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法师之道 大章,基调（2/2）

“那是阿卡拉学院自建立以来最为黑暗的时刻，哪怕创始贤者留下了一些防御手段，但阿卡拉还是遭受了巨大损失。梧桐林被焚毁，外围的高塔被推倒，还有学徒和法师...”凯恩的右手紧紧握拳，不住地颤动着，他有些说不去了。

“但是我们挺了过来，我们守住了阿卡拉。”凯恩勉强地笑了笑，“但那之后，学院里就出现了一种声音，那是把我们阿卡拉法师称为奥术法师，这意味彻底地断绝和教廷的历史渊源，彻底地舍弃旧的方法，以全新的我们自己创立的理论来建构我们的知识，以新的面貌对抗这些试图摧毁我们的家伙。”

听到这里，同学们忍不住点了点头，他们觉得这么没错。

凯恩看到学徒们的反应，忍不住笑了笑：“这对于你们来说似乎是很容易接受的，可对于我门这些老人，却不行呐。”

学徒们有些诧异地看着凯恩，这位老人的脸上露出追忆美好时光的微笑，“我们这代老人，从阿卡拉创立后就进入了学院，跟随在贤者身边，聆听着他们的教诲。从他们的身上，我们体会到了对待奥秘，对到真实的态度。而这种态度是贤者们从诸神那里感悟到的。”

学徒们疑惑了，法师之道难道不是12贤者创立的吗？怎么会来自于诸神的启发。

看到学徒们的疑惑，凯恩继续说道：“诸神之于创始贤者，其实就如创始贤者之于我们，他们像是一种师徒关系阿。”

“啊？！”学徒们大吃一惊，这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是阿，对于贤者来说，是诸神启发了他们，启发了他们推行的法师之道。这是传承呐。”

“是诸神教导了贤者吗？”有学徒忍不住问道。

“诸神对于一些人而言，是信仰，是崇拜的对象，是必须服从的权威。可是对于贤者而言，诸神更像是无声的启迪者，是他们的老师。作为老师，诸神并没有直接告诉创始贤者们你应该怎么做，而是不断地启发他们，让他们自己去做选择。作为老师，诸神不需要你去谄媚他们才能获得他们的教导，却会在合适的时候帮助你感悟。”凯恩说道，“所以对于贤者们而言，他们的道路就是诸神鼓励的正确的道路，是最为接近诸神的认识。”

看到学徒们若有所思，凯恩继续说道：“所以说我们这批老学长，虽然痛恨那些袭击阿卡拉的人。但我们不觉得这就意味着我们要和我们的过往彻底割裂，我们的认识，我们的态度是正确的，为什么要我们放弃呢？”

不少学徒理解地点了点头，“当然这只是我们这些老人的想法，不代表你们。我把这些说给你们听，不是为了让你们和我们一样，而是想让你们自己去做选择，而你的选择需要建立在真实之上。我们这些老学长的认知或许有所偏颇，但这些都是我们是真实的想法。是你们或许需要了解的。”

“可...可是，凯恩阁下。”德里克颤巍巍地举起了手，脸涨地通红，似乎要鼓足了很大的力气才能把话说出来，“可是，救赎会的那些家伙，他们不也认为自己是正确的吗？”

“哇！”德里克的话引起了全场的哗然，学徒们纷纷惊讶地看着他，这个人是疯了吗？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而艾尔三人却转头看着凯恩，他们想看看凯恩将要如何应对这个问题。

听到了德里克的话，凯恩同样一脸严肃，然后挥了挥手，使了一个音爆术，盖过了学徒们发出的嘈杂声。

见到学徒们纷纷转头看向自己，凯恩清了清嗓子，认真地说道：“德里克的问题很好，你说的没错。在救赎会看来，他们的所作所为就是正确的，是来自于诸神的教义。”

“同样地，真灵学派也好，奥术学派也好我们都认为自己走在正确的道路上。而我们和救赎会所不同的是我们不会强迫别人认同自己的观点，我们同样不会因为别人和我们不一样就把别人判为异端，然后站在高台审判别人。所以你们看到的是，在阿卡拉里，哪怕真灵学派和奥术学派经常吵来吵去，但我们从来没有说要毁灭对方，我们没有将自己的道路强加于对方。”

“这是我们的态度，我们认识到了自己的渺小，认识到了自己的局限。我们不会诸神离世而惶惶不安，不会怨天尤人，更不会把自己的恐惧转嫁于他人之上。我们正视自己的无知，正视世界的伟大，正视诸神遗留下的智慧，然后我们大步向前，走出自己的道路。”凯恩的话使得诺大的教室变得异常安静，短暂地片刻，学徒们爆发出了巨大的掌声。或许他们还没真正地明白凯恩的意思，但在他们内心深处，一个法师的种子已经悄然种下。

“那我们该如何面对救赎会呢？凯恩阁下。”德里克睁大眼睛，露出了极其期待的眼神，这眼神让凯恩意识到，这个孩子似乎需要帮助和鼓舞，来自同伴的鼓舞。

“我们赐予他们灭亡，孩子。”凯恩笑着看着德里克，凯恩的话决绝冷酷，而笑容却异常温暖。德里克知道，这冷酷是对敌人，而温暖却是给予同伴。

“任何人，胆敢小瞧阿卡拉，胆敢侵犯阿卡拉，我们就用手中的法术告诉他们，什么是法师之道，什么是真实的奥秘。”伴随着自己低沉浑厚的怒吼，凯恩举起了右手，苍老的手掌凝聚着炫目的法术之光，似乎要刺破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受到凯恩的感染，所有的学徒都举起了的右手，在他们的指尖同样凝聚着微弱却坚定顽强的法术之光，一如暗沉夜空中的星火。

德里克的目光也在这片星光中变得坚定，他渐渐知道了自己该如何去面对那些令他恐惧的存在。

凯恩看到这个场景很是感动，他想到了当初阿卡拉受袭之日，所有人坚定的目光。也想起了他的老师为他们上课时谈论奥秘时流露的神态。这是阿卡拉的法师之道，是所有阿卡拉人认定的面对真实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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