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困境2（1/2）

“小……”

一个白色的身影破开地盘，从车底钻出，位置就在慕汐身后，慕汐恰好回头，双手准备格挡，小腹却被击中，她踉跄退了好几步。

野兽会在解决猎物后有短暂的放松期，显然这个躲藏的敌人一直等待着这个机会。

紫瞳状态下的慕汐不是野兽，她要更冷静，能时刻注意周围的动静，但赤瞳情况下，却遵循武力至上。所以当她退出狂暴状态时，马上就意识到还有一个危险的人物，但已经来不及了。

白衣刺客手提沾满鲜血的匕首，一击得逞的他并不打算追击，显然认定对方已是强弩之末，一记手刀当头劈下，在他侧身躲开时转为横扫。被他弯腰躲过，扶手如同枯枝，齐刷刷断开。慕汐用膝盖追击，刺客出手挡在胸前，顺便在她腿上留下一刀。

慕汐也不含糊，凌空旋转身体，另一只腿腘窝夹在刺客脖子上，一使劲，刺客整个人就要被剪刀脚锁住，他顺势翻滚，手推在慕汐腹部，想分开彼此，但慕汐不会让他得逞，现在的她是优势，虽然腿上和肚子带了伤，但刺客的力量却比不上被她砸成烂泥的司机，这是她近身格斗的优点。

慕汐抓住刺客的手，膝盖顶入他的腹部，又是一股刺痛，但这次却是她后退几步，她手上拿着的竟然是义肢，刺客右臂空荡荡，衣服被扯掉一大块，露出黑色的软甲，软甲上布满密密麻麻的荆棘。

这是个熟练的老手，就在前几天他还决绝了几个阴险的叛逃者，这次本来是盯着司机的，等他完成任务帮他一起善后，不过这个家伙死了也没伤到慕汐半分。

好在男人的死让他偷袭成功，他也多了份帮男人收尸的善心。慕汐恼火的把手里的义肢捏碎，这次让他逃脱自己的攻击范围，再想抓到他就难了。她慢慢前进，刺客却一步步后退。

刺客在等待，面前的女孩已经用手捂住腹部，她移动的速度也受到了腿伤的影响，女孩小腿肚微微颤抖，他看的出她在硬撑，现在只需要耐心等她倒下就可以了。

夏言全程盯着这只有在动作片里才会出现的画面，如果受伤的不是他妹妹，他大概吐槽的心都有了。这是现实吗？这一定是在做梦吧！可他没法让伤害慕汐的人消失，控制梦的能力在这里不适用，这不是梦，是实现。

那刚才打斗的经验，面对狐狸一样狡猾，和熊一样力量的人，慕汐表现得像是习以为常，即使伤到了肚子和腿，她也毫不在乎。她究竟在这样的曲境里待过多久？战斗过多少次？

夏言扫视慕汐，她花格子的休闲服染成暗红色，蓝色的短裤脏兮兮的，裹住腿的黑色裤袜破了好几处，一道伤口向外渗出血水，她头发凌乱，扎好的马尾也散开了，最后，夏言看到了慕汐的眼睛，血红一片。

他突然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了解这个妹妹，他们的第一次相遇是什么时候？父亲和夏羽死去时她又是什么表情？还有那种一脸淡然的样子，就好像所有的事情，所有的情感都不存在一样。

这样的人，还是人嘛？

夏言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急忙转移视线，不再看她的眼睛。

果然如慕汐所说，他移开视线后，这种想法立刻转为对自己的指责，他怎么能怀疑她呢？她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经历着残酷的厮杀，保护自己和妈妈，这样的袭击她独自面对了多少次才能有今天的冷静，夏言想象着一个孤独的女孩，背过身守护家庭的样子，她在浴室里擦着浑身是伤的身子，想到她万一突然就在这莫名其妙的曲境里消失，所有人都不记得她，而她的背后，就是自己和母亲。

一股巨大的悲伤从夏言胸口溢出，仿佛快要把他撕裂一样。他想起来了，曾经夏羽消失的时候，他就蜷缩在慕汐怀里，他问，你能帮我吗？慕汐回答，会的，无论多艰难，所以你安心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