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与师傅的谈心（2/2）

贺隐勇勺子撩了疗锅里面的汤汁，轻轻地抿了一口，“味道不错，师傅你要来一点吗？”

“肯定要……！等等……”莫业说，“你的任务还没有结束，你居然就想着要回山，你知不知道，到时候如果任务失败，你就是主要原因，到时候，你的性命就此交出去了。”

“师傅……”贺隐放下汤勺，解下围裙，“这个任务我不能成功了……”

“为什么？”莫业修眉一挑，“这有什么问题么？”

“我可以信任你吗？”贺隐抬起头，莫业才发觉他的眼里，竟然有一抹淡淡地红色，这让她吓了一跳，“你干嘛？男儿有泪不轻弹啊，你在干嘛？”

莫业遇到这种情况其实也很慌乱，她毕竟不了解男性的情况，特别是其实贺隐也没有比他小上多少。她不太理解贺隐现在的状态，但是她不常与外界交往，因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孤陋寡闻而无所了解。

贺隐收了收眼里的水汽，“你试过杀人吗，杀无辜的人？”

莫业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问的是什么问题。杀过，在暗网里面的人，做到这个位置的人，手里面的性命都是数以万计的，这里面，大多是出于任务考量。”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每一个出于任务考量的人，都有自己的生命，家庭以及生活轨迹……由于我们的出现，他们现在却忽然会因此而丧生。我们有什么权利如此。”贺隐的声音充满着颤抖，“我为什么要杀？我加入暗网，可是我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杀那么多无辜的人？”

莫业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她本来以为自己聪明的徒儿应该早在很早以前就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于是她也从来没有和他提起这个，而是全心全意地交给他技能以及方法，然而到了现在，莫业终于明白，这个看起来成熟稳重的徒弟，竟然无法从这之中绕过弯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进入这个杀手组织，你活着，是因为有人死了，你如果想要停止下去，你可以选择死，我做师傅的绝不拦着你。”莫业淡淡地说，她站起身来，把书放下，“但是如果你还有什么梦想还没实现，或者说，这个世间还有什么值得想象的话……你……”

莫业的眼睛里面充满了真诚，贺隐从来都没有发现它这么明亮过，“你可以和我一起等，等到我们不用再以别人的意志就可以活着的那一天。”

贺隐看着她，“和你，一起？那，你的梦想，到底是什么？你所等的，是什么？”

莫业看着他，“那你可以告诉我吗？”

贺隐低下头，愣了几秒，“师傅，暗网于你，是什么？”

莫业的眼睛里闪着回忆的光，“暗网，是我和他一手创办的。”

贺隐只觉得全身如遭雷击。

莫业看着贺隐忽然变换的表情，“呵，你怎么这幅表情……只可惜，他不在了，这里也变了个模样了。”她声音里充满了唏嘘。

贺隐缓了缓神，“如果可以，我要以后世界，都遗忘黑四这个名字。”他声音低低的，但还是一字一句清晰地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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