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黑雾猩红 二（1/2）

彼时街上大乱，有人喊道：“谁有穿云箭？谁有穿云箭？”

未喊几声，一时躲闪不及，被拳头大的石块砸中，直挺挺倒下去。忙有人接住他，夹在胳膊下跑出几十米外的邻街，这里已站满心惊胆战的行人，都抬头看着十数米高的黑色蛟龙，议论纷纷。

“这是什么妖孽？龙不像龙，凶兽不像凶兽……”

“难道是官府通缉的魔兽？”

“……也不像。”

有人提醒道：“刚才有人问穿云箭！”

马上遭人冷冷一嗤，道：“何须如此？督捕署就在十五层，他们来得必然最快！”

说话功夫，果然有人远远指着，喊道：“快看，捕快们来了！”

屋顶上，正有一棚十四名捕快，飞快地掠来。

人们先大喜，又忧虑道：“可是这妖孽好像抓住了人质，若借此威胁官府……”

“你们快看！妖孽好像在吃人！”

经过一个神情紧张的男人提醒，大伙运目集中，果见有一缕黑雾，分出蛟龙体内，变作触手牢牢抓住一个妇人，大伙暗自判断，分明在触手上读出‘吞噬’一类的气机，可不就是吃人么！

“咱们别让这妖孽给吓住，一起上，先救下那妇人再说！”

人群中走出几个身材尤为壮硕的汉子，正鼓舞大伙，却听有人叫道：“你们看——有人和那妖孽交上手了！”

“什么？”

众人一见之下，竟是个半大少年，都不由吃惊道：“这是谁家孩子，岂非找死？”然而定下心来，仔细看少年的身法，飘忽鬼魅，不着痕迹；他一拳与蛟龙相角，猛烈的劲风，几十米外的邻街都有切肤感受——这少年竟是个难得的高手！

“糟了，那少年输了！”

黑蛟龙抗住少年拳头，只一掀，少年便高高飞起。之后蛟龙张开大口，喷出肉眼可见的气流，众人正不知是什么，猛地打个寒颤，感到周围的气温也降低许多。

“完了完了，这不知是什么秘术，竟能影响天象，端的厉害！”

“大家不要看着了，有力出力，那边街上还有受伤滞留的人，能救一个是一个！”那几个壮硕的汉子再次呼吁，到有十几人纷纷应和。这时捕快也到了，领头队长是个面如冠玉，眼神冷漠的俊男，他自一挥手，十三个捕快先行奔赴战场，那队长则冷然道：“你们退开。”

汉子们道：“你放心，我们久在江湖闯荡，一身本领，自保无虞。”

路人有认识这名队长的，先是惊喜道：“谢捕头怎么来了！”再看谢捕头的态度，忙也劝道：“你们纵是好汉，这里自有官府做主，大伙还是退开吧。”

“哪有这种道理！”汉子们争辩道，“见义而为，竟也有错了？”

谢捕头并不接茬，只缓缓抽出腰刀来，道：“不退者，即敌。”

路人闻言先都散去了。只有那十几名汉子，皱眉看着。正要说话，只觉得眼前身影一晃，谢捕头猛扑过来，气机锁定下，众人竟僵住数秒，在这数秒间，谢捕头闪电出手，用刀柄将十数人磕晕过去，之后毫不停留，向着不远处的战场飞掠而去。

路人们似乎极为熟悉这场面，见谢捕头走了，忙有几人跑过去，将晕倒的汉子们拽走。有个汉子竟然提前醒来，茫然地睁开双眼。路人瞧了，便笑道：“恭喜，恭喜。体验过潼关特产，你也算不负此行了。”

“什么潼关特产……？”汉子哑着嗓音，虚弱问道。

路人面面相觑，不知作何表情，只是又叹又笑，道：“潼关的捕头。”这五个字却是掷地有声。

欢国人多少都听过一句话：

潼关的捕头严厉而温柔。

汉子渐渐回神，心里喃喃道，严厉却严厉，但哪里温柔了？可见传言匪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