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以免他们施法(1/2)
“既然如此,那就对不起了。”他打算杀鸡儆猴了,首当其冲的显然便是头羊。然而护卫们护卫们面面相觑,迟迟不肯动手,求助于拉玛尔。法师面露讥诮的笑意,之前那两名施法的法师也停了下来。他无法容忍如此,若无法说到做到,他的威信尽失。“既然你们不敢,那就我来!”李察上前一步,“抓住他们。”
护卫队长这一次不再做声,默许了他的行动。于是护卫们便也无所顾忌。他们一定也早已恨透了这群自视甚高的法师。
“别动,法师先生,别动。”法师被两名护卫牢牢抓住无法挣脱,他的右手被按在岩石上。长剑横在他的眼前,瓦拉斯特钢光滑如镜,折射七彩光滑,倒映法师惊恐的双眼。李察转动长剑,让折射的阳光刺入他的眼睛。“你也不想因你的挣扎而被切掉整只手掌吧?”
“恶魔!”法师瞪大了眼睛,瞳孔紧缩,“你是个恶魔!停下,快住手!”
“我?恶魔?”李察哈哈大笑,“我只是切下一只不听话的手上长着的一根微不足道的小手指,而你们却企图谋杀。”
“你这是污蔑!”
“污蔑?你的良心知道是谁在污蔑,又是谁心怀不轨,如果你的心脏不是黑色的话。”李察握稳长剑,“最后替你祈愿——死刑犯总会享受如此礼遇——希望你的四根手指还能捏稳法杖,还能将手势做的同之前一样完美无缺。”
“不,不,你不能,你不能……我做,我做,我这就施法……放开我!”他终于意识到李察不是恐吓也不是说笑,但为时已晚。
罗茜已经病倒,说此何用?“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李察平静地注视他的双眼,感受他的恨意与惊恐。“你应该牢记炼金术士的誓词——不惧神明。何况你们,何况法师会?”
“不……不……我……我要诅咒你……”
“别诅咒了。”他轻飘飘地说,“你的诅咒显然不会及我所背负的更加强力,就算以逝去的神明为名,也无法取代。向你的手指说再见吧,我会将它彻底碾碎。”他稍微偏过头,向拉玛尔露出微笑,“队长先生,”他说,“‘清晨之光’。”然后,他一剑砍了下去。
水袋里重新注满了清水。法师在一旁瑟瑟发抖,像被倾盆大雨淋湿全身的雏鸡。那位被斩去小手指的法师用左手捂住伤口,眼中几乎喷出火来。若非理智占据上风只怕早就扑上来手抓嘴啃了。李察只当他是空气。护卫将水喂给马儿,陆月舞则找来绳子将罗茜与自己捆在一起。“不能在耽搁了。”她说。李察自然明白。于是他没管那些吓得尿了裤子的法师,招呼护卫们翻身上马。
当日头渐西,阳光变得昏黄,林地已近在眼前。阳光拉长了林木的影子,在数米之隔的荒漠上投下了长长的阴影。沿着林线前行数米,一块饱受风吹雨打的指路木牌上爬满藓类,腐朽破烂,仅有一两个字依稀还能分辨。
“往这里走。”护卫队长引领他们在林中穿行,不多时,一条石子小路忽然展现在他们眼前。在日落之前,他们终于找到了一处碗状的浅石滩,在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溪旁安营扎寨。
一顶帐篷被迅速搭起,罗茜被陆月舞抱入其中。她需要一桶热水,好好地泡上一会以祛除疲累和湿冷。几名护卫领命而去,而其余一些则无须吩咐便开始生火造饭,去溪边取水。然而李察喝止了他们。“让娇弱的法师们来干这事,生火取水由他们去做。”他看着靠在树桩旁一动不动的法师们,“娇生惯养可无法在林间生存。”
进入林地的第二天,天空飘起了小雨,而后渐渐变大。他们披上蓑衣,为食物及换洗衣帽裹上油布,在林中小道上艰难前行。马蹄踏进腐泥,挤开往中间疯长的野草与灌木。
李察坐在摇晃的马上朝前眺望。雨水打在树冠,四溅散开,于是森林有如被一层灰色的雾霭笼罩,一切混沌不清,迷蒙未知。他弯腰避过一支朝他横扫而来的树枝,回头看了一眼,罗茜好似浑身无力般在马背上摇来晃去,但她的眼中已恢复神采。只是这雨让人忧心。
“别担心。”她察觉到李察的忧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虚弱地说,“我没那么娇贵。”
话虽如此,但她正发着高烧,不能受寒。他试图催促马儿,但道路是最大的阻碍。他的心中烦躁不堪,右手开开阖阖,直想伸向腰间的剑柄。最好别再惹上我,看着身后默然无声的法师,他阴郁地想到。
此后队伍更显沉寂。灰黑色的蓑衣包裹着他们,拖得长长的队伍低垂脑袋,沮丧且毫无斗志,他们催马穿梭树林,在泥地里打转。天空不住流淌眼泪,他们活脱脱的像送葬的队伍。
幸运的是,这段路程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短。在大雨尚未停歇之时他们便走出了压抑的树林。看来地图也出了错,李察瞧着护卫队长手中的地图心想。荒漠更广,而树林更小。
“往这边走。”拉玛尔确定了方向。
林木渐显稀疏,而草地与庄稼逐渐出现,远方的雨帘之中,炊烟飘上天空,为他们指引方向。他们沿着低矮的小丘蜿蜒前行,此行的目的地近在眼前。
这是一个小村庄,在一座丘陵脚下竖立了八尺高的木头栅栏,数个木制箭楼立于四周,防范野兽与盗匪。两名弓箭手百无聊赖地坐在瞭望台前摆弄棋子,当他们留意到李察这一队全副武装的护卫时,他们吓得扔下了手中棋子,一把抓起弓箭。
“我们来自艾音布洛。”护卫队长高声叫喊。
“等等。”一名弓箭手颤颤巍巍地说。而另一名弓箭手跑下箭楼,前去禀告。
“我们为什么不能直接进去?”李察不懂便问,“这里仍属艾音布洛管辖。”
“按道理来说的确如此。”护卫队长点了点头,他迎着飘来的雨水眺望城墙内部,但除了跌跌撞撞四处乱跑的人头,什么都看不见。“但这里已是艾音布洛的边缘,在丘陵草原的另一端便是另一个国家。”那是秀法拉兹共和国,一个民主选举的国家。“况且草原上盗匪横行,艾音布洛又未曾在这里添派驻军。”
这就是城邦与国家的差别。李察心想,国家注重疆域,而城邦只在意区区一城的得失。
这时,村庄摇摇欲坠的大门打开,一位穿着发黄麻布衬衫的中年民兵朝他们走了过来,接过拉玛尔手中的证明细细端详,而其他人在他的身后等着他的回应。他大概是村子里为数不多识字的人。李察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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