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赫连夏天（1/2）

逆生扭曲着身体，伸展开双翼，低低地怒吼着，想来是刚才筑起水墙时耗力大多，此时竟有些微微蹒跚着向夏天步步紧逼。它以巨翼扑腾着向夏天发起攻击，翼骨如密集的刀锋向夏天挥来。夏天双手握紧着刀柄，在水里使力跃起，踩着水前进，他快速闪过逆生的双翼，随之腾空，短刀在空中划出巨大的弧光，这一刀并未刺中，逆生一个侧身便挡了回去，同时另一侧的骨翼扑击上来。夏天就这样在逆生的双翼空隙中来回躲避与攻击，湖水干透汗水又浸湿了牛仔衣，几回合下来，他虽伤了逆生，但自己并未讨到什么便宜，肩上已经被它利爪戳出了血肉，反倒让行动有些迟缓吃力。

“正面进攻捞不着好处。”那秋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夏天左侧不远的地方，朝他喊着。

夏天看向了那秋尘，他不明白为何两人都在水里，逆生却只攻击他一人，但眼下显然不能再纠缠下去。那秋尘朝他做了个手势，指了指逆生后方以及它双翼之上，而后比划了一个双手交叉的手势。这是作战中常用的手势，夏天自是明白，他静静在原地等待时机，逆生的双翼朝他扇来，他蓄力一跃，此时那秋尘在逆生身后，踩过它的尖爪，接过夏天手里的短刀，刀锋在电光石火间从后斩断了它的翼膜，逆生的伤口瞬间淌出腥臭浓烈的血。如此一击后的夏天和那秋尘皆跌落到湖边，逆生受伤之后行动迟缓，朝着他们的方向继续进攻，夏天趁机掏出微型手枪，快准狠地扣动扳机，子弹是经改装的Dumdums，对普通人来说，一旦被击中，那死亡率将是百分之八十，此类子弹早已被国际上明令禁止，但被唇素总部改装后用来对付逆生却再适合不过。

子弹击中了逆生的脊背，透明的脊椎液喷涌而出，沉重的身躯缓慢地在湖边倒下，但它还不死心地奋力向前攀爬，沉重的呼吸声犹在夏天和那秋尘耳旁。夏天从那秋尘手里拿过短刀，小心翼翼接近逆生，想斩断它的背脊给予它最后一击。

“小心。”那秋尘突然在身后大吼着。

夏天也像似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让他不可思议地是数以计万的这逆生缩小版自四面八方而来将他重重包围起来，婴儿般的尖锐嘶吼声如泣如诉，空中翅膀扑腾地声音席卷而来。

他耳膜开始麻木起来，脑袋晕眩，恍惚间看见了一个小男孩蜷缩在墙角的身影，小男孩把头埋在自己双膝之间，双手环抱着膝盖，双肩不停抽搐。那个小小的影子刺痛了夏天的双眸，他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抚上小男孩的肩膀以示安慰，手却不自觉地搭上了自己的肩膀，肩上伤口疼痛袭来，夏天才又清醒了过来。他退后两步，闭上眼放空几秒，过滤掉这种尖锐的声波才又睁开眼，眼前这类生物实在太多，此时用枪完全没有任何胜算，只能握紧手里的短刀。起初一两只小逆生向他进攻，他还能避开或者跃起将它们拦腰斩死，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小逆生向他袭来，他显得有些吃力。

那秋尘看着这一幕，他和夏天一样，突然明白了这逆生的初衷并不是想把他们困在亭子里，而是不让他们看见它是在产子，它在为保护孩子而拖延时间。那秋尘想救里面那人，但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一下对付这么多逆生的办法。

“没办法了。”夏天喘着粗气轻轻低语道，“水·鬼雨。”

一瞬间，夏天四周的水形成一道漩涡，在他身旁形成分割成一粒一粒的小水珠，不计其数。“鬼雨”是水系唇素中一个少有人掌握的唇素语，因为它威力逼人，一粒粒的小水珠如若打在普通人身上，其伤害如同子弹对人体的伤害。一个人被“鬼雨”包围便如同穿梭在枪林弹雨中。释放“鬼雨”之后，夏天单膝跪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面。“鬼雨”对体能的消耗实在严重，他有些头晕目眩。

四周传来小逆生的嘶鸣呜咽，不断有尸体落在夏天周围，甚至有些砸在他身上，对此时的他来说硬生生的疼，但他实在没有力气再去避开这些尸体。那一只大的逆生此时费力站了起来，摇摇欲坠，悲痛欲绝地低低怒吼着，夏天抬头瞥了一眼，心里暗骂了一句“Sh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