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与君今日忆别离,巴山夜雨无归期(1/2)
柳琴其实对路凡帮助挺大的,她帮他整理客户资料,用电脑排成表格打印出来,后面留出备注位置,以便打电话时记下跟踪情况。她又帮路凡设计了一个订阅宣传页,路凡把每周到的书,每本夹一张单页,这一段时间新增新订户50份。路凡奖励柳琴一顿麦当劳,柳琴撅着嘴说“我的劳动这么廉价?”转脸又笑了,“我是逗你的”。
宿舍里住的同事,路凡只跟柳琴谈的来,柳琴没事也喜欢找他玩。他们经常坐一半电梯,再爬楼梯到顶楼天台,路凡趁机拉她的手,柳琴没有拒绝,她的手纤细柔软,光滑如玉。在天台,他们偶尔对望不语,柳琴偶尔挽着路凡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上,嗅着芬芳,路凡不知道这算不算谈恋爱,他没问,她也没说。天上繁星点点,十月深秋南国的夜晚,天台海风撩人。
柳琴问他,“路哥,你以后准备一直在深圳吗?”
“嗯,我也没别的去处”路凡随意的回了一句。
“哦,我不太喜欢深圳,太热,四季不分明,我也不喜欢首都的环境。以后我可能会去苏州,我很多同学都在那,我外公家也在那”,柳琴扭了扭身子,紧紧的靠着路凡。
久久的不说话,久久的沉默,路凡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忽然冲动的抱住了她。她挣扎了一下,把头埋在路凡的肩头,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好像已经停止。路凡只是抱着,没有其他动作,他也没有邪念,他只是突然有种要失去一件珍贵的东西,一件宝贝要从他手指间溜走,他必须抓住,抱住,不让她走掉哪怕一秒。肩头湿了,路凡知道她哭了。
静静的夜晚,静静的拥抱,彼此在想着彼此,彼此怕失去彼此。在深圳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难得有一个异性朋友,路凡很希望柳琴能一直呆在深圳不走,但他知道他左右不了。
上班时,他坐的位置刚好能看到柳琴的半个身子,他知道她每天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她起身动作,路凡猜测她要去做什么。
晚上在天台,路凡跟她说起这事,柳琴笑的肚子疼。路凡看她高兴,就来个临场发挥,模仿她的动作,说出她下一步要做什么。比如,向左欠身,那是要从打印机上撕下数据报表;向右欠身,那是跟艾米核对广告稿;身子不动向前倾,那是核对数据库;身子不动肩抖,那是在录数据条目;向后倒,那是累了伸懒腰;起身向右走,那是去倒水;起身向左走,有两个目的:去经理室和上洗手间。
路凡关切的说,“你今天上午只出去一次,下午我出去了,不知道。这样不好,憋着对身体不好,你还是要多动动”。
柳琴眼晴睁的大大的,嘴巴也微张着,“你,你”她转过身去说不出话,再转回来时,已梨花带雨,手抹着眼泪,骂他,“太气人,被你气哭了,你一天闲的没事干啊!盯着看我干什么呢?”接着又是默默的拥抱,有风声在空气中呢喃。
余冬帮路凡办好了边防证,是以别的公司名义办的,路凡中午请他在“快乐一族”吃快餐。点餐时,店员让他们先买单,余冬急了,他嚷着,“从来中餐都是先吃后买单,你们要学麦当劳啊”。大堂经理跑过来,边点头边说,“对不起先生,我们今天是新尝试,估计以后深圳的快餐都要推行这种模式了”。路凡买了单,拿着一个号码牌跟余冬坐在那儿聊天,余冬瞟了他一眼,小心地说“我听说柳琴要走,你知道吗?”路凡一下站起来,“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余冬拉他坐下,“你别着急,我是猜的,前几天在楼下,我听见她在电话亭不知道给谁打电话,提到回家,你找时间从侧面问下”。
路凡草草胡乱的吃过饭,下午坐在座位上如坐针毡。他观察着柳琴的一举一动,回想这几天她的变化,越想越不对劲,她一定有心事瞒着他,他又不敢去问她。秦晓晓从外面回来,坐在他对面,双手抱胸,腿翘着,眼睛上下打量他,路凡没好气的说”怎么,不认识吗?”
秦晓晓犹豫一下起身向里面办公室走,回头说了句“你最近瘦了”,路凡听出她的话外音,让他想起那句“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古诗词。路凡心里骂,“管你屁事,管好你的狐臭得了”,他只是心里骂骂过过嘴瘾,他要敢说出刚才心里想的那句话,估计这个公司他是呆不下去了,再说秦晓晓这人总体来说还是不错了,平时对他挺友好的,也许人家只是想关心他一下。
路凡不生气了,他朝秦晓晓摆了一下手,晓晓冲他呲下牙,这事就算过去了。
重阳节那个周末,公司集体包车去了肇庆,他们周六游了七星岩,仙女湖,吃了大肉粽,周日爬完鼎湖山已是中午。回程中途严经理和销售部的人在广州石牌下了车,他们周一要和广州分公司的同事一起开会。开回深圳的沿途,不住宿舍的同事陆续都下车回家了,最后路凡和柳琴是在笋岗东与宝安南路交汇路口下的车。
天气闷闷的要下雨,他们去7-Eleven买了点饮料,啤酒和零食作为晚餐。打开房门,屋子里面黑黑的,有一股湿霉的味道,柳琴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路凡忙着开阳台的门。一股很大的风刮进来,屋子里顿时凉快很多。他们瘫在沙发上,坐了几个小时的长途车,他们累的不想说话。柳琴呆呆的神游,路凡递给他烤肠,她摇头,她指指可乐,路凡帮她打开了递给她,她默默的小口小口的喝。路凡一个人就着烤肠喝啤酒,喝了两罐青岛,一条烤肠,外加一个三明治,路凡才缓过神来。
柳琴去洗澡了,路凡无聊的打开电视。明珠台正在预告今晚9:30放映《夺命狂呼》,路凡听说过这部美国惊悚恐怖大片。几乎每个周未晚上明珠台亚洲巨献都要放映一部大片,路凡只要想起来就会看一下。阳台刮进来的风更大了,“很有恐怖片的气氛嘛”路凡自嘲的笑了笑。
影片开始了,狂风暴雨的黑夜,先出场的凯西一个人在家,接到一个陌生男人的电话,“小姐,你最喜欢哪一部恐怖电影?”
“你在看什么?”身后突然传来声音,路凡魂差点吓飞,他刚才看进去了,忘了家里还有人,正当他入神时,突然冒出来的声音真能把人吓个半死。
路凡手捂着胸口,喘着气说“妹子呀,你吓死我了”柳琴头发湿湿的盘在头顶,穿着套头的长睡衣坐在沙发的另一边,笑着说“瞧你这胆量,有啥啊”她一边抹着BABY霜,有一眼没一眼的看。一会儿就瞪大眼睛,一会儿又捂住眼睛。路凡觉得好笑,“你好夸张,我都不想看电视了,就看你表演得了”。
柳琴哆哆嗦嗦的坐了过来,嘴里嘟囔着“还挺吓人的”。路凡说,“要不你进去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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