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允许你,在我心上行走(1/2)
我允许你,在我心上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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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一抹阳光极尽照耀的打在方白草的脸上。她皱了皱眉,随后睁开了眼,朦朦胧胧。
夏郇弋坐在窗前的摇椅上翻着杂志,听见她起来的声音,抬头冲她扬起一个笑,“小白呀,你终于醒了。再不醒,我可要饿死了。”
他的笑晃了满室的璀璨,她微微一愣,眯了眯眼,揉了揉太阳穴,进了卫生间洗漱穿戴。
当凉水触碰到脸庞,她看着镜子里蓬头垢面的自己,忽然间清醒,忽然间冷静。
是她错估了她的自制力,还是他对她的影响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
她知道,他对她而言,向来都是重要的,特殊的。到何种地步,何种程度,她竟估量不出来。
夏郇弋依旧坐在那里翻着杂志,随手翻两页,心思并不在上面。看见方白草出来,丢了杂志就拉着她去厨房,“小白呀,我想吃你做的皮蛋瘦肉粥。”
她的腕间传来他手掌的温度,没有昨晚的那么凉。她挣开他的手掌,一脸漠然的走进厨房,“吃完你就离开。”
“哎呀呀,小白呀,今天我们一起出去逛街吧。”他好像没有听见她的话,自顾自的一脸嫌弃得扯了扯领带,“这身衣服我好难受,我想去买衣服呀!小白呀,你陪我去吧。”
“我要上班,没时间。”方白草的手一顿,她知道他就站在她身后。
“我帮你请假了。”
“你凭什么帮我做决定?”
“因为我是你未婚夫呀,以后我们是真正的夫妻,是这个世界上最最亲密的人。”他从背后搂住她的腰,头埋在她的脖颈里,呼出的热气不断的在她心上挠痒痒。
他说,“小白呀,你的皮蛋瘦肉粥我想了五年,没人做得出你的味道。很早很早,我就想这样抱着你,每天你做饭的时候。就像,夫妻一样。”
就像,夫妻一样。
五年前,她在他们的订婚宴前夕不告而别。黎锦和她通电话的时候,她多少知道,在订婚宴上,黎锦持着他名下的股份出现,订婚也付之东流。夏连丞震怒,取消了夏郇弋和方白草之间的婚约。
那天,夏家成了笑柄。
夏郇弋该恨她的,可从一重逢,他没有怪她一句,只是说,他想她。也没有冲她发火,永远都是那副撒娇耍赖的模样。
即使那场订婚宴没能完成,甚至婚约取消,可在他心里,她依旧是他的未婚妻,以后是他的太太,会和他共度余生白头偕老。
他心里,她依旧是他的良人。
青春无论多光怪陆离,后事有多横生枝节,她有多伤他犯下如何的错,她,是他心里认定的唯一的,妻子。
她眼眶湿润,险些落泪。
他的怀抱,她也念了五年,五年之久。
流年里春归秋去,不过一刹那。于他们而言,却是煎熬,一时一刻都比春秋来得久。
闭上眼,她缓缓的掰开了他的手指,往旁边退了一步,“小夏总,我会告你骚扰的。”
她喊他,小夏总。
他低下了头,抬起头后又是那副委屈巴巴的面孔,“小白呀,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你出去吧,厨房小,你占地方。”
怎么会嫌弃他呢?纵使他落魄到一无所有,又或是蓬头垢面四方流浪,她依然爱他。哪怕他断手断脚,又或是丧失自理能力,她依旧爱他。不管,他如何狼狈,她都不会嫌弃他。更何况,他本就站在高处,俯瞰众生。
她的家,以前是她爸爸。打遇到他开始,她的新家壁垒开始重建,那个叫夏郇弋的家,坚固不摧。他,是她的家。
她不想要什么鲜花宝石,也不想要什么玫瑰堡垒,更不想要什么英俊王子。一个夏郇弋,就够了。
可是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一个愿望,却办不到?
吃过早餐以后,夏郇弋硬拉着她出去买衣服。他的力气大,她知道自己挣不开的,尤其是他这么执意的时候,所以她任由着他拉着跟他走。
他一路喋喋不休,四处乱侃。她不厌其烦,那些逝水经年,最是听不腻他的嗓音。风月千般流连,经年留影全是情。
他牵着她的手,十指相扣,走在步行街。街上人流涌动,他不肯放开她的手,好像一放开他们就在人群擦肩而过,永远的失去。
商品琳琅,他并没有多少兴趣,她更没有什么兴趣。偶尔,他偏头过来,跟她说着周围人干了什么干了什么。都是一些细微的动作,没有什么人会注意到。
他压着声音讲得意兴阑珊,神情倨傲。
她哑然,最后无奈的无声一笑。
一切,好像都没有变,都是最初的模样。
今天她用了多少个好像?好像好像,只是像,却不是是。
他们进了一家服装商场。
“小白呀,我喜欢那套。”夏郇弋一进门就眼睛一亮,指着壁橱里的一套海绵宝宝主题的衣服,看着方白草的目光中带着灼灼的期盼。
她皱了皱眉,“那是睡衣。”
“可我喜欢。”
一名营业员很快就走了过来,标准的职业性微笑,心领神会的开始吹嘘衣服。
“包起来就好了。”夏郇弋不耐烦的挥了一下手。
“那是睡衣。”方白草再次强调,“你要买的是日常装。”
“我觉得可以当日常装啊。”夏郇弋眨了眨眼睛,颇为无辜。
方白草闭嘴了,反正花的不是她的钱,也不是她穿,她也懒得管。
营业员在旁边好笑,“两位刚刚新婚吧?”
“快了。”
“我和他没关系。”
两个人极度默契的一起开口,夏郇弋笑得眉眼弯弯,抱着方白草的手臂撒娇的摇了摇,“小白呀,我就知道我们很有默契。”
她抽出手,“快点买。”
“小白是同意了吗?”他继续蹭过来。
“关我什么事?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我只不过是出来散步。”她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夏郇弋转瞬就委委屈屈的看着她,眼眸里有光闪动。他看着她,眼神幽怨。她无动于衷。
表面的无动于衷。
营业员在旁边看着很尴尬,一个身高184公分的大男人,这样的神情,这样的神态,不能怪她想多啊。虽然俊男靓女确实很搭。她的嘴角扯了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先去忙吧,我们再看看。”方白草瞥见营业员一脸的无语,摆了摆手。
营业员说了声好,转身就走。
夏郇弋以前很喜欢海绵宝宝,过了这么多年依旧没有变。她叹了口气,往里走,“慢慢挑,不一定只有那套的。”
“我就知道小白最好了。”夏郇弋讨好的笑了。
她和夏郇弋错开,他走向那边,她走了另一个方向。知道他的喜好,她挑得认真。尽管,她完全可以袖手旁观。
“……我觉得那男的脑子有病,哪儿有一个大男人这样的啊?”
“你是吃不到葡萄倒吐葡萄酸吧?人家小情侣之间的事你管这么多。”
“你是没看到,要不是那男的承认他们快结婚了,我都怀疑是那女的儿子。”
“我看,也可能是那女的在闹脾气呢。你不是说那女的态度不怎么好吗?”
“我觉得是那男的脑子有问题,那女的肯定很嫌弃那个男的……”
……
方白草的脚步一顿,看向就在几米开外没有注意到她的两个营业员,其中一个就是刚才的那个营业员。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那个营业员马上噤声,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另一个人,然后脸上又出现了标准的职业化微笑,走过来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方白草的脸色不太好,“背后嚼舌根,有趣吗?”
营业员的脸色微变,“小姐,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不太明白。”
“这个商场,是夏氏名下的吧?”方白草扫了一眼她胸前的工作牌,轻声嗤笑,伸手把工作牌摘下,随手扔在了地上。
“你……”营业员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知道这是夏氏的产业,你还敢这么嚣张?”
“听你的意思,夏氏很伟大吗?难道夏氏的员工不是一向规定顾客至上的吗?夏氏什么时候招员工的标准这么差了?”
营业员自然而然的误以为方白草以前是夏氏的员工,因为不将夏氏放在眼里所以被开除了,“小姐,你再侮辱夏氏和员工,我们有权把你请出去。”
“叫你们经理出来。”
“抱歉,你还没有资格见我们经理。”
“是吗?”夏郇弋估计是听见了这里的动静,已经走过来了,他脸上的神情淡然带着倨傲,很自然的站在了方白草的身边。
看见方白草的脸色不是很好,他拉下了脸,“你惹小白不高兴了。”
“怎样?你们想闹事吗?”营业员挺了挺脊背,底气很足的样子。
既然夏郇弋过来了,就他解决了。她别过头去,心里实在很堵。
“小白让你们经理出来,没听见吗?”夏郇弋的脸色也沉了下去,和之前撒娇耍赖的样子不同,多了几分沉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没有气场,营业员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无视了他就要叫保安,还轻声嘀咕了句神经病。
他忽然就笑了,牵过方白草的手,一瞬间又是那个撒娇耍赖的少年,仿佛方才说出那一句话的沉稳男子并不是他,“小白呀,被保安请出去很没面子的呀。”
她凉凉的瞥着营业员,“那你想怎么办?”
夏郇弋咧嘴笑,朝着方白草露出整洁的牙齿,“小白呀,她怎么欺负你的,咱们就怎么欺负回去,好不好呀?”
欺负她?从来都说只有方白草欺负别人的份,他不问一句,是不是她欺负了别人,而是这般相信她。相信她不会挑事生非,相信她有事儿一定是她受了委屈。
虽然,这事儿的确不是她挑的起头。
夏郇弋打了个电话,经理很快就出来了。面对夏郇弋,他并没有多大的尊重,只是意思意思的表示对上司的礼貌。
方白草皱了皱眉,夏郇弋不可能会受到这种待遇,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夏总,对于这个我很抱歉,我会尽快处理给你一个交代的。”经理平淡的开口,话语里并没有什么歉意。
方白草的脸色黑了黑,拉住夏郇弋示意他别说话,“处理?怎么处理?罚款还是开除?又或者,这本来就是你敷衍我们的?”
经理的脸色开始难看,他想的本来就是这么敷衍过去,等他们俩走了这事儿也就揭过去了。夏郇弋在夏氏并没有什么实权,只有一个小夏总的空有头衔。更何况,这个商场实际掌权的已经属于黎锦。
如果处理不好闹起来,这对市场也不好。
“我们进去谈吧。”经理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两人往后边走。
“就在这里,我只要一个结果。据我所知,夏氏的宗旨是顾客至上。你的员工对顾客背后诋毁,进行人身攻击,这怎么解释?是员工的原因还是你的原因?”
经理沉默,心思百转。
这下,方白草却了然了。这个夏氏商场,恐怕已经名存实亡,实质上已经姓黎了。难怪对夏郇弋的态度并不尊重,隐隐有一丝轻蔑的意思。
她的内心已经不是堵了,而是很气。她沉着脸等经理开口。
“小白呀,别生气了……”夏郇弋扯了扯她的衣角。
“她们说你脑子有问题你知不知道?该生气的是你,我生什么气?”方白草看见他脸上讨好的笑容,更加来气,甩开他的手。
在场的人脸色变了几变。
夏郇弋的笑容却越来越灿烂,“小白呀,刚才你是为我出气对不对?我就知道小白最好了。”
他的眼眸亮晶晶的,熠熠生辉。
他还笑?方白草气血上涌,甩开他就直接走出去了。
她想替他出气,可是发现她没有那个权利,有权利的是黎锦。她拿不出“黎锦的女儿”这个身份,仿佛那是一个耻辱,难以启齿。
她气他不知好歹被人骂还笑得出来,她又何尝不是气的她自己?她想保护他,临到最后才发现,她还没有那个能力。
她看不得他委屈,看不得他被侮辱。
咄咄逼人的那个方白草,早已丢了。取而代之的,是无能的软弱的方白草,她甚至连一句“我是黎锦的女儿”都说不出口。
时光从来都是公平的,改变了夏郇弋,也将她方白草变到如此地步。能从一而终的人,少之又少。
“小白呀,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回头让我爸把他们全都给开了好不好呀?”夏郇弋追出来抱住她,宽大温暖的怀抱环住她。
他身上的气息萦绕着她,她忽然就哭了。
她说,“夏郇弋,你还是小孩子吗?什么事都找你爸?你能不能长大一点成熟一点啊。”
他捧着她的脸,小心翼翼,吻上了她的眉眼,夺眶而出的泪水被他全部吸纳。她的嘴唇翕动了两下,却被他温热的双唇霸占,蜻蜓点水的一吻。她颤栗了一下。
他笑着摩挲她的脸庞,指腹带着凉意平息了她眼角湿润的热意,“小白呀,逛了这么久,我都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好不好呀?”
她拉下他的手掌,牵着就往前走,“有一家餐厅的菜很不错,我们去吃。”
他笑了笑,看着她头顶的发旋轻轻的应着好。
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方白草点的都是麻辣味的菜系。
夏郇弋不吃辣,认识他的人都知道,吃了过后必定是一番大折腾。
他在方白草带着威胁意味的目光下,欲哭无泪的夹起一块肉,抖抖抖,把上面沾着的辣椒全给抖下去,然后才慢吞吞的放进嘴里,快速的嚼几下咽下去。
方白草嗤笑一声,看着他如临大敌的模样心情愉悦。
他拿起手边的那杯水就咕噜咕噜的全给喝下去了,喝完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小白呀……”
只是为了报复他一下而已,她没有想要他把这些都吃下去。吃了事小,到时候胃疼难折腾事大。
她突然恶趣味,“想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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