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开端6（1/2）

夏言在厕所门口的洗手台处，他等了一会，正奇怪母亲为什么这么慢，女厕里就传来了母亲的声音。

“坏人你带纸巾了吗？”

夏言眼角抽搐，自己实在是马虎，刚才还记着把卫生纸给她的，眨眼他就给忘了。

“带了，你等我一会，我给你送过来。”

他当然不可能亲自去，在他等母亲的时候有几个女人进去过，万一碰到怎么办。他准备去找慕汐，想着当时让她过来就好了。

正当夏言准备离开的时候，他从洗手台上的镜子里看到一个女孩走了过来。女孩似乎有点不开心，她撅着嘴快步走到洗手台前抹了一把脸。

夏言递给她一包纸巾，还没来得及问，就看见女孩抽出卫生纸擦起脸来。

“谢谢你啊。”女孩说着，把剩下的纸巾还给了夏言。

夏言急忙说：“不用谢，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女孩疑惑的看看他，不明白什么意思。

“麻烦你帮我把这包纸给我妈妈，可以吗？”夏言指了指厕所里面。

“哦，这样啊。”女孩笑着，爽快的答应了，似乎是忘记了令她不高兴的事。

“好的，谢谢你。”夏言看着进去的女孩，感觉她的背影似乎在哪里见过，他突然想起，昨天往那对老人碗里，放下几个硬币的小女孩。这两者之间应该是没有任何相似地方的，小女孩才初中的样子，而她明显和自己差不多的年龄。

何况发色还不一样，发色？夏言明白过来，他不记得刚才女孩的样子，不记得她的衣着，更重要的是，他不记得她的发色。这对夏言而言，是很罕见的，男孩女孩们在认识一个人的时候，都会有自己的关注点，有的人看脸，有的看身材，还有人看眼睛，夏言看的，是头发。

常年养成的习惯，已经成为夏言的肌肉记忆，这次是眼部，他还是想起了女孩的发色，那是暗红的长发，他身子猛然一抖，暗红的发丝在镜子前扫过，像浓稠的红酒泼洒出去，然后落到女孩洁白的长裙上，她眼里的光芒一闪而过，时间很短，但是这耀眼的，晶莹剔透的光，夏言早已把它烙印在自己的灵魂深处，他不可能记错，因为这就是他的真理，和那些公式定理一样！

他回过头，沿着过道冲了出去，他忘记了还在厕所的母亲，忘记了包房里的同学，忘记了等着他的慕汐，有的教徒是能为了信仰放弃一切的，夏言笃定自己是无神论者，很早以前他就说自己不会信奉任何东西，即使他知道有的信仰会让人活的更美好。

夏言不理解追求信仰是什么感觉，现在他却隐约感觉到，他有追求的东西，有一直在内心作怪的一个人。他感觉的到她，如同小时候他们那种心有灵犀的感觉一样。

夏羽出现了，她真的从自己眼前闪过，不是错觉不是梦。夏羽！他兴奋的大叫，内心狂跳，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他很高兴，嘴角和眼眶在不断扩大，如果他能感受自己变化的话，他会听到血液在血管里加速奔腾的轰鸣声，还有腿部肌肉正配合心跳的节拍，收缩舒张。只是这些微小的内部变化他是察觉不到的，他能感觉到的，是现在的自己鲁莽的像一头牛，任何在他面前的阻碍都会被他结实的肌肉压的粉碎。

房间里，慕汐那对原本黑紫色的瞳孔，此刻异常的怪异，它们中的一只正在迅速充满血色，瞳仁竖立，诡异的如同野兽的眼睛，另一只似乎也想变的一样，但慕汐使劲的克制住了，无力感渐渐消散，她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同学像是饰品一样被挂在身上，慕汐看着他们，嘴里发出愤怒的命令。

出去！

那声音似乎是一把刀，切断了这群人偶身上的绳线，他们如同没有骨头的无脊椎动物一样，瘫软在地上。

但没有多久，他们又猩红着眼睛，重新站了起来，这些是她的朋友，慕汐是不会丢下他们不管，她思考着对策，刚才的命令已经驱走了他们受到的控制，现在他们重新站起来，说明施术者又释放了一次自己的力量。

慕汐斗转身形，躲避他们，她不知道施术的人能力有多强，但能快速的控制他们，他一定离自己不远，也许，就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