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隔夜灯火的庭楼（1/2）

灯火珊阑，乐意静心，偷偷背着医生护士和保安，我走出了医院。在外面，我轻微地呼出一口气，仿佛吸烟的大人一样，在深深地吸了一口后吐出腹腔的白烟，一会儿便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我手上戴着一双灰白色的手套，在我的旁边，穿着淡粉色羽绒服又围着米黄色围巾的杉馥站在我旁边，围巾上还有一只小熊。她的手也包裹在手套中，我和她的差别恐怕只有一条围巾的差距了。

站起来后的我显得高了许多，我没能找到一个能给我解释现状的人，杉馥对我的信息了解的应该不多，看起来我们的见面次数没有超过“ten”，我的记忆中也只存在过三次的见面，第一次在春节的时候，第二次在去上海的时候，第三次在医院的时候。

我伸出了自己的双手，望着杉馥粉嫩的小脸，让她选择牵哪只手。不过万一她哪一只手都不选，径直走开的话，我也就什么办法都没有了，到时候就是我一个人在丢脸了。

最终，杉馥握住了我的左手。现在一看，我果然比这家伙高出好多。不过我自己倒也不是十分健壮，看起来有些瘦弱，至少不是什么绿豆芽。

我抓住了她的小手，我不知道在外人看上去我们像什么，按照她这个年龄的话，也许会被当成兄妹吧。至少我长得肯定不是什么奇怪的大叔模样，也没人会报警了。

我再次吐出一口白烟，好吧，还是用白雾来形容比较好。接着，我的脚走在水泥覆盖的路面上。往前是分为不同方向的马路，中间由经常能看见的蓝色栏杆分开，有斑马线的地方则是有红白相间的柱子分开并立，应该是为了阻拦车辆以防止轿车为了图可以在这里转向然后出现意外。

看到这里我呆立在了原地，目光呆滞，一动不动。我能感受到杉馥的目光正注意着我，而我只想说：

“这里，是哪里啊？”

原本不是前面有一个大公园，附近有一家KFC，再加上一所地下超市的吗？

我无法理解自己所在的位置，除了这所熟悉的医院名称，我忽然发现连这所医院也变得完全不一样了，规模变大，道路的两旁种植着各式各样的花草，极具一种都市感和现代感，从前白色的墙壁换成了湛蓝色的玻璃，红色十字架仿佛站立在金字塔的顶端，勘察着人类在它脚下的动静。

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这下子别说是去看什么东西了，能不能找到去市中心的路都不一定。

“杉馥。”

“嗯？”

“那个，我们应该、也许、大概、可能，我说的去哪里看看这种事情，办不到了吧。”

“为什么呢？”

“因为啊…”我变得支支吾吾的，一时半会那句“我不知道路在哪里”，这么丢脸的话简直是难以出口啊。

“那个，哥哥我啊，似乎，不太清楚现在的方位啊。”死皮赖脸的还是把哥哥这两个字加了上去，我看看杉馥，杉馥看看我，似乎不能理解我的意思一般。

“你刚才，听懂我说的话了吗？”

杉馥摇了摇头，可能是因为这股风的原因，声音不能完全传入她的耳朵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