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魔教尊（1/2）

谢东来强忍着心中的失落，问道：“奉命行事，奉谁的命？”

耶律芙萝答道：“我师父。”

谢东来道：“你师父究竟是谁？”

耶律芙萝轻轻吐出一个名字：“萧无疆！”

谢东来浑身剧震，道：“天魔教主萧无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自古如此。江湖人多了，便喜欢将各个门派归为正邪两派，似乎世事就是非黑即白这样简单。

江湖上的门派众多，正派中少林、武当、峨眉、神剑门等最为人熟知。邪派则以天魔教、鸳鸯门、血华谷为首。

天魔教又与其他门派有所不同，其教众均为辽人，且与辽国朝廷关联密切。教主魔尊萧无疆与少林罗汉堂首座止水禅师、神剑门掌门道源真人是天下仅有的三名一品高手，被尊称为三大武学宗师。数十年来以一己之力抗衡整个中原武林。更时常派出教众暗杀、栽赃正派中人，做出滔天血案，为正派所嫉恨。

萧无疆为人心狠手辣，江湖上提起他来闻风丧胆，讳莫如深，所以谢东来对他仅知名号，并不了解。

耶律芙萝点头道：“不错。”

谢东来道：“怪不得，我们年纪差不多，却能教出你这样的身手来。”

耶律芙萝却摇头道：“武功并不是教出来，而是在生死间磨练出来的。”

她轻拉下领口，露出脖颈上一道殷红的伤疤，说道：“我十岁那年与师父练剑，因为不够专心，被他留下这道剑痕。从此我知道了生命的可贵，再也没有掉以轻心的时候。”

谢东来没想到萧无疆会对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如此狠心，他忽然想起那只孤狼与他对峙时冷酷的眼神，萧无疆在他脑中的形象已化为一只苍狼。

他看着那道深深的疤痕，越看越触目惊心，情不自禁的叫道：“太残忍了，真是邪魔外道。”

“住口！”耶律芙萝怒目相视，道：“不许诋毁我师父！”

谢东来依然不忿道：“我说错了吗，他对小女孩都这么残忍，对其他人呢。难怪天魔教被称为邪派。”

耶律芙萝面若冰霜，道：“你胡说。正派邪派还不是些自命不凡、满口仁义道德之人吹嘘出来唬弄人的。你真当正派之中尽是好人吗？单只说我杀过的人中，每一个人都在暗地里做尽了坏事。你又见过几个你口中的邪派中人，那些人是否都如你想的那样十恶不赦？”

谢东来想起耶律芙萝说过的正派弟子所做的坏事，确实有辱正义，竟然一时语塞。

耶律芙萝怒气未减，继续问道：“再说两国之间，大宋只会说辽人烧杀掳掠，却不提宋兵对辽人也做了同样的事。一将功成万骨枯，难道辽国的士兵战死了，他们的母亲不心痛，情人不怀念？你应该明白这世间没有真正的是非对错，有的只是不同的立场。”

从未有人以这样的角度对谢东来说过这样的话，可是仔细想来，她说的每句话居然都是事实而难以辩驳。仿若洪钟大吕，震散了谢东来脑中非黑即白单纯的想法，让他接触到了现实，产生了难以估量的影响。

利益产生杀戮，杀戮带来难以磨灭的仇恨。而道义不过是胜利者编织的谎言。

他静静思考了一会，抬头真诚的说道：“耶律姑娘对不起，刚才我话说的重了。你说的对，正派之中有坏人，邪派中也有好人。有好有坏，这才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