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侠士长存将相中(1/2)
临安府的街上向来热闹,邻里和谐,商贩往来好不快活,街道俨然宽敞,不时有打把势卖艺的人在中间。一个二八少女一身戎装,眉目清秀,面若桃花,双目明星在动人的容貌中,透露出男子的几分飒爽英气,在百十人群中,耍起了一套花枪,那枪尖红缨点点,上下翻飞,如同灵蛇出水,飞蝇点空,她腰肢纤细,双腿修长,将那长枪纵出一刺,劈腿下腰,甚是高明。
呼延午在太学院门口虽然拍碎了石狮子,却也不及这女子枪法吸引目光,众人惊愕之余,便也继续看她舞枪。
“好俊的杨家枪!”呼延午点点头,见着姑娘略有失落,原来差役开路,清退行人,这姑娘的钱也没得着,她便瞧了呼延午一眼,就隐遁在人群之中了,呼延午正欲寻他,却听得不远处,一群人马身上问蝇相伴,一股臭气便在大街上,奔马而来!
林升一惊道:“这金人胆子真大,居然在大宋街上纵马奔驰!真是有点不要脸了!”
小满道:“哼!不快点跑行吗?慢走几步,大家就要丢鸡蛋了!”
金人纵马飞驰,一个小姑娘的玩偶恰好掉到了路中间,一百多骑兵却奔驰不停,眼见被这马队撞上,林升被挤在人群里,本欲施救,却被这呼延午大力压在肩上,呼延午见状瞬间就压住林升肩头,飞出人群来到前面,却发现孩童已然连同她手中的玩偶,都在香思的怀里,而要救人的刘小满步子尚未迈出。
林升素来心细,见了这种情况会心一笑,心中暗自揣摩道:“好个丫头,身法轻盈,灵动,丝毫不在呼延兄之下。看她身子不好,想来轻功不错,武功却不行。”
呼延午对轻功钻研不足,他只说:“香思姑娘,多亏了你!”这金人真是可恶。
香思蹲下抚摸着小女孩的头笑了笑,居然将被救的小女孩迷住,她回身与呼延午道:“将军,这没什么的。”她见旁边一众路人想要谢她,香思立刻带上面纱,手脚麻利,到太学院门后去了。
刘小满道:“思思妹妹,等我。”
林升见她这般轻盈的身姿,心中宽慰:“香思能游刃在这连个皇储和诸多达官显贵之中,能安然无恙,果真是有些功夫的。可惜躲得过初一,难避十五,昨晚当真险些被人算计。”
香思见林升看她,目光却又移开,香思亦是如此,趁林升目光移开后,又看了林升一眼,或许是因为林升的俊朗犹胜潘安的缘故,情窦初开的少女自然对他不由注目。
林升平易近人惯了,自然也能和差役说的好话:“差役大哥,这些金人来做什么?他们使臣是谁?”
“这回这金人的使臣来头可大了,是贼酋完颜亮的太子,完颜光英!”
香思听得完颜亮的名字猛然出来到:“什么!完颜亮的儿子!”
刘小满点点头:“对呀,完颜亮的儿子!这金人皇帝完颜亮十分狠毒,先是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堂兄金熙宗完颜亶,篡夺皇位,接着娶了自己的侄女和嫂子,江北的百姓被他杀了也不少!这几年又在调动兵力,对我大宋虎视眈眈!”
林升道:“不错,这完颜亮奸.淫暴虐,且野心极大,我断定两年之内金人必定南下!到时候真是大哥你建功立业的时候了。”
呼延午道:“哈哈,那金狗若是原来在他们的土地和我和睦相处,我还乐意去和他们往来,送他们些金银帮他们生活,可惜金人狼子野心,居然侵略我中国山河,屠戮我中原百姓,现如今与他们交战便是为国抗敌,与名利无关。”
“还是大哥好觉悟,小弟佩服。”林升握着折扇对他行礼。
“罢了罢了,我等各自回去吧,留意一下金人动向!”呼延午扇了面前金人留下的烟尘,和蚊蝇臭气,牵着自己的骏马走了。
金人分两类,一类是久居北地,蛮风盛行没有开化的人,他们有剃发盘鞭,衣襟左衽的习俗,由于天寒水少,长期渔猎游牧,所以也没有洗澡的习惯,和商周时期就制定礼法,定期沐浴的头发完好汉人很不一样。还有一类是久学汉人文化,知晓诗书礼乐,虽然也是髡发,但文明了许多,也干净许多,日常更爱款式简洁,服章秀美的汉装。而金人完颜亮就是如此,而且诗词有些功底,只可惜虽有汉形,却无汉心,完颜亮不知仁义,杀兄娶嫂,淫.乱宗室,弑杀成性活生生的禽兽行径。而他的儿子完颜光英就是完颜亮的翻版,不过诸子礼乐,诗词歌赋却一窍不通。
金人来使,朝廷自然不敢怠慢,便令礼部尚书秦埙,与下属敕令所删定官陆游等人于浩然道观旁接待。而这秦埙正是秦桧的孙子,秦桧虽死,但其余泽仍在,秦埙在朝中依然得势,飞扬跋扈的很;这陆游与这秦埙颇有渊源,他出身名门,家母乃宰辅之女,少能诗文,多有气节;起初绍兴二十三年,陆游进京临安参加锁厅考试,因秦桧的孙子秦埙位居陆游名下,秦桧大怒,欲降罪主考。次年,陆游参加礼部考试,秦桧指示主考官不得录取陆游。一直到秦桧病死,陆游才觅得仕途,而今皇帝赵构居然让这二人共事,真不知是怎么了。
道观鼎烟渺渺。与那十分质朴,但是青松矗立,随着微微秋风,使这浩然道观更添,隐世逍遥志气,又因为这青松云烟,更是应了这浩然正气。迎接的仪仗队多达几千人,在道观之旁,秋山之侧平稳的走着,为首的官人身穿紫袍阑衫中间绣着青云白鹤,乌纱大幞头,趾高气昂的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材枯瘦,眼窝深陷小眼暗眉,阴沟鼻子,大嘴巴,不生胡须,面色洁白,这个人便是秦埙他对身后一人呵斥道:“陆游!待会见了金爷,可得客气点,金人太子我们可得罪不起!听懂了嘛!!”
陆游是秦埙身后的一个黄脸汉子,身长七尺,颀面秀眉目,须长至腹,虽然身着青衫,但是威风凛凛,犹胜武将,他义正言辞道:“两国来往当以平等为正,自然会尊崇礼数。”
“诶,我说陆游你他娘是没听懂我说啥是吗?我说白了,就是陪笑,低三下四!”秦埙道。
“哼!自是平等,何来低三下四一说!大人您可是一国体面,怎可对鞑虏卑躬屈膝!”陆游道。
“什么什么!陆游我告诉你,我们大宋都给人家称臣啦,我们就是个附属小国,见得上使,不磕头就不错了。”秦埙道。
陆游听了这话,毫无气节,心里凉了一截便不和他多做争辩了。队伍走到道观门口,秦埙侧视他庄严肃穆,斜眼轻蔑道:“本官最看不惯这些蠢道士,你看看人家和尚多好啊,和陛下搞好关系香火不断,佛像都是金子的!哪像这道观如此贫穷,神像都是泥做的。”
却见门口洒扫几个道士听了这话,并不在意,各自笑笑,在石阶上臂搭浮沉,像各自行过的军马行了个礼,又怡然自得的回到了道观里面,陆游和其他军卒,随从颇为知礼一并回了拱手礼。
听得秦埙晃晃悠悠骑着马问到:“诶,诶,陆游,他这道观供奉的除了三清还有什么鸟神?”
陆游心说他无礼只道:“乃是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雷部正神,常以仁慈之心渡世,专门惩治奸佞小人。”
秦埙听了这话心中甚惊,突然眼耳迷鸣,恍然间青天霹雳,却似乎只有他一人听见,猛然从高头大马上坠下,摔得甚惨。
陆游捋捋胡须不说话,四周的赶忙给他扶起,见他摔的官帽歪斜,便再没有了刚才那般盛气凌人。
红毯铺开,仪仗骈立,宋朝官员各着汉装,迎接金人,金人马队哪里见过这江南锦缎,冠冕仪仗,顿时便便被这汉人的服章秀美,礼仪宏大惊的,心中打颤,却见的宋朝官员多是仪表堂堂,衣着艳丽,他们本是大邦,却心中暗自把自己当做了小邦,心中激荡,无不感叹汉人文化。
金国太子完颜光英身着一身戎服顿时惊讶,与身边随从道:“哈哈哈,还是,还是汉人厉害,这些东西是怎么创造的!我金人看来真不能,把汉人都杀光。”
随从:“对对,太子!应该让汉人当我们奴隶,让他们创造这些东西给我享用。”
“听说,听说,汉人女人也漂亮!一个个娇滴滴的,很嫩!”完颜光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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