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爱情没有那样重要（1/2）

冬日的暖阳洒向大地镀上一层金黄色的外套，不过冷冽的空气却时刻提醒着人们这个季节本来的温度，学校的天台此刻在余晖下光怪陆离，拉长了男孩和少年的身影，彼此低垂的眼眸里看不出喜怒。

“殷若逝，你现在这样有什么意思？”梁铭扔掉烟头，修长白皙的手指却重新拿出了一支烟，唇边的红光印出少年的眼角余处，那是一片平静的湖面。

殷若逝听完这话，不由自主地冷笑一声，转身逆向阳光，高抬眼眉，响起冷漠的声音缓缓回应道：“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跟我谈资格？要不是因为你，我和杨清笠至于这样嘛？可是那天你又是怎么做的？”少年转过眼眸，烟雾迷绕，声线颤抖。

“那你站在她的面前了吗？你有嘛？口口声声说要保护的，你又做到了嘛？”殷若逝扔掉手中的烟头，猩红的眼眸盯着左侧的梁铭，语气强势如暴风雨来临前给人无法喘息的压抑感。

“是你让我没有资格的！是你啊！殷若逝！”

“既然已经没有资格了，为什么还要以男朋友的资格去怨怪每一个人？”

总是年轻气盛，所以年华正茂的两人还未说上几句便扭打在一起。

于是，梁铭成了熊猫眼，殷若逝挂着两道鼻血。

两人打得累了，蜷缩着长腿坐在墙角处，眯着眼睛看着天边收回最后一丝阳光，少年抽完了最后一支烟起身，缓缓说道：“不管如何，殷若逝，我们四人都回到了原点，如何开始怎样继续，就看造化吧！”

男孩低眉，手指轻捻，半晌，愤怒地丢掉手中的半截烟，滚出星点般的火花。

…………

因为圣诞节那天刚好是周一，所以学校将举办圣诞派对的时间提前了半个月，宽阔的露天体育场此时灯火通明，每个人都带着精心准备的面具，彼此假装都不认识，在黑夜里听着舞台上的歌曲摇曳身姿。

“杨清笠，你真不去啊？”文文戴好了熊猫模样的面具，皱着眉看着还穿着睡衣的杨清笠，一脸气愤的说道。

“哦！不去～”女孩低着眉连头都没抬一下继续看着英语书，懒懒地回答道。

“诶哟，你不用害怕见到殷若逝，他陪唐千姻去美国比赛了，现在又不在学校！”

听见那三个字，那个人的名字，总是会被不经意间随意提起，杨清笠翻看书的手在空中停滞了几秒钟，却始终低着头假装没有听见，就好像看不见自己那刻分明很在意的心一样。

“我只是不想凑热闹，你和北春她们一起去吧！”半晌，女孩冷言默默说道。

“杨清笠，你不去下回我给你带饭加很多香菜！”文文闪着“奸诈”的眼神，上扬着嘴角一字一顿说道。

香？菜？这对于杨清笠来说，堪比毒药。

女孩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神一脸悲愤地望向对方，咬牙切齿地说道：“文文，你真卑鄙！”

“什么卑不卑鄙？杨清笠，爱情从来都没有那样重要，我们该怎么活还得继续怎么活！”文文不由分说，一把拉上杨清笠去卫生间换衣服。

爱情？香菜可比爱情重要多了！

..........

“大家好，我是梁铭！”突然间，梁铭站在舞台的中央，暖黄色的灯光刚好打在他的身上，让台下的杨清笠看不透少年明亮真诚的眼睛。

“杨清笠，是梁铭啊！”文文压着嗓子轻声说道。

“杨清笠一没瞎二没失忆，用得着你提醒？”仓北春笑着说道。

“我在这里是想跟台下的一个同学说一声对不起，杨清笠，对不起，我没站在你的面前，没有保护你，对不起，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原谅我？”

少年的眼眶湿润，嘴角带着伤痕，声线细腻颤抖，纤长的睫毛在灯光下飞舞着蝴蝶。

“所以我在这里要唱一首她最喜欢的歌！陈奕迅的富士山下！”

场内一片哗然，周遭的同学全都在底下窃窃私语。

杨清笠的眼里看不出悲喜，可是她还未听完少年的道歉便起身，克制着自己颤抖的身子，头也不会地离开了。

“呀！你去哪儿啊？听富士山下的啊！粤语版的啊！”文文神色着急，伸出手却没来得及拉住女孩。

“上厕所！”说完这三个字，女孩的背影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女孩躲在厕所隔间，大脑一片空白，闪着星星闪着月亮，想起殷若逝的笑梁铭的悲唐千姻的泪。

突然，她听见了几个女生进来的脚步声，带着张扬而又急切的脚步声。

“你们说梁铭是不是疯了？当时看他长的帅人又好，今天是疯了吧？”

“就是啊！杨清笠有什么好的啊？像个木头人一样，长得一般，高是高，可就跟平板一样，梁铭不是疯了，是瞎了！”

“就是，不知道梁铭看上她哪儿了？”

“骚呗！”

杨清笠原本低垂的眼眸听见这话缓缓抬起，带着黯淡的神色，如一根银针轻轻落在棉花团中，没有任何动静却硌得人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