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念空（1/2）

“朱孝廉在哪？”

女妖很想见到朱孝廉本人，有很多话要问他。

王晖确实答不上来，从小和尚的年龄来看，如今朱孝廉早已白发苍苍了，而女妖实际上并没有变化。

“你这人明明对我提了他，却不告诉我他在哪，到底有何居心？是怕我去杀他？”女妖猜测说。

王晖说：“不是我刻意要对你隐瞒，我只是听说过你们的故事。我知道你很不容易，我也知道你曾经是仙女，你们一见钟情，并有了孩子，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小师父他是你们的孩子吧。”

说到这里，女妖和小和尚互看了一眼彼此，却又不敢对视太久，他们之间的感情很微妙。

小和尚沉了口气说：“施主有备而来，我还傻到以为会害了你，你了解这里，也了解我们，现在反而是我担心自己的安危了，还请你高抬贵手。她之所以会成为今天的样子，都怪我。”

……

老和尚守着这所老庙，香火虽然不旺，但日子倒也过得清闲，可是有一天大殿传来婴儿的哭泣声，老和尚闻声拾起了婴儿，并四处为他寻找家人，找寻无果后他自好将婴儿收养为徒，悉心照料，取名念空。

小和尚一天天长大，在寺庙里除了师父就没有什么朋友了，每天吃斋念经觉得无聊，不时还有恶人上门来抢香火钱，如果不给就会痛揍师徒两人。有一次恶人没拿到钱就放火烧了大半个寺庙，师徒两差点死在火里。

从那场火灾过后，每隔一段时间寺里都会来一个女人，她带给小和尚好吃的和好玩的，带着小和尚偷偷跑出去玩耍，为他撑腰，没有人敢欺负他了。从那以后，除了吃斋念经的时间，小和尚就是等待心里的活菩萨的出现，他认定，她是除师父外最亲近的人。

一顺百顺，往后恶人再也没有出现过，寺庙里的香火也多了起来，可是小和尚看到师父每天都不开心，直到有一天师父把小和尚叫到禅房，告诉他，他遇到的女人是妖怪！妖怪杀了很多恶人，甚至施法让镇上的人到寺庙烧香捐钱。师父说人妖殊途，必须杀了女妖！

师父利用小和尚引出女妖，设法降妖。

最终，小和尚最最敬爱的两个人，两败俱伤，一个不久后圆寂在禅房，一个却永世为妖必须靠吸人阳气维持生命。

……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师父不会死，她也不会从仙女变成妖怪。造化弄人，你以为她愿意吸人阳气吗，她本是高高在上的仙子啊！”

小和尚怪自己。

“不要说了。”女妖满眼怜悯说：“也不要求他！你是活人他对付不了你，一张破符我也不怕的。”

小和尚展开双臂：“施主，你非要对她出手的话，这次换我挡在她面前了。”

两人一致对外。

王晖万万没想到，他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些内疚。灵并非都是坏的，人也并非都是好的，妖也如此，一切都是因果关系。

王晖看着小和尚说：“老实说，我不知道你话里的真假，如果我没有察觉，也许就会像那些人一样死掉。你告诉我，你有没有设计害人，故意到镇上引人过来给她吸取阳气？”

“有！我只想她好，只想她陪着我，不要魂飞魄散！我不得不这么做，我对不起师父，对不起佛祖，但我对得起这副身子。再者，我引来的人都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他们该死。”小和尚把心底不敢说的话借此机会说了出来，他对女妖敬而远之，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这次他大胆的迈出了一步，伸手去扶女妖，他说：“我不想又是两败俱伤，败不起了。就放他们走吧，他们和那些人不一样。我也问了那女孩同样的问题，如果他们两个人只能有一个活着离开，另一个必须死，她会怎么做？她的做法很让我意外。”

“这算是不杀他们的理由。女孩都好傻，终有一天她会想起今天这个决定，并觉得愚昧可笑。”女妖猜到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