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2/2）

凤白笙赶紧让千灯过去给他顺气，带他回房，又看向了宋湮。宋湮淡淡地抬头，”好，我赢了。”而后，放下来手中的酒坛，抬头的时候，和凤白笙恰好四目相对。

他那双美丽的眼睛中水雾缭绕，怔怔地看着她，看了许久，似乎在想她是谁，而后，他一歪脑袋，笑起来，轻轻地道，“公主啊……”

他缓缓地起身，脚步却虚浮得厉害，几乎走不了，还是扶着桌子才没有摔倒的。凤白笙亲自过去搀扶了她，又把今日侍奉的婢女叫了过来，沉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婢女紧张得很，看凤白笙一个人搀扶着宋湮，便准备搭一把手，却被凤白笙给止住了，“快说。”

婢女一面跟着凤白笙送宋湮回房，一面道，“回禀长公主殿下，今日您走了之后，云泽公子和照影公子打了照面。云泽公子知道了昨天的事情，便觉得照影公子居心叵测，而照影公子出言讥讽了云泽公子几句，两人便打了起来。照影公子不会武功，生生挨了云泽公子好奇好几拳。照影公子大闹，要和云泽公子比武。”

凤白笙抿唇道，“这事本公主略有知晓，只是，本公主不懂的是，后来怎么牵扯上了宋湮呢？”

婢女道，“宋湮公子恰好去吃晚饭，被照影和云泽公子看见了。照影公子说云泽公子是个鲁莽不知事的，而宋湮公子最早跟在公主您的身边。”婢女说到这里不敢说了，在凤白笙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下，还是道，“他说看宋湮公子那弱柳扶风的样子，可见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酒不能饮。宋湮公子原本也只是一笑而过，没有理会他们。”

凤白笙疑惑道，“那怎么又理会了呢？”

婢女战战兢兢，“那照影公子多说了一句……他说……他说……公主收这么个人进门……眼光实在低……”

凤白笙一扯嘴角，“好了，本公主知道了，你下去吧，煮三碗醒酒汤，给三位公子送去。”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两碗吧，照影就别给了。”

婢女领命去了。

凤白笙看着脚步虚浮的宋湮。他的发被夜风吹着，拂过她的脸颊，带来酒的清冽香味。她嗅着，低低地道，“你醉了？”

宋湮听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蹙眉扶额，声音飘得厉害，“我醉了……”

凤白笙叹息了一声，抬头看见漫天星子点缀着深蓝色的夜空，她无奈道，“我以为你是海量，却不像你也醉了。”

她说着，让人开了房门，扶着宋湮进去了。到了室内，她才发现宋湮只穿着一件单衣，长发微微潮湿，显然是沐浴过了。她叹了一口气，把宋湮扶到了床边，让人给宋湮拖鞋，给他掖好了被子。

此时，她才听见宋湮低低地笑了起来，“我一杯就醉啊……我不会喝酒……一点儿也不喜欢喝酒……酒烈……我难受……”

她低头，看见他手抓着被子，歪着脑袋看她，眼里融了三月春光，山间艳阳。她似乎看见了桃花灼灼，落入了一池碧水间，漾起一层层的涟漪。她听见自己平静地道，“那……为什么要喝呢？”

宋湮是真的醉了，平日不会做的小动作这个时候都做了。他拿脸蹭着被子，“他说我不打紧……可是说公主眼光不好。”他似乎很是委屈，“我就是不会喝酒怎么了？可是我不能丢你的脸啊，云儿……”

凤白笙看着他双颊绯红，听着那声低柔的云儿，心不由得软了好几分，柔声道，“一点都不像平日的宋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