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野外歌声（1/2）

“江河之主，传说中主宰湖泊、河流、江海的神祇，这样的生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本森惊讶地嘴都合不拢。

“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也和你一样惊讶。”乔伯尔道。

江河之主缓缓浮上水面，张嘴不知该说是吞还是吸，总之河水席卷着小半食人飞鱼都入了它的口。随即又沉入水中，浮出水面时不过露出一小半的身体，却俨然有一座小岛的体积了。

众人默不作声，静静地望着江河之主进食。

浮起又落下，如此往来几次，河面飘着的鱼尸全数入肚。原本血红一片的河水，如今清澈见底，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云暮感觉涧溪的水位都低了一些。

江河之主再次浮了上来，只是这一次身体全部露了出来，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居高临下，俯视云暮等人。

庞大，透明，水蓝色，像是鲸又比之威严，仰脖望着江河之主，这是云暮对它的第一印象。那硕大无比的体积，与之相比，云暮等人乘的皮筏，不过像是巨舰下的一叶扁舟。

如此浩大的巨物，压力也如同山一般巨大，众人屏息回望，不敢妄动，生怕做了什么惹它生气——面对江河之主，他们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曾升起。

好在江河之主只是望了一会儿，随即又一跃而起，山一般雄壮的身躯显露出来，带出的点点水花落在云暮等人身上，沁人心脾。

噗地一下，复沉入水中，溅起一片滔天巨浪，推得皮筏漂了好远好远。幸亏皮筏的船骨，是用老树的千年木打的，否则单是这一十米高的巨浪就要把他们拍翻。

这一下，江河之主彻底融入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也不知道这深不过二十米的涧溪，是怎么容得下这一庞然大物。

“呼，”云暮长出了一口气，“原来所谓祭品，指的是食人飞鲳，我还以为是我们呢！”

“嗯，其实食人飞鲳是借我们之手，把自身奉献给江河之主。”乔伯尔道。

“它们为什么不直接往他嘴里游？”

“必须要有鲜血的引导，江河之主才会现身。否则，任谁也找不到在水中来去无影的江河之主。”

“它们完全可以自己制造鲜血，用牙齿啃食同类就好了。”希亚道。她无法忘记食人飞鱼那锐利的两排牙齿，制造鲜血不成问题。

“种群间的相互残杀，一旦开始就很难停下来了，很可能会造成数量锐减，甚至灭种。相比之下，还是由我们动手更可控一些。”乔伯尔继续说明。“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云暮道。皮筏横在河中间，离两岸尚远，木浆却断成两截了，无法继续前进，等若困在河中央。

“不知道。”本森利落地答道。现在流水平缓，天晴无风，何况皮筏也无帆，这意味着既无法借助风力，也无法借助水流移动。

“不如你我下水推船吧？”艾比建言道。

“埋骨涧溪的水，你确定敢下？这里不但有食人飞鲳，还有虎纹大鲨，深渊电鳗，毒锋水母，八爪巨章。”乔伯尔答道。

“这些东西不是狭海深处才有的吗？怎么这小小的涧溪也有？”听到乔伯尔报的名字，希亚心头一阵发麻，那些生物可都是狭海有名的食人魔兽，两岸国家之所以很少往来贸易，很大的程度就是因为这些魔兽，他们中的每一个都能掀翻大船，或靠数量或靠蛮力。

“我们千十骑士团也很奇怪，我们推测这很有可能是因为江河之主的存在，让这片涧溪充盈着构建世界的四大元素之一的水元素，才让其他水系魔兽闻风而来。所以，这里的魔兽更凶狠，连食物链最底层的草鱼，都要比别的地方的块头大。”

希亚听了点点头，这样的风水宝地世间少有，无怪会有这么多魔兽。

“不，我们可以下水，你们看。”云暮向水下努努嘴。

河水比起刚才清澈不少，一眼可见底。水下不见一物，连草鱼、鲢鱼都没有，更别谈什么魔兽了，整片水域皆是如此。

“怎么回事，我之前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乔伯尔不解道。

本森忽然眼睛一亮：“我明白了，刚刚的巨浪！这么大的浪打下来，那些魔兽或许以为江河之主发怒了，便全数落跑了。”

众人听了点点头，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了。

“听到了没云暮，连鱼都懂得予上神以尊敬，你应该向它们学习。”希亚打趣道。

“这你可就误解我了，我完全尊敬这世界上的每一尊神。”

“上神安得瑞斯是唯一的真神，你这句话就是对他最大的不尊敬！”

“安得瑞斯是唯一的真神？那这里怎么还有一个神祇？”云暮找到了她话语中的破绽，反问道。

“安得瑞斯有三万六千种神形，包括丰收之神，智慧之神，窃火之神，江河之主只不过是其中一种而已。”希亚理所当然地答道，她从小就熟读一切关于上神的书籍。

“真有意思，这样也能圆回来。”云暮表面点头，暗地心想。

“行动吧，否则那些魔兽回来，就难走了。”艾比吩咐道。“我跟云暮先下水推船，累了换本森、乔伯尔。”

“那我呢？”希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