心生厌倦,说与友人听,友人言道,何不踏遍四海,一语惊醒梦中人,他竟真就收拾行囊,从帝京城出发,每到一处必先踏足青楼,还一一记录品评一番,这便是风流榜的雏形。他一路前行,直至蓝陵,看到了胭脂河上青楼林立,美人临栏,恍然间以为到了极乐之地,竟是沉迷其中不可自拔,一呆便是三年,直到某次宿醉醒来,才记起要逛遍天下青楼的宏伟志愿,这才依依不舍得离开。然而纵使他之后又踏足多少青楼,与多少青楼女子共良宵,却始终对蓝陵念念不忘。于是,几年后,他回到帝京城,“裙下风流榜”横空出世,轰动一时,蓝陵也因为风流帮榜首的一句话而闻名于世,话曰,“蓝陵青楼甲天下”!
听闻这“花间浪人”之后移居蓝陵,终是死于软玉温香之上,也算了却他的一桩心愿,出殡时满城青楼挂起白绫,青楼女子夹道,哀声痛哭,场面壮观。虽然榜单发起者已逝,但这榜单的传统却留了下来,不同于其他榜单三年一公布,这风流榜却是一年一次,可见竞争之激烈。
俗话说,站得高才能看得远,罗刹想要当花魁,自然要找一株高枝,罗刹这绝世容颜,红衣红发红瞳,宛若浴火凤凰,百鸟之王,择木而栖,且非梧桐不栖。而蓝陵城里称得上是梧桐,配得上罗刹这盛世美颜的,就只有誉为“金陵秦淮夜,千金亦难求”的金陵楼与秦淮舫了。
金陵楼与秦淮舫一个在河岸,一个浮于胭脂河上,有青楼界中的泰山北斗之称,其中,又以金陵楼更加有名。自裙下风流榜诞生至今十余年,金陵楼共出过八位花魁,无一不是闻名盛唐的奇女子,秦淮舫的女子也十分美丽,奈何每次总是差那么些火候,只夺得二甲“榜眼”,令人扼腕叹息。于是,在“蓝陵青楼甲天下”之后,又多了一句话,“金陵风韵甲蓝陵”!
“金陵楼与秦淮舫都是数一数二的青楼,虽说以你的姿色,不论去哪夺得花魁都易如反掌,但其中还是有些区别。金陵楼一直以盛产花魁而闻名,你去金陵楼,夺得花魁也不过是锦上添花,顺势而为;但若是去秦淮舫则不然,秦淮舫一直被金陵楼压了一头,你去秦淮舫算是雪中送炭,逆流而上,要说这轰动程度,自然是秦淮舫要好一些。”樊无期驾着马车,好好分析了一番。
“唔,我们就去金陵楼!”罗刹从车厢中探出头,拍了拍樊无期的肩膀。
“诶,我说,你没听我刚才的分析么?”樊无期十分不解,“你去了那秦淮舫可是被当做神仙一样供着啊,秦淮舫肯定千依百顺;若是去了金陵楼,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你瞅瞅那金陵楼里多少女人,你这是去和她们抢饭碗哪,这些女子都是吃青春饭的,能有几年美好时光,你断了他们的生路,她们非和你拼命不可!”
“我不管,就去金陵楼!”罗刹嘟着嘴,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樊无期就要发作,转头看到罗刹秀眉倒竖,凤眸微眯,五指成爪,作势欲挠,像个发怒的小猫一般,吓得樊无期赶忙把话咽了回去。
罗刹的衣服被轻轻拉了一下,罗刹回头,原来是小琴萱。
“罗刹姐姐,樊大叔分析得有理,你为什么不选秦淮舫,偏要选金陵楼呢?”小琴萱歪着头,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副好奇模样。
“哎!”罗刹叹了口气,坐回车厢之中,抱着膝盖,脑袋深埋,“我说了你们可不许笑我!”
“嗯,不笑!”小琴萱点头说道。
“那个,我。。。”罗刹声如蚊蝇,夹在车轮声中听得不甚明白。
“什么?”小琴萱凑近了些。
“我晕船!”罗刹满脸通红,将声音提高了些。
“噗嗤!”小琴萱没忍住笑了出来,有些尴尬,赶忙收回,装作四下张望掩饰一番,但脸上仍是笑意浓重。
罗刹这几天第一次见小琴萱笑,也是终于放下心来,然后抬起**隔着门帘就踢了出去,结结实实踢到樊无期身上,樊无期恼羞成怒,立刻把门帘掀开,“干什么啊!差点把我一脚踢到车下去了,也不知个轻重!”
“你笑了!”罗刹恶狠狠地看着樊无期。
“哪有!”樊无期赶忙摇头,死不不承认。
“我听到了!”罗刹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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