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新伤旧痛(1/2)
威斯汀西餐厅,灯光昏暗,香味扑朔迷离,像是夜帐下璀璨的灯火,照亮归家不得的旅途之道。
我找到薛成恺的时候,他正坐在餐厅一角浅酌红酒,或明或暗的灯火照的人心里淡淡的痒。
我穿着白色西服套装,踩着高跟鞋缓缓靠近他,唱着jazz的乐队声线干哑低沉,像是从远古传来的靡靡之音,不好听,却戒不掉。
我面无表情地坐在他面前,面无表情的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然后看着桌上的桌摆鲜花,一言不发。
薛成恺也只是歪着头打量我,半晌开了口:“哭过了?”
我以为这是一句关心,却没想到他紧跟着又说了一句:“石头人也会哭?”
我抬眼望向他,他的嘴角是玩味的笑。
我不耐烦地皱眉,直言不讳:“我今天心情很不好,你不要惹我!”
他继续扯着一边嘴角笑:“因为工地上的事?这么点小事你都摆平不了?”
他喝了一口酒:“那你还能做什么?”
我愠怒地看着他,问道:“薛总不是在美国么,一回国就直奔我这里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
薛成恺轻松的答道:“听说迈集团出了事,现在我们是合作关系,我可不想我们集团被连累。”
我冷哼一声:“薛总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他也跟着我冷哼:“怎么处理?哭?”
我恼怒:“你什么时候见我哭了?”
他的眉眼忽然变得深邃:“你每次哭完眼眶还会一直红,说话声音鼻音会很重,声音也会哑,你跟我说那是声带充血……”
我微微一怔,立即岔开了话题:“我今天很累了,薛总有什么事不如长话短说。”
他看了我几秒,又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将桌子上一直放着的文件袋推到我面前:“樊全满以前所有的犯罪前科都在这里,基本上都是小偷小摸不足以定重刑,但是有一个案子有些蹊跷,打架致人死亡,樊全满只被看押了三个月就被放出来了,你可以从这里入手。”
我微微一怔,张口无言。
薛成恺却冷冷地看着我:“你别想多了,我帮你也是在帮自己,樊家这个二儿子是个毒瘤,得把他铲除,樊家老太才能高枕无忧。”
我知道他是嘴硬,实际上是在帮我,所以心里有了些许感激,态度也柔和下来,说道:“可她大儿子刚没,又把小儿子弄进监狱,老太太承受得住吗?”
薛成恺沉沉地说:“社会底层人员的心里抗压能力,比你想象中要强的多,他们对生活稳定的需求,绝对是高于一切。”
我不解:“高于亲情?”
薛成恺重复:“高于一切。”
我蹙着眉头,沉思半晌。
薛成恺朝后靠了靠:“樊老太之前在工厂是出了名的劳模,性格秉性为人都还不错,跟她讲道理应该不难,还有,她好像之前开过面馆,最后不知道怎么没开了,说明还是有手艺,你若想帮她,不如从这里入手。”
他顿了顿,说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嘛,我想,你能想得到。”
我惊愕地听着他从嘴里说出来的每句话,这样的默契和揣度竟然让我心生畏惧。
我在薛成恺面前透明的像是玻璃,他居然能够揣测我所有的念头,并且搜集了这么多有效信息让我着手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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