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金雀花的舞会 三（1/2）

白色的建筑，精美的雕塑，平整的青绿草地一直延伸到细白的沙滩上，还有点缀其间的金雀花，无论从哪种角度来看，法拉第的庄园都可谓是阿卡拉里最为顶尖的庄园了。而为了这次舞会，法拉第家族还专门置办了不少的炫丽的魔法灯用来打造星空下的梦幻庄园。

而为了配合这梦幻般的灯光，法拉第还在地上铺了柔软的地毯来欢迎客人，猩红色的地毯从门口一直铺到别墅里，走在上面的客人看着四周不断变化的灯光，真是宛若梦中

除此之外，法拉第还请来了城中著名的乐团，为舞会伴奏。优美的乐章缓缓地从别墅里流淌而出，吸引着客人们进入其中。乐师们统一穿着白色的阿卡拉长袍，佩戴着金雀花围绕而成的花环，优雅地坐在大厅的右后方，他们的背后是诸神的画像。

别墅的大厅很宽敞，第二层和第三层也被架空，视野十分宽阔。这是专门为了举办舞会而设计的，足够容纳上百人在此舞蹈。而如果你累了，可以到顺着两旁的阶梯走到二层的走廊里，那里设有阳台，在那里你可以欣赏舞蹈也可以眺望星空。

这是艾拉姆最喜欢的地方，在这里，他可以尽情地展示他在星辰研究上的造诣，已获得贵族小姐们崇拜惊叹的目光。当然，周到的侍者还会不时地端来一杯杯醉人的美酒，这也是艾拉姆的最爱。

所以在阿卡拉学院的重要人物里，艾拉姆绝对是最为热衷于舞会的那位。因此，一旦确定了将要前往赴宴，艾拉姆就开始催着几位老友，快做准备。而他自己则马上回去准备自己的行头。

几位老法师的出行都很简单，甚至连自己的马车都没有。只有艾拉姆，为了经常参加舞会而专门打造了一辆优雅的马车。马车整体呈黑色，从来车的骏马到乘坐的车厢。但艾拉姆施展了一些小伎俩，他在漆黑如夜的车厢上布置了星辰幻影，使得马车在行驶起来时，就像一团流动的星云。这辆马车实在太过拉风了，被阿卡拉人称之为“星空守望者”，守望者是艾拉姆的贤者称号，代表这是艾拉姆的专属物品。

艾拉姆亲自设计的马车自然不是只有外观好看那么简单。艾拉姆曾在一次舞会上向妇人们炫耀到这辆马车被他附加了一十三个魔法，代表了星空中最为神秘的13颗星辰。妇人们不止一次向他要求见识一下这些魔法，都被艾拉姆坚定地拒绝了，这竟然还成为了他用来勾搭妇人的利器，谁都想见识一下他的魔法。拉奇尔曾不止一次骂艾拉姆是骗子，而艾拉姆则反击拉奇尔是在嫉妒他。

但说归说，每次有什么活动，拉奇尔还是很愿意乘坐艾拉姆的马车，用拉奇尔的话来说“这是为了显示阿卡拉的团结”。这种团结不知为何慢慢变成了需要维护的东西。

几个老头坐进了艾拉姆的马车，马车无人驾驶而自动。几个老头在车厢内叽叽喳喳地开着玩笑，完全不像在外面时那样严肃。

“一会儿，德法拉你装着和咱们关系不好哈。”凯恩冲着德法拉挑了挑眉毛。

“哎呀，你这老小子又玩这套，累不累。”德法拉还没发表意见，拉奇尔那边已经嚷嚷起来了。

“敌暗我明，如果不使用些手段，就容易陷入不利局面。”凯恩认真地说道。

“哎，就不喜欢玩这些道道，天天装着装那，累死了？”拉奇尔抱怨道。

“那也没办法，我们就是要示敌以弱，然后把他们都引诱出来，最后一网打尽。”说到最好，凯恩已经流露出了坚定的杀意。这是复仇之战，也是生存之战。

“金雀花那边是想把我们奥术学派拉拢过去，在他们那边成立一个全新的奥术学院。”德法拉说道，“说实话，有不少法师都颇为意动。”

“这件事我知道，学院里的一些法师，特别是年轻的法师，他们的生存处境确实不太好。虽然他们看起来有实力又有地位，但在生活上，他们确实有些难以为继。”凯恩略微深沉地说道。

“我们就是太自恃法师的地位了，说白了，法师不是贵族也不是教士，没人愿意养着我们。城里的那些贵族老爷们天天拿我们的经费说事。而我们自己还自恃身份不愿和商人们合作。其实你看，那些和商人们做交易的法师，他们的生活就会宽裕很多。”德法拉大声地发表着意见。

在这里面，德法拉的压力是最大的，因为奥术学派领袖的名头，使得他的手下聚集了不少的法师，从正式法师到大法师，这些人无论什么事都会找他，让他应接不暇。而其他人，都只是照顾好自己的实验室就好。

“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如今的阿卡拉已经聚集了不少的法师，可我们的资金来源还大多依赖于城里的税收，这个税收源于12贤者的付出，如今却也成为了他人诟病的地方。我们无法一心地从事我们的研究，外部的敌人，内部的问题无时无刻地不再困扰着我们。光有知识并不能保持我们的影响，除非我们的知识能够影响别人。就像当初的12贤者一样，他们在战场上的作用使得他们获得了极大的荣耀。而现在有些法师，或是为一些贵族服务或者和商人合作，他们都是在用自己的知识来影响别人，从而得到了等价的回报。所以我确实觉得阿卡拉已经到必须改革的时刻，我们需要作出应对，才能使得阿卡拉继续发展下去。”凯恩的话引发了几位老头的思考，凯恩看到的问题，他们不是没有体会，他们的智慧都远超常人。

如今阿卡拉学院的危机在于，法师们把自己当做一个专心于奥秘探索的研究者，而事实上却被外人看作是一个新兴的社会团体。这个团体掌握者知识和力量，传承于教廷的高层，继承了他们身份的同时，也继承了他们的债业。因此他们不得不被迫地卷入了一些不必要的纷争之中。比如当初的阿卡拉之乱，又比如现在可能正在酝酿的阴谋。

除此之外，日益壮大的法师团体也是问题的根源。人数越多不一定意味着好事，每个人都是要吃饭的。但阿卡拉学院只把自己看作学校，而学校又无法提供充足的职位时。这些多出来的法师必然要寻找一条生存之路。

金雀花提出的条件就很诱人，阿卡拉的职位不够，那好，我为你们开办一所学校，你们去我那教学。这是多么好的事，一下可以解决不少的就业问题。那些新生代的法师自然愿意前往。可在一些老人，例如凯恩他们，在他们的内心深处还是认为法师是属于阿卡拉的。他们已经意识法师正在逐渐发展为一个类似骑士和教士那样的社会阶级，但他们还没有做好准备。

所以他们同样不乐于和商人们打交道，靠法术去赚钱？这在他们看来或许是件更为低下的选择。但毕竟他们是智慧的，作为法师，他们能够在思考时抛开自己的偏见，更为客观全面地去看待问题。所以凯恩也一直在思考着改革之路。而其他的老人，哪怕他们心中十二万分的不愿意，但在关键时刻，他们还是会知道该如何选择的。

所以他们能够挤进艾拉姆的马车里，克制着自己心中的腻烦，商讨着如何应对可能出现的局面。他们是知己，是挚友，是法师之道上携手并进的伙伴。

老人家们说着笑着，在前进的道路上，遇到了缓步而行的少年们。

于是，“磨磨唧唧地干啥呢，都给我上来。”拉奇尔的头旋转的星云里探了出来，颇似游荡在星辰大海的怪物，吓了路人一跳。

希思黎不太喜欢拉奇尔，于是说道：“我们订了马车了。”

“‘阿卡拉法师只做一辆马车足以。‘这是贤者的话，上来吧，希思黎。’”德法拉的脑袋也探了出来，他对希思黎可不陌生，这位被誉为百年来最为耀眼的数学天才，一直是德法拉关注的对象。

实际上，还在学徒时期，希思黎已经帮助奥术法师们解决了不少数学问题，而这些问题有一些都是“魔网”计划的关键。“魔网”计划是一个加强阿卡拉法师凝聚力的计划，它关系着未来阿卡拉法师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