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奔凉(1/2)
望北城内,一眼望去,全是白袍临立,夜深,北风呼啸,风沙漫天,似欲吹动挂在暮空之上闪烁的无尽星辰。
风吹沙,狼烟未息,苍茫戈壁,西北大漠,无愧一个‘凉’字。
城头上,眼遥望,白骨成堆无人埋。
“三哥,一住边疆十载,不好受吧?想家里人吗?”张灵均与张灵羽共同站在望北城的城头之上,双眼看着城外凄凉景象,心中不免暗自感慨,“多少儿郎,折戟沉沙,才能形成眼前这一副悲凉画?”
战事已过,张灵羽仍未卸甲,对他而言,守卫国门的这么多年,已经养成了一种时刻准备战争的心理。
衣不卸甲,枪不离手!
他一手持枪斜着贴在后背,一手摸着城墙垛口,眼睛看着月明星密的夜晚,剑眉舒缓了一下,声音极为温润的说道:“小均,有句诗说的很不错,叫做‘平生铁石心,忘家思报国’,你三哥我并非铁石心肠,有时也念家,可国疆未宁,我又能如何?且不说大汉待我张家恩重如山,单单光是让我张家独掌齐武卒六十万大军一事,便在历朝历代都是独一份。可如果不好好守着国门,这六十万大军还能姓张吗?”
说到尾声,竟有些无奈般得凄凉。
谁人言,金戈铁马,纵横沙场,是吾辈所求?安稳太平,才是吾辈正应该努力的方向。
“这几年就没给我找个嫂子?”张灵均眉头向上挑了挑,开玩笑般说道。
说到这里,张灵羽的眼神竟然一刹那间有所变化,似乎变得温柔起来,可也稍纵即逝,暮色暗沉下,张灵均并没有察觉出来。
他说:“臭小子,敢开你三哥的玩笑了?”一边说着一边还用未握长枪的拳头,侧过身,捶打了他一下左肩。
张灵均装作很痛的模样,右手捂住左边的臂膀,故似可怜的说道:“痛……真的好痛……唉!真后悔听爷爷的话,不惜万里跑来凉州…难不成就是为了受你这一记拳头?”
“你小子,十几年没教训你,当真皮痒了?”张灵羽故作严厉的说道。
丝毫没有了往日北凉侯的风范,此刻,他也只将自己当作是张灵均的三哥。
兄弟之间十几年没见面,可仍然丝毫不感陌生。
城墙上,距离他二人旁边站有近百名白袍兵勇士,可此刻却没一个人敢大声喘气或者是交头接耳,反倒是一个个冷汗直流个不停,要知道,此地是北凉,加之又是夜晚,狂风不停,脸上流汗实属怪哉。
无它,因为张灵羽,他们心中非常羡慕此刻没有守城的士兵,心想:“完了完了,这要是以后把张将军与自家兄弟嬉笑打闹的情况传出去,岂不折了侯爷脸面?没准侯爷会怪罪今夜守城的兄弟们……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该如何是好?当做听不见?嗯……没错,当做听不见!”
“嘿,三哥,我如果猜的不错,你快到而立之年了吧?啧啧,到现在还没成婚,亏得我二伯心大,不然,定让你好看。”张灵均又是一声笑道。
“着什么急?大哥不还没成亲呢?等大哥成家后在轮到我。不过在此之前,我倒是对天下第一老仙师的徒弟起了浓厚的兴趣,不知道你这十几年在他老人家身边学了什么东西……怎么样?和三哥玩两招?”
张灵羽跃跃欲试的模样也让张灵均心里起了战意。
他迫切想知道,自身实力相比于堂堂的北凉侯还差距多少。
手中紧握着的泰阿已然出鞘,一缕月光洒在通体青铜的剑柄之上,竟然会有些闪烁的光芒浮现。
这剑芒衬托着二人眼神异常寒冷。
张灵羽被这剑芒略微一惊,笑道说:“呵呵,不错。已有些许剑意,这十几年没白过。”
张灵羽的武道天赋犹在张灵均之上。
张灵均现如今十九岁化境,而张灵羽在十七岁的时候,便就已经步入化境多年。
二人此刻已经交手。
张灵羽的武功传自张家‘真武诀’。此诀是老王爷在战场当中一步步磨练出来的,后来又借助另一位‘王爷’,那个时代被誉为才智双绝的“赵慧王”之力,在无数兵法谋略中凝练出来的武功秘笈。可谓杀意凛然。
他没有使用全力,只是单手执枪,如白蛇吐芯,枪尖寒芒外漏,挥在空气中,竟可凝冰。张灵均招架不易,只得挥剑来回抵挡。
如果天山派玉蒹葭的寒气是因为多年来练功导致的原因,那么张灵羽便是全部在浴血与敌拼杀中历练出来的技巧。
长枪一点,直奔张灵均胸膛而去,快如疾电。张灵均将剑横在胸前,枪尖碰撞在泰阿剑上,只见其剑竟似被寒冰冻住,霎那间,寒冰化火,激烈出来的火苗险些将张灵均身上的青衣燃烧出一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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