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随从(1/2)
朱老爷,朱国栋,虽是经商,但在京城也是有渊源的,朱家,在扬州府算是一方权贵。
朱老爷带了一众彪悍的家丁,手上都带着粗木棍,得有三十人,将整个刘府都围了起来。他一身褐色绸缎,上边绣着金边金纹路,胡子跟着他愤怒的脸庞也跟着有些颤动。
他做了个手势,便有人站出来,大喊一声“给我砸!”手下人便抡着木棍去打砸门窗花瓶桌椅,刘老爹也带着家丁出来抗衡。
“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刘老爹走过去大声道,“朱国栋,你儿子,将我女儿害得还不够惨吗?!”
拾酒跟着来到这边,看到这一幕。哎,朱国栋?朱良义……这家子的名讳还真是……有趣……全是倒着写的。
朱国栋又起了个“止”的手势,家丁们暂停了下来,两方都怒目大争,互相推搡不相让。
“朱国栋,我女儿被你儿子害得如此地步,你竟还恶狗先咬人!带这么多人来我府上!”
朱国栋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方才那人,又特地站了出来指着刘老爹骂:“贱商贱民!你竟还有脸面说你女儿……那贱人勾引我家少爷不成,还跟我府中的奴才苟且!害我家少爷至此地步!”
“随从?苟且?”高大冲上去想要对付朱国栋,拾酒怕她讨不到便宜,赶紧在身后拽了一把。
“你是什么人?在胡说些什么?什么奴才?明明是你们家朱良义一直对我家小姐送信传情,还……还……总之始乱终弃!”
“哼哼!我是谁?我是朱家的管事!”那人冷笑两声,干瘦干瘦的脸上,两颗眼珠子好像粘上去的一般,说话的时候好像会抖出来一样,“还什么?你这贱婢也说不出口了吧?你们家小姐叫什么,什么婉君是吧?本就不是什么好货,是没见过男人,就急着脱裤子是吧?”他恶狠狠地对着刘老爹说,“这贱民经商,也还是贱,教的女儿也是贱,勾引男人,未成亲就怀孩子,还不如去青楼呢!”
唯一的女儿被羞辱至此,刘老爹手指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觉得一阵腥味涌上喉头。
“流产了?哼,指不定是那贱奴的!”
“贱奴?你们欺人太甚,我家小姐怀了你们朱家的骨肉,你那畜生却不负责,还这样糟蹋小姐的名声!”
“带上来!”一旁的朱国栋吩咐一声,便有家丁从大门外拖了一个满身血垢的人进来,重重扔在地上,血腥味让拾酒都有些恶心,看来受伤很重。
朱国栋又使了个颜色,朱家管事用力将地上那人的头发狠狠拽起来,露出一张鼻青脸肿,满是血污的脸。
大家都不明所以,只有高大看了一瞬,有些吃惊,“这……这不是……”
管事走过去狠狠地踢了一脚地上的人,只听得一声闷哼。
“这就是贱奴徐远,你那贱女儿流掉的孽种就是他的!”
“怎么会!徐远一直,都是替朱良义跑腿,给小姐送花送信!你不要乱说!”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不……不要妄想害婉君的名声!”刘老爹有些站不住。
“这贱奴,受你女儿指示,竟要杀害我儿,害良义卧床不起,我要你们全都陪葬!”
“你不要胡说,婉君怎会与这人有干系,更不可能指示他做这样的事情!你儿子,估计是老天看不过去才……”
“闭嘴!”那管事又一脚踢在徐远身上,“你那贱女儿跟我们少爷没有任何干系,少爷是要跟白家结亲的!反倒是这个贱奴,才是奸夫!你们那女儿,人尽可夫,呸!”
“我……我和刘小姐是清……清白的……”地上的人力不从心,好像是含着血水,艰难地吐出这么一句。
管事就势踢了一脚在徐远伤口上,“你这贱奴!若不是你跟贱人苟且,她在船上晕倒后,你怎么会出手打自己的主子!你平常假借少爷的名义,与贱人苟且,今天便要你尸身去喂狗!还有你那□□!”
朱国栋眯了眯眼睛,吩咐:“来人,把刘府给我砸了,把刘婉君那个贱人拖出来一起处理了!”
刘老爹一时没忍住,吐出一口鲜血,高大和拾酒忙过去扶住,拾酒还搭了一把脉,这是急火攻心。
“你敢!这郎朗乾坤,你敢伤害我女儿半分!我……”刘老爹挣扎着说,“郎朗乾坤,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王法啦!报官,来人啊,给我去……去报官!”
下人想要出院子,奈何对方人太多,团团围住,根本出不去。
“报官?哼哼,朱家祖上高官厚荫,少爷又将和白家结亲,你们这些贱民还想报官?莫不成还指望着知府大人能帮你们?”管家往地上碎了一口唾沫,冷冷地说。说罢,看向自家主人。朱国栋使了个眼色,管事心领神会。
他笑着蹲下,抓起徐远的头发,强行抬起他的脸,说:“徐远,你跟刘家小姐其实不必做一对儿野鸳鸯,只要……”他又抬起头,看了看刘老爹,阴阳怪气地说:“只要刘家承认了你便可,你和那刘家小姐,就可以成了呀!”
徐远的脸脏得看不出表情,一句话也没说。
“什么……什么成了?你们到底在乱说些什么!”刘老爹怒目说道。
“我们老爷和少爷向来心善,徐远,只要你承认和刘婉君的事儿,老爷绝对成全你们!”
徐远双眼满是血污,却又很坚定,一句话都不说,看得管事心里发毛。
“哼!”管事一用力一放手,徐远的头又重重地摔倒在地,“砰”的一声,听得拾酒心中都不忍了,她扯了扯高大,低声问她:“高大,我问你……你家小姐跟这个叫徐远的,到底有干系没有?”
高大急了,忙喊:“怎么会呢!我们家小姐她……”后面的话被拾酒止住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这怎么回事?朱家到底是要做什么?一会儿要死要活的,一会儿又说成全徐远和婉君?这分明像是要屈打成招?可他们图的什么呀?朱良义不是躺着了么?
“好!好啊好啊!不承认是吧……那就……”管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知府大人到!”
“知府大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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