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姑射山（1/2）

司禄那晚并未在度厄的天枢宫中停留太长时间，仅一柱香时间后便提着小灯笼回了天相宫，度厄揉着笑得有点儿僵硬的脸跟他道别，再也提不起精神去研究那十分高深的题字，脱了外袍，飞快地钻进暖呼呼的被窝里睡着了。

翌日晨时，度厄迷迷糊糊从床上滚下来，摔得额角都青了一小块，竟又夹着被子毫无察觉地又睡了过去，直到司禄来找他时，才打着哈欠醒了过来。

司禄指挥着他抬手抬腿给他换衣裳时，度厄的睡意已经散了大半，咬着桃花糕口齿不清地跟他说他昨晚做的梦，什么他把他推到海里然后跟他表白啦，什么益算和凤凰家的小帝姬成亲啦，还有什么杻阳山上的鹿蜀背着姑射仙子掉到昆仑山然后又不见啦，叽里呱啦的，像个在亲人面前撒欢的孩子。司禄不嫌烦，耐心地笑着听他不停地讲话，时不时插上一两句。

讲到青华帝君座下那只九头狮时，度厄忽然停了下来。

司禄正在给他剥栗子，听他不讲了，把栗子喂进他嘴里，弯着眼睛笑：“可是忘了后来发生什么了？”

度厄目不转睛地看着司禄，突然扑进他怀里，从墟鼎中取出那还未题字的折扇，放在他手边的矮几上，认认真真地题下了一首《减字木兰花》：

烛花摇影，冷透疏衾刚欲醒。

待不思量，不许孤眠不断肠。

茫茫碧落，天上人间情一诺。

银汉难通，稳耐风波愿始从。

司禄眸中盈着笑意将他拥在怀中：“小五，我们不会天人永隔。”

度厄正沉浸在自己的氛围中，冷不丁被打破幻想，对司禄怒目而视道：“我的意思是不管什么情况你都要像现在一样喜欢我！”

司禄摩挲着这把折扇，看着这上面难得的精细做工，想象不出他这个笨手笨脚的小五是怎么把这把扇子做出来的。

“昨夜我去时，你便是在弄这个？”

度厄心虚地移开目光：“你不喜欢啊？”

“喜欢。”司禄把下巴搁在度厄肩上，情话和不用想一样倾泻而出，“我喜欢你，带着你的天枢宫，你的白梨花，你的小鹦鹉，还有你做的折扇，一起喜欢。”

度厄脖颈上爬上一丝红晕：“我初见你时，你不是这般油嘴滑舌的.....”

司禄在他耳朵边上低低笑了两声：“你不喜欢？”

度厄“哼”了一声：“我要是说喜欢，显得不矜持。”

司禄笑得更开心了：“小五同我那般事都做过了，此刻还纠结什么矜持不矜持的？”

度厄骂了句“不要脸”，随后狠狠吸了口他身上清雅的香味。

全都是他天枢宫白梨花的味道。

..........

西阙白钦镇。

迟迟收到帝君给她的第一个礼物，兴奋得睡不着觉，一直用爪子拨那个金铃铛，瞧里头星辰的光。

帝君被她烦着了，直接拎着她的毛皮把她丢到地上毛毯里，翻个身朝里睡。

迟迟不明白为啥帝君前一刻还给她送礼物，这一刻就对她如此无情，叫她好生伤心。

迟迟脑袋里灵光一闪，卧在毯子里，装作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嘤嘤地假哭，妄图借此引起帝君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