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客栈(1/2)
何乐原也不知思远是什么时辰不见的,他睡得太沉了,破晓时分,迷迷糊糊醒来,心想孩子怎么一晚上未啼哭呢?伸手往床里边儿一摸,顿时吓得清醒。
孩子不见了。
这是崔袅袅留给他唯一的血脉,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他慌了好一阵子,才想起去找白非也,连外衫都未披好便去敲隔壁的门。
——
拾酒急忙忙出来后,见到的是一脸颓丧又焦急的何乐原,白非也站在一旁,神情严肃。
掌柜和小二跟在明远身后,火急火燎地跑过来。
“几位贵客,听闻小公子昨夜不见了?小店未听见什么声响啊!“
“几位爷,我刚刚也看了下店里的门窗,都是完好的!我方才起来忙活,才看了后院的门,锁也是好的,那把锁只有我和掌柜的有钥匙。“小二如实地说。
“都怪我!都怪我睡得太沉,竟不知他被人抱走,我不配为人父!“何乐原又是一阵捶胸顿足。
白非也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宽慰。
拾酒问:“何公子,你房内的门窗也是完好的么?”
何乐原想了想,回答:“是,是完好的,只是昨夜见月色姣好,夜风舒爽,我特意给窗留了些缝隙,未全关好。”说到这儿,何乐原又是一阵惊慌:“难道是从窗户进来带走思远的?我竟留了窗户未关!我怎地如此糊涂!”说罢哭嚎着敲打自己的脑袋。
说完,对面便有人开了房门,正是对面“常柏房”的住客。
“一大清早从的,干啥呢?让不让人睡觉了?我看你们都活腻味了是不是?扰老子睡觉!”此人虎背熊腰,长着络腮胡子,看起来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掌柜只好弯腰赔笑:“客官,对不住了,您再睡个回笼觉,我们这儿小点声。”
那男人骂骂咧咧地把门关上了。
拾酒把窗户仔细检查了一下,白非也问她是否有发现,拾酒应了声否,接着看门栓。
这门栓看上去也有些老旧了,划痕并不少,但都随着时间变得圆润,拾酒伸手摸了摸。
“我知道了,歹人是用匕首从门外撬动的门栓,把门打开,将孩子抱走后,又从房门外,将门栓挪回到原来的位置!”
听拾酒这么一讲,白非也走过去,也用手摸了一下,的确有两条划痕上有些刺手,手感与其他地方不一致。
虽说拾酒不似名门世家出身,但她一向观察入微,白非也很信任她,没有迟疑便认同了她的说法。
拾酒一边思考一边说:“如果,连客栈的门都是完好无缺的……难不成,孩子还在客栈之中?”
何乐原一听便从椅子上“腾”站起来:“思远尚在客战之中?”说着便去揪了掌柜的衣襟,“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你偷走了我的思远?”
那掌柜当即否认:“贵客可不能这么讲啊,小店虽小,但做的是正经的生意,怎么好敢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这何乐原虽是个书生,但他身边的人都是会武功的啊,掌柜的只好继续求饶:“贵客您冷静下,小人让人再继续找找线索?”
“掌柜的,你这儿住的都有哪些人?”拾酒问道,决定查查客栈中的人,看看有无蹊跷之处。
掌柜为难地说:“这……你们都是小人的贵客,这……得罪了谁不大好吧?”
拾酒无赖上头:“那掌柜的意思是,得罪我们便无碍?”
这几人都会武功,特别那位白衣公子,看上去像是大有来头,掌柜思量了片刻,只好硬着头皮应下了,带他们去敲每个人的房门。
青竹房中住的一对三四十岁的夫妇,从湖州来的,是作茶叶买卖的,如今正来了北方谈秋茶的生意。这最好最贵的茶,是明前茶,清明前采摘。秋茶次之,但也香气浓郁,只是这几年世道不好,生意不似往些年那么顺利,所以东家自己也要亲自出来谈买卖。
这对夫妇刚被叫醒时,虽有些不悦,但也没有表达出不满,听闻说孩子不见了,他们也宽慰了几句,剩余的,众人问什么,他们便回答什么。
他们在福来客栈住了小半个月了,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许是生意人,为人也都一团和气,没有与其他人起过争执,掌柜的便一直在旁赔罪。
昨夜他们并未听到有什么可疑的声响,拾酒看了他二人的脚步、也探了探他二人的声息,与普通人无异,应该不是懂武功之人。况且他们的屋子里,的确是堆满了许多茶盒与包裹。
白非也见不到,但是与拾酒探到了同样的信息,而且他还闻到了一股茶香,的确是湖州那边所产的秋茶。这房中的一切,与他们所说的别无二致。于是,众人赔了不是,便退了出来。
第二间是“常柏房”,便是方才出来说他们吵闹的男子,掌柜锁在一旁实在不敢敲门。
“各位贵客,这位爷脾气可大着呢,下边还住着他的手下弟兄,把他惹毛了,我这小店可得关门了喽!”
拾酒嫌弃地看了一眼掌柜的,清了清嗓子说:“我来吧。”说罢便伸手敲门去了。
好一阵,那人骂骂咧咧地过来开门,正要开骂,便看见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有点双眼含泪地看着他,便不好发作。
拾酒学起了醉花楼的姑娘说话的语气,娇滴滴地说:“这位英雄,小女子扰您清梦了,只是我这小侄儿昨夜于客栈中不见了,心下焦急得很。英雄这般武功卓群,想必是侠肝义胆,便来求问下,昨夜是否有听到什么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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