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染上鲜艳的房间（1/2）

鲜红的液体顺着银白色的刀尖逐渐流落下来，强烈地痛感布满了全身，大脑在这一瞬间仿佛麻痹了一样。

眼前的他已然不是原来的他，脸上露出的是逐渐扭曲的笑容。头发胡乱地散着，拿着刀柄的双手颤抖着，是兴奋？又或是后悔？

缺氧的感觉逐渐上身，痛感甚至令我忘记了叫喊。他松开了双手，被固定在墙上的我顿时倒在地上。原本棕色的地面被血污所覆盖，外面的风雨雷鸣着，这座房子，已经受到了恶魔的诅咒。

“你下一步，是，是要做什么？”

他转了个身，我看见他原来抽搐着的肌肉逐渐恢复正常，又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杀了所有人，无论是谁，只要是在这座房子里的人我都要消灭掉，即使是我也不例外。”

慢慢地他踏出了第一步，接下来是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

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血仍然从手指间的缝隙之中滴出来。漆黑一片的房间里仍然能感受到我衣服上的充满血腥的气息。

我的另一只手逐渐抬了起来，只剩下微弱的气息，但还不至于死的地步。

在他走到门口的那一刻，我说：

“即使如此，现在，也不能。”

我咳嗽了一声，嘴角也流出了玫瑰般的血液。

“她们也是你的亲人吧，虽然这话由我说也不太好，但你能活到现在，也不是只靠你自己吧。”

“……所以，我打算一起死，最后用一把火，只要配上煤气，那么什么东西都救不了我们了。一起毁灭，对谁都没有害处。”

不，即使如此，这些事情和我也没有关系吧？

“已经明确给你过逃跑的机会了，是你自己放弃的，就不要怪我。”

是我的错吗？带着礼节性的拜访和不关紧要的调查来到他家，多管闲事明明是不对的，不过我知道事情必须得到解决。

“他们的行为是无可饶恕的，无论是‘我们’还是‘他’都不想看到这样的经历，洗刷耻辱的办法之一就是将有关人员全都消灭掉，这就是斩草除根，啊。”

因为我不想看到有人和我一样的遭遇，所以我才来的。一个是我自己不想死，另一个是我也不想看到别人也会死。

“那么，再见了，如果有奇迹会发生的话，那么就请你在这里好好地祈求上帝吧。”

虽然想说不能走，但我已经没力气了——

我是无神论者，应该是，大概是，也许是，但是我现在只能做一件事情。

如果有神，请你拯救她们吧，还有他，还有我，我不想，不想，不想让任何人再死去了……

——中午的时候，原本是打算出去随便吃点饭的我被强行留了下来，大意就是盛情难却，回过神就一屁股坐在了和我家椅子一样的木椅上。

呼吸着有些干燥的空气，我看着桌上的盛宴，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一条肥硕的草鱼配上鲜艳的酱料，螃蟹们利用了面粉与油最后扎成金黄，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的红烧热冒着徐徐热气，唯一的蔬菜还是番茄炒蛋。

我的面前还摆好了碗和筷子，看起来一切都已经是准备妥当了。往旁边的地上一看，果然还有超市里大瓶的雪碧与橙汁。

嗯，上一年过年的时候，被独自抛在家里的我是躲在房间里吃着泡面，床单上放着手机看视频的。

没看错，今天绝对不是什么大年三十，只是普通的周六。

“时间匆忙，只有这些东西，也不知道烧的合不合口味，将就着吃一点吧。”

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