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苏慕潇（1/2）

二人望着苏州城最大的酒家：醉仙阁。在寸土寸金的苏州城占地百亩，包含赌场、赛马、青楼、射箭场。当然，苏州城内除了苏家还没人能这般阔气。一家客栈两家酒家，那楼层终究未破阳九之数。却在设计上下足了功夫，三十六根千年沉香柱，这么多根柱子恐怕只有花大价钱去南安九郡与罗刹九郡交汇处的密林中才得以砍伐。九丈九宽的大门，宽大敞亮。两根门前的沉香柱竟用金匾玉字题道：笑迎四方客，喜会八方宾。拜玉随苏慕潇进入酒家，虽有些吵闹，但比拜玉沿路来所望见的酒家安静太多。他们大多眼望北边，拜玉随着他们的眼神走到了窗户，发现窗外便是马场，拜玉定睛一看便是有罗刹九郡汗血宝马，南安名驹踏凤雪骑与卷毛赤兔，大多是纯种。见苏慕潇带着拜玉来，凡是坐着的客人尽皆起身拜道：“见过苏世子！”拜玉暗自咋舌，想到：看来那没谱的怜心说的没错，江南世家在本地都是土皇帝。

那酒家老板看到苏慕潇更是像看到亲爹一样，张口一个苏少主闭口一个苏少主。苏慕潇耐不得他的聒噪，径直便上了八楼。八楼显得异常安静，两边琴瑟和鸣，中间瑞脑金兽。苏慕潇往北边窗户走说道：“拜玉大师，江南五绝中赛马也包含在内，大师来帮我看看，今日谁能拔得头筹？”

拜玉应声而来望向北边窗户，十余名骑师检查着马具。拜玉突然看到一名瘦小的骑师，修身的骑师劲装在他身上仍显宽松。身旁一匹杂色五花马，他正与五花马在轻声低语。“我觉得九号骑师会赢。”拜玉语言确定，不知哪里来的自信。

“大师何出此言？一号的照夜玉狮子，五号虽不是罗刹王府中专门饲养的汗血，却也是这次马中数一数二的，六号的南安卷毛赤兔更是南安军中名马。最厉害的还要数南安王府中专门饲养的踏凤雪骑，那马可是骑师之父曾经解甲归田时南安王亲赠，如今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被拿来赛马。呵！”苏慕潇谈起南安王时嘴中一阵不屑和愤恨，不知从何而来。

“《相马经》中说马与人需心意合一，方能发挥马的最大实力。这些名马虽然可日行千里，一跃十丈。但，看他们的眼神，毫无进取之心。而那九号骑师，仿佛在他的眼中有不屈与渴望。这样的人，或许拔得头筹会拼了命吧。”拜玉看着逐渐端上来的酒菜，咽了口口水双手合十道。

“大师也读《相马经》？这样，咱们边吃边聊。”苏慕潇看到拜玉咽口水的动作说道。

“懂些皮毛，只知按图索骥罢了。”拜玉得到苏慕潇的同意后抬手便把一只叫花鸡拿入手中撕咬起来。

梵音圣地大雄宝殿

怜心拿着酒葫芦躺在佛祖金身手中，前边一位手拿羊脂玉净瓶面容妩媚的女子看着怜心轻轻蹙眉道：“怜心，这里是佛门清净之地，望你收敛一些。”

“与你何干？眼不见为净！”怜心将酒葫芦扔在地上，冷声道。

“你！”女子气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年在镇南城锦江干了什么？比起这个，在大雄宝殿喝酒算什么？”怜心跳下佛像往大雄宝殿外走。打开殿门，阳光洋洋洒洒的覆盖在怜心的脸上。怜心微微眯眼，胡茬在阳光照耀下闪得刺眼。

女子望着怜心背影渐渐消失才低语自嘲道：“我观音自转世以来还从未碰见此等男子。观音啊观音！收下你的架子，你现在是这小小圣地的一个菩萨罢了！”

随着铜锣一响，十五名骑师扬着马鞭夹着马肚飞驰而去，蹄铁在地上腾腾踏踏的响着。那杂色五花马驮着瘦小骑师显得格外有压力，才不过十息，十四名骑师已经超他十余丈了。那踏凤雪骑与汗血宝马争先恐后的角逐，照夜玉狮子也是紧跟其后，唯独那杂色五花马显得有些落单。那瘦小骑师眼中爆发出强烈的不甘，拜玉轻声哼道：“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随即灌了口酒抹了抹嘴巴。

那马儿好像听到了一般，一阵嘶鸣后便从几位骑师身边呼啸而过。苏慕潇饶有兴趣的看着九号骑师，仔细打量着他。拜玉壶中酒尽，转而看向马场，正是九号骑师与骑着踏凤雪骑的七号骑师进行最后的角逐。拜玉摇摇头，叹道：“心都不稳，哪里还能赛马。”话刚说完刹那，九号骑师的五花杂色马一跃五丈以微弱的优势胜了七号骑师的踏凤雪骑。顿时马场一片喧哗，怨声载道。更有甚者竟破口大骂，有些人昏死过去。拜玉叹道：“饮好过赌，赌胜过娼，娼不如家中娇。古人诚不欺我。”

苏慕潇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拜玉，心中想到：怎有如此世俗气的和尚，与我在苏州庙宇中见到的那些和尚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眼看马场局面控制不住，那苏慕潇拱了拱手说道：“大师，失陪一下。”随即跳出窗外。那拜玉突然站起来看了看窗户惊得自言自语道：“我滴个乖乖，八楼就这样跳下去。”过了十息只听得苏慕潇的声音传遍整个马场“众所周知这马场是我苏家名下的，我苏家何尝有过黑幕？还望大家不要妄加揣度。说句难听的话，我也惊讶这位九号骑师的表现。却当赏！来人，赏！”说完那管家便拿着一摞银票给了九号骑师，约莫着有万两。那九号骑师看到银票一把夺去连说几声谢谢便踏马离开了，众人惊愕。

那苏慕潇又道：“今日看马也是惊心动魄，在坐今日的饮食住宿我苏慕潇全包了，全当给我苏家打个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