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请把人交给我（1/2）

庞爱军赶到肖家村时日头已经西斜，绿油油的农田里空无一人，油菜花开的正旺，淡黄色一片，随着微风徐徐摇头，落日给它们染上金色。晚霞如火，在天边潇洒地展示着它美丽的光泽。

美丽是永恒的，每天出来落下的太阳管不了人间的悲剧，要是此刻来个刮风下雨什么得，庞爱军的心情也许能好一点。吉普车首先来到祠堂，门口围了不少人，看见一个当兵的下车走进来，自动把路让开。

庞爱军进入祠堂，满目是白色的挽联与白幡，村里的老者守在肖吉成的棺材边，肖吉成的灵堂已经设好，照片已经摆上，香烟缭绕，哀声四起。肖氏家族又一个堂主的谢世，使肖氏家族所有人悲痛万分，肖吉成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好人就不能够长寿吗。

他死的太惨，他是被人活活给气死的，气死他的人现在还逍遥法外，不过有人传来消息，这个人中了一枪，打在下体，从此将绝子绝孙，也算是他最好的报应了。

不用问，谁都知道这一枪是谁打的。

庞爱军悲愤地来到肖吉成的灵堂前跪下，他是长者，在长者面前跪下不是丢脸的事情。庞爱军与肖长军亲如兄弟，肖长军的父亲就是他的父亲，自己来肖家村接兵时见过肖吉成，一个多么慈祥，亲切的老人，身体结实，双目有神，颇具仙风道骨，握着他的手说：“我把长军交给你了，不管他今后有没有出息，剩下的路由他自己走，关键时刻你要狠狠推他一下，拜托了。”

那情景仿佛就在眼前，如今物是人非，天地相隔，肖家父女同时谢世，女人进不得祠堂，老天爷不公，死了死了父女两还相隔那么遥远。

庞爱军流下眼泪。

与村里主事的长者商量，肖家的亲人现在只剩下了肖长军。

尸体总不能露天放置吧，得入土为安，肖长军被押在派出所，庞爱军说我现在就是肖伯伯的儿子，我来做主，下葬。把他们父女两埋在一处，黄泉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没有人表示反对，一致通过。

第二天一早准备出殡，庞爱军说：“起棺时需要真正的亲人摔盆的，这个我代替不了，你们等着，我以自己的人格担保，把肖长军接回来。”说着上了汽车往镇里驶去。

庞爱军的汽车冲进镇政府时，县公安局的警车也刚刚准备出发，两下碰了个对头。

庞爱军跳下车拦住警车说：“我找你们的局长。”

卢局长下来：“是庞营长，有什么事情你仅管说。”

庞爱军问：“肖长军现在哪里？”

卢局长回答在警车里。

庞爱军说：“卢局长，肖长军是部队上的人，即使犯了法也轮不到你们来把他押走，军队有军事法庭，我们自己会处理，请把人交给我。”

卢局长回答的更干脆：“肖长军是上面指示要带走的，我只是执行上级的命令。”

庞爱军也斩钉截铁地说：“我也在执行上级的命令，人你们不能带走。”

卢局长说：“庞营长我不想与你为敌，请你让开。”

庞爱军说：“我也不想与你为敌，请你把肖长军交给我。”

卢局长说：“我要是不答肖呢？”

庞爱军说：“除非你的警车从我身上压过。”

两下是剑拔弩张，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机，两个人几乎同时接到电话，卢局长神情严肃，只是说好好，我执行上级指示，马上把人交给部队。

庞爱军回答：“是，”又接着说：“我想耽误一天，等肖家的葬礼完成在把肖长军带回去，我以自己的人格保证，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是。”他一个立正：“谢谢首长的理解。”

肖长军被带下来移交给庞爱军，去掉手铐脚链。庞爱军也不捆绑他，而是关切地看着他：“长军，我可是向首长拍了胸脯的，保证你不会跑。”

肖长军说：“营长你这是说的什么，我是男人，一诺千金，跑什么，是死是活屌朝上，不会出卖自己的战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