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化解危机（1/2）

吕飞见王越突然出现，情绪一下变得更加激动，挥舞着双手：“你别过来啊，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从这跳下去了！”

王越为了不激化他，只好站在入口门边。

钟皓天在电话里听见了他们的对话，急忙走出办公室，找到周全。他一边在电话里继续和吕飞对话，一边在纸上急促地写：吕、天台、秦、110。周全明白了他的意思，点点头，立刻转身去办。

钟皓天也赶到了天台，吕飞的情绪加剧恶化，他已经走到天台边缘去了。

钟皓天把手机揣到口袋里，弓着身子，半举着手，慢慢向吕飞走去：“吕飞，你不要意气用事，有什么事，我们都可以谈。”

“你不要再往前走了，不然，我就跳下去了！”吕飞焦躁的情绪急需一个发泄的出口。他又往后退了半步，他已经退无可退，后面只有半截围栏，一个成年人一抬脚就可以翻过去。围栏的下边是熙熙攘攘的大街，也是死亡的深渊。

钟皓天停了下来，挺起身子说：“好，我就在这里，不过去，我们谈谈。这里风大，你往前面来一点，要不然说话听不到。”

吕飞迟疑了下，并没有向前迈步。他等着钟皓天先开口。

“吕飞，我知道，广厦这三年多来，你做了很多艰难的坚持。”钟皓天给谈话定了一个基调。

这和吕飞的预想完全不一样，他有点愣神，顿了一下，然后洞察般轻蔑地说：“你就不要假惺惺了，你只不过是想骗我下来！”

“不是的，我刚在办公室看你的报告，可以这样说，没有你的坚持，广厦早就土崩瓦解了。房地产企业靠的是什么？就是质量和安全，你都做到了。毫不夸张的讲，你就是广厦的功臣，特别是在非常时期，你的坚持，尤为可贵。”钟皓天诚恳地说。

吕飞突然大笑起来：“你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你在查马忠信的时候，肯定也看见了很多文件上都是我的签字。你难道就没有一丁点怀疑，怀疑我是他的同谋吗？”

“是的，不瞒你说，我就是为了问你这个事，才找你的。君子坦荡荡，我与其靠揣测，不如听你自己亲口说。”钟皓天如实相告。

“我有什么好说的，白纸黑字和空口无凭，你信哪个？”吕飞愤愤地说。

“我信我看到的，也信你说的，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说出来。”钟皓天坚定地看着他。

吕飞有点犹豫。突然街上想起了消防车的警报声，吕飞偏头一看，楼下已经开始铺救生垫。冷笑道：“你不过是想拖延时间，警察都已经来了，他们怎么不上来抓我啊！”

“你冷静一点，这是为了救你，不是抓你的。”钟皓天真诚地劝道。

吕飞摸香烟，一看烟盒里已经没有了。

“我拿香烟给你啊，你别急。”钟皓天背过手向王越招招。

周全很快拿了两包香烟来，王越递了一包给钟皓天，钟皓天企图走到吕飞跟前把香烟递给他。

吕飞看见他越走越近，歇斯底里地叫：“你不要过来啊！人不要过来！把香烟扔过来！”

钟皓天只好止步，小心地把烟扔在吕飞面前一步远的地方。吕飞往前跨了一步，弯腰捡起香烟。钟皓天趁机又向前跑了两步，在吕飞抬头时，赶忙站住。

这时候的天台和天台入口处已经挤满了人，有人在拍照，还有人在录像，更多的人在交头接耳。

吕飞就站在那里点了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说：“那些文件上的签名是我写的不假，但很多事情，我既没有参与，也不了解内情，让我签我就得签。在当时那个情况下，要么老实签字，要么卷铺盖走人。这广厦里的人，谁能跟马忠信摘得干净？”

“吕飞，我就知道你有苦衷，我能理解。”钟皓天安抚吕飞的情绪。

“你是总部空降来的，哪里能理解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为了保住饭碗，为了养家糊口，不得不屈从恶势力，又不甘心泯灭良知的痛苦和煎熬呢。”吕飞黯然冷笑。

救援人员已经全部到位，王越向看过的钟皓天使了个安排妥当的眼神。

“吕飞，你放心，广厦的毒瘤就要清除了，只要不是大是大非上拎不清的，广厦都不会追究的。”钟皓天向他保证。

吕飞绝望地说：“我签的那些字，抹不掉了。”

“放心，你的事，我替你证明。”钟皓天承诺。

这时，吕飞的母亲和妻子匆匆赶来了，他的母亲被吓得只知道哭泣。他的妻子向他招手，哽咽地说：“老吕，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们一家三个女人怎么活呀！吕悦就要高考了，我没敢告诉她，你快过来，跟我回家！”

吕飞见他母亲和妻子哭哭啼啼地来了，想到正在上高三的女儿，心中不忍不舍，也落下泪来。

钟皓天见吕飞被亲情感动，连忙趁热打铁：“我向你郑重承诺，吕飞，你的工作不仅不会丢，还会升职加薪！”

吕飞的妻子听到钟皓天的话，连连说：“你看，你看，钟总是明白你的，你快回来吧，不要给公司添麻烦了。”

这几天一直把自己困在死胡同里出不来的焦虑，对母亲和妻子的不舍，以及对孩子的愧疚，在钟皓天的一声承诺中，让吕飞得到了释放。加之在天台冻得太久，午饭也没吃，他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钟皓天眼见不对，狂奔过去，一把抱住了摇摇欲坠的吕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