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隐异秘事（1/2）

“是吗，已经这么久了？”西尔维幽幽叹道。

“你活了两百年？”艾比惊讶道。

“我也不太清楚，时间对我毫无意义。如果你说的真的，那我今年已经两百二十三岁了。”西尔维道。“这对你们来说不可思议，但我确实可以做到，吞噬灵魂能让我获得他们的寿命，通常我只截取他们十五到三十五岁的寿命，这样的灵魂更新鲜。”

“卡玛王国的历史，我也是在一本古籍中看到的，一直当做神话故事来看，没想到确有其事。”艾比道。“据说在亚瑟君王举兵的那一天，洪水如期而至，是巧合吗？”

“不，都是他搞的鬼！”西尔维抬头望向天际。

“一只鹰？”艾比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苍鹰在碧空往来徘徊，刚才如果不是那畜牲出声惊醒西尔维，西尔维已经在他们的控制下了。

“鹰是他的化身之一，从蓝鲸、苍鹰再到老虎，他有一万八千种化身，飞禽走兽皆能变化。”西尔维道。“他是海神、河神、湖泊之神，他就是江河之主尼普顿。”

“生日那天，我父亲说要送我一个特别的礼物，他把我带到城堡天台上向外眺望，一列列军队绵延无际，看不到尽头。他说要一统七王之乱，让我成为帝国的公主。”

“我说我不喜欢战争，也不想成为帝国的公主，我只想要狭海边的贝壳风铃，和他的陪伴。但他没听我的，我们生平第一次吵架。”

“就在这时，尼普顿出现了，他驾着滔天海浪前来，居高临下，命令我父亲把我嫁给他，否则海浪便会落下，席卷吞没整片王国。”

原来西尔维与江河之主还有这样的渊源，无怪刚才希亚想偷袭正自高歌的她时，江河之主化身的鹰会惊醒她。

“我说我愿意嫁给他，为了王国与子民。但父亲又没听我的，他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命令士兵向神发起攻击……后来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

“真是疯狂，不愧是疯王亚瑟！江河之主之所以会在这小小的埋骨涧溪，是因为爱着你不愿离去？”如果是其他人说神会觊觎其美色，而要她强嫁给他，那么艾比会说她疯了，每年都有虔诚的信徒，将无数美女奉献给神，神根本不需要威胁他人。但西尔维的话他信，无论容貌身姿亦或举止仪态，她都无可挑剔，如果神真会爱上某人，那一定会是她。

“不，他根本逃不掉。尼普顿虽说有一万八千个化身，但只有其中两个最重要，一个是人形化身，象征智慧；另一个是河形，代表原始力量。”西尔维总是直呼神的名讳，这是其他人所不敢的。“一百五十年前，我以和他完婚的名义把他骗到这里，他惊喜万分一到这里，就化为人形与我相拥，在夜里我趁机杀了他，用大魔法师给我的弑神短匕。”

“你们知道吗？以前这里没有涧溪，直到我杀了他，河水一直不断从心口的

窟窿喷涌而出，流了有几十年吧，这才有了埋骨涧溪。”说到这里，西尔维难得一笑。“从此，尼普顿没了智慧，终日化身野兽，在这附近徘徊，他不能离主化身埋骨涧溪太远，否则会就此泯灭。”

众人骇然，没想到他们刚刚从神的躯体上跨过。

“让神祇湮灭，你不怕神罚吗？天堂的大门也不会为你打开！”希亚的嘴唇有些颤抖，她实在无法想象居然真有人弑过神。

“我想问一句凭什么？凭什么神杀了数以万计的人，不会有‘人罚’，人杀了一个神，就有神罚？”西尔维神色凛然，“至于天堂，是那伪善的安得瑞斯，编织出的奇异谎言，我不屑去。”

云暮听了心里一乐，他来这里有些时日了，这里的每一个人无论身份高贵低贱，都虔诚地信奉上神，像西尔维这样直呼其名，不把上神放眼里的人，实在难得一见。

其他人没云暮看得开，脸上都有难以掩饰的愤怒。

“唉，我跟你们说这个干嘛，你们是不会理解的。”西尔维又是一声轻叹，“你们走吧，我已经不想再杀人了，我离不开这里，寿命与灵魂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这个‘走吧’，是让我们去想去的去处，还是要让我们回到不想回的来处？”本森问道。

“你们不能过去，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存在的意义。否则，大魔法师不会轻饶我。”云暮注意到，她说到大魔法师时，牙关总会轻颤一下，神情有些痛苦，显然这位大魔法师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艾比试着说服她：“女士，我们不想与您发生冲突。法师不能恢复您的自由，您已经没必要效忠他了。”

西尔维道：“我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自己。如果我听他的，他会将我的灵魂抽走，届时涧溪河畔只会留下一具孤零零空壳，更无法得到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