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少年擎天（1/2）

“爸，大哥他犯了什么错吗为什么？”

一个约莫五六岁，十分稚嫩，但眼神却透露着坚定的小男孩，正站在西装革履的萧霖面前，满面怒色和不解。而在一旁，一位模样与其有三分相似的美妇早已泣不成声，倒在沙发上不愿起身。

就在今天，她亲眼目睹了丈夫将大儿子体内武脉剥离，还将其身份抹除，亲手丢入空间虫洞，她了解丈夫的苦衷，但还是无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萧霖看着小儿子，一脸愧疚和无奈，仅仅一天时间，他好像是苍老了十多岁。

他将萧尘抱起，重重地叹息一声。

“小尘，是爸爸对不起你大哥，他没有做错事，他是为了承天一族而牺牲的！”

萧尘懵懵懂懂，眼中蓄满泪光，到得现在，他仍旧不明白为何大哥会突然被父亲如此惩戒。

想到大哥对他的种种好，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大哥，萧尘泪水瞬间奔涌，哭得天昏地暗，萧霖一言不发，心头却呐喊了无数遍。

“小羽，下辈子，爸一定为你做牛做马，补偿你的所有！”

十年时间，转瞬即逝，承天一族之中，除了萧霖一家三口，其余人几乎都已忘记，族内曾经还有一个叫做萧羽的孩子存在。

西北天国边境的一处大山之中，一道挺拔修长、如钢枪刺天般的年轻身影正缓缓行来。

这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面如刀削，眼似星辰，五官轮廓分明，剑眉凛然，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他如天神般的俊逸，配合上约莫一米八五的个头，绝对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型男存在。

他此刻身着粗布麻衣，步履稳健，一双眼眸中平静淡漠，不带丝毫感情，似乎世间的一切物事都难以再引起他的注意。

“老王头，我回来了！”

少年踏入一个极为隐蔽的山洞之中，富有磁性的声音传出，直入洞中。

“咳，咳，萧羽小子，是你回来了？”

洞内传来一道异常苍老的声音，呼吸略显急促。

“恩？”

少年听到声音，面色微变，他脚掌一踏，身形已如弦射入山洞深处。

洞内底端摆放着一张石床，烛光微弱，依稀可见一位枯瘦老者盘坐其上，他面容枯槁，脸上竟被死气环绕，浑身肌肉萎缩得不成人样，只能用“行将就木”来形容。

“老王头，你怎么了？”

少年走到老者身旁，一探其手腕，面色再变。

“十年前我离开之时，老王头身体机能各项都没有问题，如今怎么会？”

少年心头暗惊，开口问道：“老王头，为什么？你为什么一心求死？”

他从老王头这里继承了惊天医术，老王头还在他最困难的时期帮了他大忙，可说有再造恩德，如今看到老王头这个模样，他冷漠的内心也不由得泛起阵阵酸楚。

他医术盖世，可救人生死，但却救不了一心求死的人，老王头，正是一心求死的那一位，此刻他已是无力回天。

老王头睁开了褶皱的双眼，气若游丝。他看着少年那早已不再稚嫩的脸庞，心头无比欣慰。

“萧羽小子，我真的想不到，当年我随手救下的一个武脉被取的小孩，会凭借自己的天赋与毅力，走出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道路来！”

老王头声音断续，但却十分清晰，只听他继续道：“想要修武，必须拥有武脉，这是连我这个糟老头子都无法否认的，可你这小子，竟做到了连无数前辈高人、历史级别的武学大家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在不具备武脉的情况下，自创功法，沟通天地，真是让我老头子汗颜啊！”

少年表情并未因为老王头的称赞而有丝毫转变，他轻抚老王头的后背，一股雄浑温润的真气送入，让老王头瞬间恢复了不少神采。

他叹息一声，说道：“老王头，还有什么话，你尽管交代吧，无论任何事，我萧羽竭尽所能，替你办好！”

他非常清楚老王头此刻的情况，他一向不喜欢说废话，让老王头交代后事，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咳，你小子，说话还是这么直接！”老王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十年过去了，你现在的实力，连我都不知深浅，难道你就不想回去东南天国问问，为什么他们要抽取你的武脉，难道你就不恨吗？”

少年闻言，目光微顿。

即便是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仍旧记得，自己一向慈爱的父亲忽然变得冷漠无情，将他武脉剥离，还亲手丢入空间虫洞的场景。

从回忆中脱离，少年嘴角掀起一抹冷笑，而后面容重归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恨？谈不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要取我武脉，剥夺我的身份甚至是生命，我没资格恨，因为这一切都是他们给的！”

“至于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已经不重要了，从我被逐出承天一族的那天起，就再没有什么亲人。取我武脉，夺我身份的原因，我现在毫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