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燕峻彪西京开杀戒(1/2)
燕风上任西京步直指挥使也还辛勤,每日从辰正(早晨08:00)带领手下军士巡弋西京各个街道至第二天丑初(第二天02:00),可奇怪的是街上没有人俨然一座鬼城,一连几天都是如此,问下属,下属吱吱呜呜说不出子午卯丑,索性也不理会,落个逍遥自在,这日寅正(凌晨04:00)时分,他睡不着起来上街徜徉,刚到太平街口,但见:街道两边茶坊、酒肆、脚店、肉铺鳞次栉比,商店中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等,此外尚有医药门诊,大车修理、看相算命、修面整容,各行各业,应有尽有,大的商店门首还扎“彩楼欢门”,悬挂市招旗帜,招揽生意,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燕风寻思:白天街上冷寂得很凌晨却这般繁华,居住西京的人们这般古怪,怪不得西京各衙门白天异常清闲,这等悠闲之地谈何建功立业;转了一阵子,找了一家酒馆吃过早饭,和店小二闲聊,道:“小二,现在这等忙碌,白天做什么?”
小二道:“客官!您是外乡人吧!”
燕风道:“哦——哦!”
小二道:“爷您不习惯,住一阵子就习惯了。”
酒馆老板催促道:“小二!都辰时(早07:00)了,还不打烊,等着见阎王!”
燕风寻思:和他店中小二唠几句,他却这等无礼,分明是冲自己来的;“啪”一拍桌子道:“呔!你这厮好生无礼指桑骂槐,爷爷刚用过饭,你就变着法子赶爷爷走,爷爷偏就不走,你能怎样!”
老板一惊急忙近前赔礼,道:“爷您息怒!您这样的贵人小的做梦都请不来,哪敢赶您走!就是小的长三个脑袋也不敢拐着弯儿骂您!小店确实要打烊了。”
燕风推知此地习惯白天休息凌晨劳作,只是不知为何,想要逼他说出个究竟,道:“天刚亮就要打烊,骗鬼!别拿甜言蜜语填活爷爷!你说破了天爷就是不走,好酒好肉尽管上来,爷爷要在你这酒店痛饮一天,敢说半个‘不’字,爷爷杂碎你的鸟店!”把一锭十两银子扔到桌子上。
老板吓得战战兢兢,道:“爷——爷——这样吧,小的把店门关上,您在小店怎么吃喝都成,这银两小的一文不收。”
燕风眼睛一翻,道:“什么意思!爷爷凛凛一躯来你这鸟店吃酒也见不得人吗?付不起钱吗?若敢把店门关上,爷爷砸破你的店门!”
老板无奈只好照他吩咐去做。
一会儿,一桌酒菜上齐。燕风自斟自饮,通过店门见街上的人慌慌张奔走,店小二神色恐慌,老板暗暗祷告。辰正(08:00)才到,街上鸦雀无声,店中悄无声息。燕风饮着酒,吃着菜,“吱吱咋咋”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响亮,仿佛声振屋瓦,老板、小二跟着他饮酒吃菜是声音颤抖,酒店也好像跟着颤动。
“噔噔”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从店门外走进十几个人,手操挺棒,为首的是一个彪形大汉,满脸横肉,坦胸露乳,三十多岁年纪。为首大汉肆无忌惮捡了店中央一把椅子坐下,道:“老板老板!你他奶奶的行,皮匠不带锥子--真行(针行)!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和少帅对着干!”
老板“扑通”跪倒,道:“太爷息怒!息怒!小的这就打烊,这就打烊!”
大汉冷笑道:“呵呵!不用了劳累你老人家!”对身边十几个手下“还等什么,砸吧!”那十几个手下抡起挺棒就要砸店。
燕风站起来,道:“慢!这破烂不堪的小店也值得你们大动干戈,本事不小呀!”
大汉转头睥睨,道:“呵呵!打灯笼进茅厕——找死!”对手下“先把这找死的泼才砸碎再砸这鸟店。”
手下们气势汹汹操着挺棒奔燕风搂头盖脑就砸。燕风哪是等闲之辈,是武林四元之一的“冷血人屠”金蛇庄庄主王烈的关门弟子,武艺自然不俗;曾随中书令佐天郡王天平军节度使石彦钊易定平叛征战沙场,屡建奇功。如今他对付十几个泼皮无赖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儿,片刻十几个手下被打得满地打滚。店内桌子、椅子、盘碟碗筷满地都是,一片狼藉。大汉惊得目瞪口呆,寻思:这人好身手,身手好也不敢跟少帅过意不去?可能他是外乡人不晓得西京行情,道:“壮士好身手!请问壮士高姓大名。”
燕风拍打身上上灰尘,稳稳坐下,道:“西京府步直指挥使燕风。”
大汉心想:一个小小九品指挥使就敢太岁头上动土,他可能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少帅的人,待我亮明身份,他定会求饶;道:“燕指挥使久仰!西京十少帅听说过吧,俺主子就是瀛亭侯瀛州节帅马仁裕的少帅马严辉,俺就是少帅管家马福。”以为燕风立刻要向他赔罪,哪只燕风纹丝不动。这时店小二抱着老板失声痛哭,原来老板被吓死过去了。
燕风道:“马福随我到步直指挥使公廨走一遭。”
马福寻思:这九品芝麻官吃了熊心豹胆竟敢叫马少帅的管家去他公廨!道:“燕风你一个小小指挥使打伤了马少帅驾下这般人,一句赔礼的话儿都没有,还要叫我去你那狗窝,俺家少帅得知哪能和你干休!”
燕风竟不答话,“腾”跳起来一脚把他踢翻,他倒在地上嚎啕不止。燕风抓住他的脚脖子拖着走,对倒在地上马福手下“叫马严辉来我步直指挥使公廨(办公处)取人,来晚了就给马福收拾吧!”
马福手下见燕风拖着马福远去,爬起来跌跌撞撞回马府向少帅马严辉禀告。马严辉面对一桌子饭菜准备吃早饭,闻听暴跳如雷,“嚯”推翻桌子,点齐三十个家丁带上兵刃直奔西京步直指挥使公廨。公廨外的军士见是马严辉带的一帮人哪敢阻拦纷纷躲闪。马严辉一干人冲进公廨大厅见马福被吊在公廨房顶大梁上,大头朝下,腿上、臀部、胳膊扎上了十几枝箭,远远看像是一只大刺猬。燕风站在不远处,拿着箭不住向马福投掷。马福见主子来营救,大呼“少帅爷救我!救我!”马严辉见状气得雷嗔电怒,手持佩刀向燕风投掷。燕风避过刀锋抓住刀柄,纵身跃到马福身边,“咔擦咔擦”但见马福血淋淋的一条臂膀、一条大腿落在地上。马严辉怒吼:“今日不把步直指挥使公廨踏平、不把燕风泼才碎尸万段决不罢休!”他的众家丁手舞兵刃向燕风扑来。燕风手舞单刀如虎入羊群,顿时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一盏茶的功夫,十几具家丁的尸体倒下,余者惊恐不已不敢上前。燕风脚尖点地“嗖”的跃到马严辉身边,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右手单刀架在他脖颈上,喝道:“还不退下!”马严辉吓得魂飞魄散,疾呼“退下退下!”他的家丁们调头就跑。
燕风把马严辉押到大厅外一脚把他踹倒,掉下单刀,捡起一根挺棒朝他胳膊就砸,“咔擦”胳膊被砸断,他惨叫连天。燕风手下一个好心的军卒凑过来劝他住手。燕风怒道:“贼人冲进步直指挥使公廨,你等个个做缩头乌龟,朝廷白养你们了!”一棒将他打倒,接着对倒在地上的马严辉一顿乱砸,一直砸到他哭喊不出声断气为止。燕风丢掉挺棒,喝令手下军卒集合,不一会儿躲在犄角旮旯的三四百军卒聚拢过来,战战兢兢聆听上司训示。燕风喝道:“尔等吃着皇粮,平日里只会欺压良善,见到马严辉的恶奴吓得屁滚尿流,而今马严辉领几十恶奴冲到军机汛地,个个抱头鼠窜魂不附体,依照军法该当杀头!”“噗通通”军卒们跪倒一片,道:“燕大人饶命!饶命!”一个胆子稍大点儿的军卒道“大人!这西京府连知府太爷都惧怕十少帅七分,我等安能不怕他们?”
燕风冷笑道:“呵呵!还蛮有理,知府贾彦我管不了,难道你们我也管不了吗?你们惧怕马严辉、惧怕十少帅,好!就不惧怕我吗?叫我饶你们狗命,好,你们的人头暂且寄存在我这儿”指指吊在大堂房顶半死的马福“下次尔等若再像今天疏于职守,马福就是尔等的下场!------”颐指气使训斥一番喝令军卒打扫公廨大厅内外。军卒哪敢怠慢迅速行动,片刻公廨大厅打扫出来,步直副指挥使陈深小心陪同燕风进了大厅,大厅内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儿。燕风大厅坐定,军卒上茶急急退下。陈深小心一旁站着,道:“燕指挥使,这儿血腥味儿太浓,换个地方理事吧?”
燕风看着他大笑:“哈哈!我正愁闻不着血腥味儿呢!”
陈深发憷,陪笑着道:“啊!啊!”
燕风道:“想当年我易定平叛,哪一天不是在血腥风雨中渡过,死在我剑下的叛贼何以成百计!”
陈深道:“燕大人武艺高强勇猛绝伦,所向无敌!”
燕风和他闲谈一阵,向他询问西京十少帅的事情。陈深小心回话。
北宋朝廷担心镇守各地的节度使拥兵翻上以优待他们子弟的名义,令各节度使把亲子送往西京洛阳授以闲职末吏,其实就是作为人质。这些节度使的儿子依仗老子是坐镇一方的诸侯,为非作歹恣意妄行毫无顾忌,最恶名昭著的是:天子的结义兄弟翊天郡王忠正军节度使王仲祺三子王承泽、瀛亭侯瀛州节度使马仁裕之子马严辉、灵亭侯静难军节度使冯继业之子冯正声、检校太尉定国jun节度使张美之子张果法、冀州节度使张廷翰之子张睿过、天子的结义兄弟成德节度使左骁卫上将军刘守众之六子刘金羽、河中尹护国jun节度张夺的九子张余庆、检校太尉河阳节度使赵焯的八子赵延明、右领军卫上将军定远节度使周景的四子周建果,保大军节度使杨廷彰之子杨检海这十个膏粱子弟自称“十少帅镇西京”,为祸一方西京官吏没人敢惹,百姓暗里骂他们“十恶”、“十阎王”。
陈深继续说着“------这十少帅——不——‘十阎王’的父亲都是坐镇一方的诸侯,别说西京府,就是当今天子也会礼让三分。”
燕风道:“这西京城白天罢市,可是‘十阎王’兴风作浪?”
陈深道:“正是。‘十阎王’游手好闲招摇过市,整日带着一群恶奴光天化日之下欺男霸女,这还算好的,一不如意就拆屋烧房搞得百姓家破人亡,一天死百十个百姓不足为奇,西京百姓苦不堪言。我等也是爱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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