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阴暗（1/2）

秦杨在品剑。

面前的十余把出鞘宝剑把把寒光逼人，锋锐欺世，锻玉镶珠，名贵不凡，端的绝非凡品。

一旁的杨九流简直看的眼珠都直了，他一个劲地夸赞道：“王爷不愧是家喻户晓的名剑收藏家，这些剑，这造工，这锋芒，啧啧……平生能见如此宝剑，简直是杨某人和鄙人徒弟几世修来的福分。”他尚自喋喋不休，坐在高处太师椅的中年人嗯了一声，显然极为受用，眼中闪过几丝得意之色。

秦杨随意抽出其中一把剑，试着挽了几个剑花，试了几个基本剑招。手中剑确实剑气逼人，十分好用。

他突然暴喝一声，手中剑若长虹落，直朝另一把剑劈去。

一声金石相交声响，手中剑断，被砍的剑亦裂成两截。

杨九流大惊失色，魂飞魄裂：“畜生！你疯了吗？你毁了王爷的宝剑，你不想活别把老夫拖下水！”他边呵斥秦杨边向太师椅上的中年人赔罪道：“王爷，我那孽徒年少无知，求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他一般见识……”

秦杨满不在乎地摇摇头，对兀自喋喋不休的杨九流道：“你先打住，”他摊开手朝中年人道：“王爷，正如你所见，这十余把剑全都是虚有其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绝非铸剑大师公孙冶的手趣÷阁！”

坐在高位的中年人听闻此言，不由得坐起身，脸上难掩失望之色，他沉着脸，朝一旁的师爷喝道：“可恶，好大胆刁民竟然骗我，简直罪不可恕！王师爷，你知道该怎么办吧！”一旁的师爷头一次见到一向好脾气的王爷竟然发这么大火，急忙道：“王爷恕罪，属下马上去处理此事。”

中年人直起身，看着秦杨，目光带着欣赏之色：“你的眼光确实很独到，怪不得市井之人都称你为品剑大师，果然有两把刷子。怎么样？有兴趣进入我王府担任个闲职不？”

杨九流大喜：“傻小子，还不叩谢王爷恩典，王爷不计较你毁剑之过，还给你提供俸禄美差，王爷气量若海，不愧有大度圣明贤名！”

出乎王爷和杨九流的预料，秦杨摇摇头：“多谢王爷厚爱，只不过小生早已另有打算。”

杨九流用仿佛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盯着秦杨：“你失智啦！你他妈傻不傻啊你！平时那么精明一个人怎么关键时候就认死理了呢？吴王王府，多少达官贵人梦寐以求加入其中，你一个穷书生就算考取功名也远没有在王府当差来的实在……”他一边痛骂着秦杨，一边急忙朝那中年人赔罪：“王爷，这小子有点迂腐不开窍，待杨某人去开导他一番，保他回心转意。”

孰料那秦杨再次摇头：“我意已决，谢过王爷错爱。”

吴王脸上露出惋惜之色：“可惜了，本王也是求贤若渴……我听说你为了赏银一万，向新任县官毛遂自荐想要担任破案探官，这样吧，你若加入我王府，就给你万两俸禄，如何？”

杨九流目瞪口呆：“啊……蠢徒弟，这下不用我说了吧，万两俸禄，无数人一辈子也挣不到，这恐怕是我朝最高俸禄了吧……”

这确实让秦杨十分意动，王爷不愧是爱剑若痴，竟然舍得下如此大血本来招募他一个草莽儒生，而钱，恰恰是他秦杨一个穷小子最缺的东西。

吴王脸上也露出得意之色，在他看来，秦杨没有理由拒绝。对于人才，他向来是谋定而必得，别人缺什么他给什么，而且舍得下血本，要的就是魄力，要的就是气度。也因为他舍得下血本，一掷万金，吴王府人才济济，吴王声势喧天，成为整个国境内名气实力最大的藩王。

秦杨内心挣扎了好久，半晌才抬起头，这次他前所未有的坚定：“真的非常感谢王爷对我的厚爱，只不过我更加想要的是自由之身。这个世界上除了金钱，还有一些其他东西值得我去追求，而我秦杨虽然是一个穷小子，但却更需要用这天赐的自由之身，天赐的无双之才去追求那些值得追求的东西，不只是金钱……”

杨九流：“……”，呆若木鸡中。

吴王：“……”好半天才明白过来自己竟然被拒绝了，不过他脸上不见任何气恼之色，反倒是有些欣赏的看着秦杨：“好个无双之才，好个天生我才，年轻人，你的自信值得本王敬你一杯，来人，赐酒，要好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