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莫名的人（1/2）

“艺术品，你在说什么？”云暮的手悄然按在蛇牙上，刚才一阵慌忙，他还没来得及把蛇牙还给艾比。

‘西尔维’抬起已被烧焦露出粼粼白骨的手，指了指自己：“西尔维，我最完美的艺术品。”

云暮心头上像被猫挠了一样，女相男声本就诡异，更别说‘西尔维’本就死得凄惨，又被放火烧过更显狼狈，加上刚才一阵怪风掠过，将头发皮肉吹去不少，原来艳丽的容貌，现在如同死尸一般，让人见了感到后脊发凉。

强忍心中恶寒，云暮道：“你是谁？难道你不是西尔维？”

‘西尔维’道：“不知道我是谁？你不是才跟西尔维谈过我吗？”

云暮仔细回忆之前的对话，又隐约想起在哪听过这话声，皱着眉道：“你是……她说过的大魔法师？”话语间语焉不详，不敢肯定。

“聪明。”大魔法师点了点头。“现在，把你藏在身后的剑放下吧，我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

“好吧。”见其似乎毫无威胁，云暮乖乖得把剑放下，仍好奇道。“你附身在她身体里？”

“不是附身，而是掌控。这具躯壳本来就是我制造的，我随时可以夺回其掌控权。”

“制造？”云暮准确地把握住重点。

“没错，制造。这具身体是我用息壤和着冰天雪水捏成的，美得不像话不是吗？”大魔法师得意的说道。“这是我最得意的作品。不像雾之狼王那般不过是用云朵粗制滥造，或像血眼嗜血蝠、食人飞鲳只是在原有生物改造，毫无原创性可言的作品。这副作品精美绝伦，是力量与优雅完美统一的典范。可惜被你们毁了。”

现在西尔维的躯壳丑陋不堪，根本谈不上什么优雅典范。

“怎么可能，据她说，她是疯王亚瑟之女，卡玛王国的公主，还是名高贵的元素法师，怎么会是你创造的作品？”

“哈哈哈！我问你，如何使作品趋于完美？”不等云暮回答，他便说道。“成长，一副不能成长的作品总归是庸作，或许你现在会觉得其是一生中最完美的作品，但二十年后呢，当你有更高深的制造技巧后，你还会这么认为吗？”

“所以，让作品本身拥有成长性也是相当有必要的。我创造她时，为她注入了些不一样的东西，即仇恨。这才让她区别于我的其他作品，其他只会一味嗜血战斗的作品。”

“那，卡玛王国的公主，江河之主这些……”云暮不敢再想下去。

“都是假的，不过是我依照古书残卷上，为她编织的谎言背景。事实上，卡玛王国没有西尔维公主，也根本不是被江河之主淹灭全国。一切背景都是我灌注到脑海里的”

“这未免也太残忍了，她的仇恨、情感乃至自身的存在，都是假的？”就连一向自觉薄情的云暮，也觉得西尔维可怜。

“仇恨是引人向上最好的情感。她恨我，恨我将她困在这里两百余年，为了杀死我，她居然懂得修炼自己。我最初创造她时，她的力量不过介于魔法学徒与见习法师之间。看看现在，她已经是个元素法师了。或许有一天，她的力量能超越我，不愧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你所谓的最完美的作品，被我喷一脸血就坏了。”云暮冷声讽道。

“没办法，”大魔法师笑了笑，本就惊悚的面容更加可怖。“你体内与我们流淌着相同的血液，我不希望我的作品会伤到我族人，所以设置了一个保险，只要沾到我族人之血，我的作品就会自动消亡。”

“我什么时候成你族人了？你族人又是什么，异鬼？”云暮问道。

“我没说你是我族人，我只是说你与我们流淌着相同的血脉。还有，我们叫异人不叫异鬼，他们越来越喜欢污名我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