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设计逃脱（2/2）

山下响起流水的声音，隐约可见波纹粼粼，一条大河将雷鸣山与他们所在的山峰隔绝开。

耶律芙萝点头。又皱眉道：“为何这里会有条河？”

谢东来观察了一下河水，道：“最近是雨季，山峰泄洪，以致于水都涌到了这里。不过不要紧，我知道有一处地方水很浅，可以涉水过去。”

“好。我累了，歇一会再走。”耶律芙萝说着随意坐到地下，一点没有商量的语气。

夜空无云，圆月硕大金黄，近在咫尺，伸手可触。

“呜嗷！”远处传来一声悠长的狼嚎，为环境凭添了一份悲凉。

谢东来注意到耶律芙萝的眼神有些迷离，说道：“山中经常有狼出没。耶律姑娘你不要怕，没事的。”

耶律芙萝道：“你为我会怕狼？草原上的饿狼更多更凶，也只会败在人的脚下。”

谢东来道：“不是在害怕，莫非狼嚎让你想起家乡了？”

耶律芙萝道：“嗯。”

她还是首次直接袒露出自己的情绪，谢东来反倒一时没料到。

耶律芙萝从怀中掏出一只寸许长的短管，放在嘴边吹奏起来。声音呜咽悠远，如泣如诉。

谢东来听到乐声的第一刻便呆住了，那声音越过屏障直击心房，轻易的勾起他的情绪，让他想起了父亲的过往，成长的经历。甚至忆起了他从未谋面娘。

那些以为淡忘了的事，原来从没有忘记过。

一曲终了，谢东来心中忧郁，泛起难以言喻的酸楚和怀念。

他问道：“这是什么乐器，吹起来这样好听？”

耶律芙萝道：“我们叫它鹿笛。它的声音和母鹿的叫声很像，会把未成年的小鹿吸引过来。”

“哦，原来是这样。”谢东来此时的情绪有些低落，并不想多说话，道：“山上冷，我去拾些木头生火。”

耶律芙萝不置可否，她的思绪似乎还沉浸在家乡的草原上，穹庐千丈，辽阔无疆。

直到眼前亮起熊熊火光，她才回过神来。

篝火很暖，耶律芙萝心里却像燃烧的木柴一样爆出巨响，自己居然在这个只认识了几个时辰的男子面前毫无防备的失神了。

这对于常年行走在黑暗边缘的她来说是极度危险，也是不可饶恕的。她必须时刻绷紧神经，哪怕睡觉也要睁着一只眼。因为一次放松，结局也许就是死亡。

“难道我已经如此信任他？不，不可能，绝没有这样的事！”

她突然因为这种从未有过的心绪而感到害怕，慌乱中紧握着拳头，让指甲嵌进了手心。用这种方式强迫自己回到熟悉的冷漠之中。

“以吾之名，奉献魔尊。只有使命，再无其他。”她心中不停喃喃自语，如念咒一样把心魔一样萌生的感情生生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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