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捕咒师（1/2）

听说公主通过在竞技场连赢五场决斗而赢得莫代伯爵归附王家的消息后，露丝珐军的士气突然提高很多，将士们开始自发地组织进行军事演练，苏芳的到来也很好地起到了作用，她被斯沃德授意教导士兵们练习长矛的使用方法，在她的教导下，将士们一开始只是觉得新鲜，之后便是认真听讲。

苏芳是通过以拳法的教导从而去推行枪术的部分运用方式，因为说的头头是道，在一边听了许久的露丝珐说：“斯沃德，苏芳好厉害哦。”

“嗯，幸亏前天她用的是棍，如果她较真起来用长枪的话，你应该早就输了。”

回想那时候身上被棍点中许多下，若那把是矛，自己早已浑身是血洞。露丝珐庆幸后又再度庆幸，“感觉苏芳教的东西跟斯沃德教的很像，在斯沃德的国家，像苏芳这样的算很厉害咯？”

“比寻常将士强是肯定的，她的战斗素质很高，跟你那场决斗有放水的嫌疑，如果是那边的话，她应该算的上是二流的高手。”

“对了，她还说她学习不了吐纳法……难道那也跟强弱有关系吗？”

“吐纳法不过是辅助，有的人适合，也有的人无法修习，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武者身体素质决定他的战斗能力，而天赋尤为重要。”斯沃德仔细察看苏芳的体型，“苏芳跟你一样，也是靠努力锻炼过来的人，可她战斗经验跟能力远超过你，你能赢是因为在与她的战斗中屡次出乎她的意料，打乱不少次她的节奏，若非你最后赌命般的一击，恐怕很难赢她。”

听得后背渗汗，露丝珐见斯沃德说得煞有其事，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斯沃德这时又沉默，与露丝珐一同看着苏芳授业。这天非常平静，让露丝珐觉得这数日经历的事恍如隔世，只是今天上午开始，将士们对她的态度虽然如平常一般恭敬，却又舔了许多敬畏。

听见面前这些将士中气十足的呐喊，露丝珐觉得讨伐雷泽已然势在必得，再不济还能求斯沃德帮忙，想到这里，不禁为居然考虑着依赖他人的自己感到羞愧，可她仍想着，如果这一场讨伐战打完了，又将何去何从，重新回王宫还是继续这种兵营生活？

未来太多变数，露丝珐这么想着，斯沃德也在这么想，不过他想的是王都那边的情况，假如雷泽真的如莫代所说的那样，那么刺客又是谁雇佣的？露丝珐对北森帝国并没显著威胁，甚至可以说刺杀公主不如刺杀佐乔或者内阁大臣来得有效；付文如果有意要杀害露丝珐，大可以先找人接触汉斯；其他的领主就算反对废除奴隶制，露丝珐连威胁都算不上，刺杀她还可能激怒王家跟保王派的贵族们，何况奴隶制还需国王以及内阁来推进；如果没有自己想得到的人物或者因素的话，那么会想杀害露丝珐的人只有那两个了……

骑士长佐乔跟法夫王吗？

上次被露丝珐割发明志托付头发将送去雷泽的刺客，其实在那之后跟斯沃德一直有所联系，无他，只是因为当时斯沃德就已认出来那名刺客的真实身份。而且当晚还特地找过他谈过……

“斯沃德先生，这个时间找我有事吗？”巴斯与斯沃德很少有交流，因此他也能猜中斯沃德来找自己的理由，那斯沃德神态轻松自若，与平常似乎并没两样。

“今天这事是你自作主张的还是有人教你这么做？”

因为问题内容在巴斯的预料之内，加上巴斯平常就喜怒不形于色，斯沃德并没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任何起伏，本以为巴斯会一句“你在说什么”结束这段对话，可巴斯出乎斯沃德意外地说道：“是佐乔骑士长吩咐我这么做的。”

对巴斯这么轻易的吐露出真相，斯沃德心里反而存疑，“我不是很懂佐乔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尼杜大臣授意的，大臣的意思是让法夫王受伤，激起更多贵族们对雷泽的愤怒，使得王权能稍微集中一些。”巴斯的气息平稳，言语间并没把这些当做是秘密，只是接下来说的东西，刻意让斯沃德记住了：“当然，这是佐乔骑士长提的建议。”

“……”斯沃德顿了许久，还是将刚浮现出来的问题提出：“巴斯，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简单。”巴斯用右手轻轻捋刘海，“因为佐乔那家伙是个胆小鬼。”

早些天从汉斯身上听到的话，在巴斯口中又吐出来一遍，只是两人所指似乎有很大的不同之处，眼下看巴斯还会透露什么，如果没有，恐怕只能自己去揣度了。

“不过结果比原来预想的好很多，大家都发现，那个久居深宫不谙世事的公主，不是个省油的灯。”在斯沃德印象里，巴斯是个不苟言笑与劳尔相比下更加沉默的人，相反这一刻他的话有些多，甚至在重要的内容上特地提高语调，“如果她不是女儿身的话，估计法夫王也当不上王了吧。”

巴斯说完最后这句话，道声“该说的都说了，我先行告退了”便离开，然而听来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中所藏的信息依旧留在斯沃德脑海里，直到今天，也时刻警惕着斯沃德，要提防的人不仅仅是佐乔和雷泽，还有那刚登上王座的法夫王。

他看着站在自己身边一脸认真看着将士们的露丝珐，那张侧脸与记忆中一张熟悉的脸重合，接着因露丝珐察觉到视线转过头来而使斯沃德切断回忆，“怎么啦？斯沃德？”

“哦，我在想中午时候吃什么……”斯沃德忙给自己辩解。

“咦？看着我的脸想中午吃什么吗？”露丝珐一脸疑惑。

斯沃德顺势推进话题，“是啊，因为露丝珐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

露丝珐闻言依旧露出那张无邪的笑容，“斯沃德，说谎是不对的哦。”本以为只是久居深宫的公主，但是感觉却莫名的锐利。

笑容跟话语像一根针刺扎在斯沃德心口上，“不……其实我在想一些事情。”

“是今晚的事吗？”

“啊，今晚上找咒术师的事。”

“看来不是呢。”露丝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打乱斯沃德想继续圆谎的意图。

感觉在这个公主面前说话越来越留心了，斯沃德望着她的双眸，只好慢慢说出心里的话：“没什么的，只是看到你的脸想起一个朋友。”

露丝珐闻言，睫毛不由得抖动一番，原本是想开开斯沃德玩笑，现在感到一丝后悔，知道了一直不想追问的事，但是却不得不把话题接下去：“是女孩子吗？”

“是啊。”斯沃德只做简单回复，他本人不太希望这个话题会继续下去。可是露丝珐自觉一旦开了口，就不可以往回缩：“是斯沃德的妻子吗？”

“不是。”

回答简洁明朗，露丝珐终于不再追问，而那边的苏芳一身大汗淋漓的样子走来，“啊，好久没这么操练过兵了，感觉真清爽。”

“辛苦了。”苏芳此刻的到来得以让露丝珐以及斯沃德的尴尬气氛缓解，这对露丝珐来说便像是救星，“苏芳，谢谢你帮助操练士兵。”

“没事，这种事情在我那边的时候每天都做的。”苏芳随手拎起一条毛巾，毫无顾忌地擦起汗，见斯沃德沉默不说话，与平常有些反常，“前辈，你怎么了？”

斯沃德调整好心态，展示出于平常无异的玩世不恭笑容，“看着你操练，我都想起以前我叔父把我往死里锻炼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