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城垒与智脑（1/2）

如果说从远处来看，黑色的城垒还只是显得庞大，那么当白洛与凌月站在巨型的拱门前时，却都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冷气，感受到了那种强大的威压。不知不觉中，凌月已抓住身旁男子的长袍，无意识的颤抖起来。

“笨蛋！只是一座城垒而已，至于如此么？”虽然如此嘲笑身旁的少女，但白洛还是极为犹豫的斟酌了许久，这才小心翼翼的迈入。幸运的是，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的危险。

寂寞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通道中回响，两人一前一后，在两旁奇怪的光亮中前行，沿途更可望见许多房间与厅堂。而随处可见的奇怪物品或装置，更让迷茫的两人在好奇之余，根本不敢去触碰。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沉默中，一直紧咬着嘴唇的凌月，突然冒出了莫名其妙的感叹。而这句话，顿时让白洛停住了脚步，带着警惕与惊愕的神情望来。

察觉到他隐藏的敌意，凌月急忙后退数步，摇头道：“别紧张！我也是第一次到这里来，但父亲留下的文献中，的确有相关材料的记载。如果我没猜错，这里应该就是前代人类的纳米建筑！”

这样的奇怪名词，自然不能让白洛消除多少疑虑。不过，至少他缓缓松开了袖中的匕首，沉声道：“纳米？一种食物？”

“不，并不是米！”凌月哭笑不得的摇着头，整理着思路，徐徐道：“据说，上个文明时代的人类，在精神力研发上达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他们甚至通过一种‘纳米’技术，将原本巨大的东西微缩成极小的物品，而又依靠精神力将其打开……”

实际上，在这个沙漠化的世界中，前代人类的后裔也深受这种精神力研究的影响。例如白洛方才扮演的“高阶法师”，就是精神力研究与陨星脉冲联合作用下的产物。法师通过强大的精神力——或者通俗的说，魔力——与外界的元素形成共鸣，进而施展出魔法。而其中最关键的前提，便在于精神力。

不过，和现在的法师相比，前代文明人类的精神力虽然无法凝集元素，但在强度上却大了很多，而且普及的范围很广。据说当时的人类中，就连十岁的小孩也能达到200赫尔的精神力。

而这个程度，在今天的世界中只有高阶法师才能做到。这是因为陨星撞击地球导致的脉冲变异，虽然使少数人在精神力上产生了变异发展，却也削弱了绝大部分人的精神能力。而代代遗传之后，原本依靠技术与药剂而强行拔高的精神力，正在逐渐恢复到原始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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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要以精神力启动这种微缩物品——例如你手中的戒指，对于当时人类而言是很轻松的。但对于今天的我们来说，却很困难！”凌月如此总结着，忽的微微皱眉，望着白洛道，“可是很奇怪，你的精神力只是虚有其表，为什么能够……”

这个疑问没有得到回答。下意识的摸了摸眼罩，白洛突然失去解释的兴趣，大步向前走去。凌月怔了片刻，连忙追了上去，两人在奇怪的光亮中前后随行，很快到达了一处半圆形的大厅。

而就在他们进入大厅的同时，消失已久的女声也再度响起：“欢迎到来，我的主人！请问，我可以为您做些什么？”

四处张望了片刻，白洛还是没有发现那声音的来源。于是很自然的，他的第一个问题变成了——“你，到底是什么？还有，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我是智脑！当然您不会明白，不过，您可以把我理解为某种无形的仆人！”沉默了片刻，声音给出了不能令人满意的答案，“至于这里，是前代文明人类在灭亡时所建造，希望后来者能够凭借它逐步恢复文明……”

如这声音所说，白洛所身处的城垒，正是前文明时代的人类所建造。在陨星撞击地球之前，各国的精英学者在地下实验室中联合制造了钢铁城垒。所希望的是在文明毁灭后，复苏的人类能够以此来恢复文明时代的盛况。

然而，陨星的撞击速度超过了原先的预想。当各国学者刚刚制造出城垒、还未来得及将它保存起来之前，地球便已陷入了毁灭与崩溃的局面。于是这枚城垒微缩形成的戒指，就这样被深埋在地下，直到凌月依据父母所遗留的图纸线索，在沙漠某处将它挖出。

当然，凌月也并不知道这戒指的真正秘密，她只是在完成父母的遗愿，替他们找到那件据说隐藏着文明复兴机会的东西。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在她挖掘出这秘密之前，半路杀出的白洛，却在阴差阳错下成了城垒的新主人。

“实际上，这也不能算是阴差阳错！”在讲解了基本过程后，智脑居然以人性化的语气继续道，“如果不是您体内隐藏着强大而奇怪的精神力，恐怕得到戒指也无法进入这里……当然，这种强大只相对于现在的世界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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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哼了一声，白洛下意识的摸着眼罩，自从提到精神力之后，他的神情便一直有些古怪。凌月在旁听了许久，此时终于忍不住插口道：“智脑小姐！您的意思是，您携带着前一个时代的科技与文明，而希望在如今的沙漠世界中重新传播它们？”

似乎被“小姐”这个词所惊愕，智脑居然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它才缓慢回应道：“可以这么理解，不过我并没有主动权！我的程序，要求我听从操控者——也就是白洛先生——的命令。”

“听从我的命令？”这句话让白洛露出了微笑。以一个沙盗的本能，他立刻意识到了关键的问题：“那么，你可以做什么？唱摇篮曲吗？”

“我可以……”没有理会对方略带讥讽的语气，智脑沉吟答道，“制造！是的，从理论上来说，我可以依据前代科技文明来制造产品。此外，我的储存库中还储藏了大量的植物种子与生物孢子……”

白洛的笑容突然消失了，渐渐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贪婪与狂热。在听到产品这个词的刹那，他突然想到了在市集上听来的许多名词。那些名词来源于前代文明，而其所代表的物品，无不是价值千金或者威力巨大的。

实际上，如今商团肯花数十万金币购买的光化护罩装置、以及北沙加帝国仅有的五台魔装傀儡，据说都来自于前代文明的遗迹。那么，如果眼前这个有些古怪的城垒能够制造这些东西的话，那就意味着……

“光化护罩！机甲！还有，AV……这些，你都能制造？”颤抖着声音，将能够想到的东西全部报出，喘息的男子根本不去理解其中的意义。当然，以这个时代的文明程度，也很难去理解AV究竟是什么，而前文明时代人类为何孜孜不倦的收藏它。

“理论上，当然可以！”智脑的回答让白洛激动得陷入疯狂，只是紧接着的一句就是，“不过，现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