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故事（1/2）

谁都没有见过谭富贵对谁这么殷勤，不仅送金银珠宝，还经常请优伶来府里唱戏给苏月烟欣赏。谭富贵对苏月烟的珍视，连外面都知道了，有人还特意编成了一个故事，内容差不多就是谭富贵如何对苏月烟一见钟情，又是如何百般疼爱。

这么新鲜的故事一下子吸引了很多人的兴趣，以至于每个茶楼都有这台戏的表演。

“没想到这谭富贵还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一个清秀的书生在喝茶之余不禁感慨。

“嘁”邻桌的一个老头鄙夷地说：“重情重义？这个谭富贵把自己的小儿子扔在角落里不闻不问的事可是谁都知道，就这样的人还能说是重情重义？”

那书生摇了摇头，说道：“非也非也。正是因为谭老爷重情重义，才会不愿意面对小公子啊。”

书生的话让另一个人笑了出来。

“你这个读书人还是回去啃书去吧。”刚才的老头鄙夷地说。

“你，”书生听了这话有些不悦，但是见对方是老人也就没有大吵大闹，只是冷静的辩解，“谭富贵对逝去的妾室念念不忘，见了小公子只会回忆起痛苦的往事，因此才会对他不闻不问。什么灾星，都是为了掩盖他内心的悲伤。这样的心情，你们这样的匹夫又怎么会懂？”

这话说了不得了，直接激怒了其他的一些人，居然敢说他们是匹夫，你是书生就了不起吗？

且不说那个书生被揍的有多惨，自从那事儿之后，谭富贵就多了个重情重义的名声。而他对小儿子的态度也变得情有可原了。

世人最喜欢八卦，像这样的故事，就算和自己无关，他们也能弄得一清二楚。

听的人多了，就慢慢变得所有人都相信了。就算当事人并没有表示什么，又怎样呢，所有人都在这么说，没有人愿意做一个异类。

等到偏院的奶娘知道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认定了这样的说法。她当然不会把这件事告诉秋水。承受了这么多年的痛苦，就因为一个道听途说的故事，就能原谅谭富贵这么多年的不闻不问？

在谭府这么多年，谭富贵到底是怎样的为人，奶娘也知道的差不多了。什么余情未了，什么怕勾起回忆，都只是路人妄自揣测罢了。

谭富贵绝不是一个有着如此执念的痴情人。

对于他来说，大夫人之子谭颖足够传宗接代了，所以谭秋水是死是活，无所谓。

在偌大的谭府，秋水，根本没有人在乎。

如今，又有了这么一出，恐怕以后秋水的处境会更加糟糕。

奶娘兀自坐在院子里出神，却不知秋水正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那件事传的沸沸扬扬，就是秋水都已经听说了。看到奶娘的样子，秋水就知道她又在为他担心。

默默地看了奶娘一会儿，秋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并不知道同龄的孩子都是过着怎样的生活，只知道，他不希望一直疼爱自己的奶娘愁眉不展。

秋水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乔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