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2)
陶潜有一把锄头,可以锄锄草种种豆,“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陶潜有一把无弦琴,无弦少佳音,敞开衣襟,迎着松风明月吟唱。一个人,倒也逍遥自在;一杯酒,可以痛哭流涕,抑或开怀大笑,酣畅淋漓!
他住的那个小村庄一定很美,很静,像一位宁静温婉的水乡村姑,莲步款款,罗袜生尘……
陶潜住于此,一定自由的紧,快活得很,如鱼得水,如鸟归林。
我想他擦拭着明净的犁耙,一脚踩进松软的泥土里,满脚沾惹了春天的气息,脚边有蹦来蹦去的小青蛙;他植杖耘籽,与农人们闲聊着春雨与小麦;他手捧谷粒儿,在清新的稻花香里,听取蛙声一片;他躺在藤椅上,轻摇蒲扇,细数着漫天星辰与伴着芦花点点飞舞的流萤,身畔,良妻倚肩,稚子嬉戏……
他自由了,他可以尽享天伦了,悦亲戚之情话,乐琴书以消忧。
我想着,也向往着……
清新的雨后,那里一定是漫山漫坡的红杜鹃。
好男儿志在四方,每一个好男儿都梦想仗剑天涯,不想或不敢出去闯荡的男儿们称不得好男儿,他们注定只能一辈子窝在一个地方,干干锄锄地种种田挑挑大粪的活儿,到时候再找个屁股大的村姑(脸蛋不是问题,只要屁股大能生娃就成)成个亲生一窝的娃。等娃们能锄地种田挑大粪的时候,自己就可以跟自己的老爹一样搬张藤椅悠闲地躺在院子里,夏天拿把蒲扇赶赶蚊子,冬天叼根烟杆晒晒太阳,倒也美哉。
也许说他们不是好男儿是不对的,兴许他们只是淡泊世间名利,只想过一种恬静悠闲的山野生活。你能说写着《归去来兮辞》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陶渊明不是好男儿吗?
滕宾的《普天乐》把这样的山野生活写得很是让人心动:
柳丝柔,莎茵细。数枝红杏,闹出墙围。
院宇深,秋千系。好雨初晴东郊媚。
看儿孙月下扶犁。黄尘意外,青山眼里,归去来兮。
翠荷残,苍梧坠。千山应瘦,万木皆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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