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赌约（1/2）

云暮一口饮尽杯中酒，尽管劣质麦酒在喉间流过，感到一阵火辣却也令他平添一股豪气。走到酒馆中间，众人为他们让出的中心位置，他们早已习惯了类似的纷争，或为金钱或为女人，让平淡无趣的夜晚多了许多乐趣。

琼斯轻挥几下战斧，在找到与手中多年相依的‘朋友’之间微妙的联系后，迈开大步走到云暮对面。平静与愤怒，两双代表着各自情绪的眼睛就这么对望着，令人不适的气氛弥漫开来，酒馆内寂静无声，众人屏息等待着战斗的来临。

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寂静，让众人紧绷的神经为之舒缓：“来咯来咯，下注啦，狭海华夏来的剑客云暮与狂战士后裔的蛮熊琼斯，是他的剑先穿过琼斯的胸膛还是他的斧先劈开云暮的头颅？买云暮赢的请投左手的桶，琼斯是右手。”那是莎洛的声音，只见她拎着两个小的酒桶，行走在酒客之间叫喊着。

赌博无疑更能触动人们的激情，众人纷纷往桶里投钱。

穿走了一遍，莎洛瞧了下，两桶的银币铜板几乎一样多，这也难怪，尽管蛮熊琼斯的名号响彻兰多城，但常在酒馆的熟客都知道云暮的厉害，他傲他狂他自大但他没输过，人们可以不喜欢他却没有人能无视他。

云暮也瞧见了桶里的钱，这样的结果也在预料之中，轻轻地笑了，他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琼斯大步走来，挥动战斧劈向云暮。云暮满不在乎地侧身躲过，硬木铺的地板却遭了殃，破了一个窟窿裂纹延伸到远处。

一击不中，琼斯又横斧一扫，云暮拔剑格挡，铿锵一声剑斧相激，长剑稳稳地架住了斧子，只是碰出一个不小的豁口，这柄剑不是把好剑，只是在铁匠铺随意挑的，不像琼斯的战斧显然是用好钢名匠特意锻造的。

琼斯显然也发现了这点，嚯嚯连劈两斧，次次劈在长剑豁口上，豁口顿时裂大几乎断开，他一把攥住云暮长剑，直视着他，道：“这柄剑跟他的主人一样，连只兔子都宰不了！”说完轻轻一掰，剑就从豁口处断作两截，把断的剑刃随意丢在地上。

如果这是柄好剑，他决不敢这么做，否则握上剑的那一刻，锐利的剑锋就能把他的手像切豆腐般斩下，哪像现在只是一道多了浅浅的伤口，连血都不曾流出。

云暮望着断刃愣在原地，眼里满是错愕，琼斯可不愿意等他回神，趁机抓住他衣领将他举过头扔了出去，桌椅破碎声响成一片，云暮倒在角落奄奄一息，一时半会站不起来了。

“琼斯！蛮熊！琼斯！”下注琼斯的人疯狂地拍桌叫喊着，想到将要入袋的赌注，他们兴奋不已。下注云暮的人就凄惨得多，只是一味地喝着闷酒。

几个心急的人就跑到莎洛面前：“我们赢了，钱呢？”莎洛护住装钱的桶，道：“等一等，云暮还没输呢，你们瞧！”场中云暮勉力站了起来，只是身子摇摇晃晃随时要倒的样子。

几人见她是个女孩，觉得她好欺负伸手便要抢，依莉丝阻止了他们：“小伙子们耐心点，否则我叫人把你们丢到冶川醒醒酒。”几人悻悻地缩回手，他们可不敢得罪依莉丝。

莎洛再一次游走在人群中，并表示即使决斗已经开始依然可以下注，众人笑她傻结局显而易见，云暮剑都断了连站都站不稳，纷纷把身上的钱压在琼斯身上。当她再次回到依莉丝身边时，装着琼斯赌注的木桶快满得溢出来，而云暮的桶还是老样子。

莎洛举着桶对依莉丝说：“姐姐，你不下注吗？”

依莉丝笑了，委婉地拒绝：“不了，我没带钱。”她对云暮没信心，又不愿把钱压在琼斯身上。

莎洛执意劝说：“下一个吧，云暮嘱咐过一定要你下注，而且不要你钱。不过只能压琼斯赢。”

依莉丝笑意更浓：“不要钱？那要什么？”

“一个吻。”

场中，云暮见莎洛已走完一圈，完全挺起胸膛，眼神也重新锐利起来，与刚才弱不禁风的样子判若两人，心道：“真是的，装输比赢还累。”

琼斯见状讽刺道：“还站起来干嘛，认输比死去好。”

云暮也不生气，只是伸三个手指：“三招。”

琼斯不明所以：“三招什么？”

悠悠地走到另一边，云暮捡起琼斯刚扔长剑的剑刃，右手持断剑，左手持剑刃，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击败你只需要三招，超过三招算我输。”众人都听了个真切，潮水般的嘲笑声涌来。

琼斯肆意狂笑：“小子你听听，可不是只有我一人笑你。”

多说无益，云暮深知这个道理，像风一样来到琼斯面前，朝面门刺上一剑，琼斯退了一步轻易躲过。云暮得势不饶人，又进一步，朝琼斯脖颈横斩一记，琼斯再退一步，头一偏同时再一次抓住云暮断刃，叫他动惮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