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2）

电闪雷鸣间，天空细碎的雨点飘扬，滋润了几近干涸的大地。

云暮郁闷极了，明明是他把匕首抵在了对方脖颈大动脉上，却是西尔维胜券在握的样子，感到不安的却是他，心道：“怎么会这样？”他们的角色好像互调过来了。

按理说，云暮的手稳匕快，绝对能在她吟唱咒语前杀了她，又与她贴得很近，近到能感受冰裙的清冷寒意，西尔维也绝不可能用水分身逃脱。但云暮的心头就是隐约有些不快。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一匕解决了西尔维，迟则生变。又是一道雷电在天际炸开，云暮在电光下见到乔伯尔焦虑的神情，他决定让乔伯尔的焦虑在久一些。

他不喜欢乔伯尔。顾全大局他会装作不知道蝙蝠洞窟发生过的一切，更不会主动找乔伯尔的麻烦，但如果有像现在一样，不碍大事又顺便能让乔伯尔难受的事情，他也不会手软。或许西尔维只是虚张声势而已，他这样想。

云暮决定静观其变，暂且不理会直觉给予的警醒，顺着西尔维的话头说下去：“难道我们还能输不成？”

“让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你知道我们魔法师为什么每次施术，都要高诵咒语吗？”西尔维说道。“觉不觉得很矛盾？这等于告诉敌人你处于无防备状态，如果对方精通魔法甚至能从你念的咒语，听出你要释放的魔法早作防备。”

众人皆默不作声，这点他们倒没细想过。

“这都是为了与元素使联系，以借助无上神力，驱使游离的各类元素。”西尔维知道他们给不出答案，继续说道。

认为其他两人未必知道元素使，艾比补充道：“元素使分风、土、火、水，传说上神派遣四大元素使创造世界，元素两两相融或相斥，如火与土相斥为火山，水与火相斥为以太（大气层），当然更多的相融为山河、大地、湖泊、沼泽，可以说至今游离的所有元素，都是四大元素使的子嗣、奴仆。”

西尔维认真地说道：“也就是说魔法师本人不能直接奴役元素，释放魔法必须先高诵咒语，等待元素使聆听降神力，最后才能驱使游离元素释放魔法。这，就是为什么魔法师施术时，必须高诵咒语的原因。”

“而且纠正你一点，是四大元素使创造了这个世界的一切，包括上神安得瑞斯，而不是安得瑞斯派遣四大元素使创造世界。”

“胡扯，就连兰多城刚接受洗礼的孩童都知道，是上神先创造四大元素使，再由元素使创……”

西尔维粗鲁地打断艾比的话：“元素使创造了一切，是安得瑞斯嫉妒他们的荣耀，封印了他们并窃取了他们创造的世界。”

“又来了。”云暮抚额叹道，这地方有个奇怪的风俗，一直让他难以理解，两人会因为信仰不同而争论不休，相互贬低，甚至于大打出手，你信你的，我信我的，难道不行？

云暮把匕锋抵得更近一点，好让西尔维记得，还有柄短匕在她脖颈前，道：“能谈些更有意义的事情吗？艾比，你也少说两句。”如果他不这么做，相信他们俩能争论到天黑去。

“你难道没有信仰？”西尔维好奇地问道。

“有，我信我自己。”云暮淡然道。西尔维先是一愣，随即笑道：有趣，我见信太阳神的农民，信江河之主的渔夫，信大自然的德鲁伊。信自己的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云暮耸耸肩，人们总是因为他无宗教信仰而大惊小怪：“说回正事吧。”

“我们说到哪了？”闲话太多，西尔维一时间记不清前话，想了片刻才想起来。“噢，对了，魔法师高诵咒语是为了与元素使建立联系。但也有些魔法师，在心中就能和元素使建立联系，他们不需要高诵魔法，也能获得元素使的力量，以释放魔法。”

“只有元素使最虔诚的信徒，才能做到。这点，你那位叫莎洛的魔法师未必知道吧？”

雷声渐密，暴雨骤然落下，密集的雨点打得众人生疼，几乎睁不开眼睛。西尔维例外，雨水落在她身上，直接溶了进去，像是与暴雨融为一体。

云暮不明所以：“你跟我们说这个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