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吐气扬眉（1/2）

万剑宗门人嚣张跋扈，是北境一害，万剑宗弟子何曾向别人低过头？万剑宗二代首徒安乃增，居然在万剑宗范围被柳予安威胁了，这柳予安是有何等手段？

归元庄众人都不知道千驭宗有两个浑元境，是以纷纷猜测起来。

柳予安对茹夫人二女抱歉一笑，他为了保护二女，声称二女是他的婢女，没有征询过二女的意见。

茹夫人感激施礼，沈归元在时，他可以保妻女周全。柳予安保护二女，哪怕是他想要二女，二女也不会有太大的反抗：柳予安是个可靠的人，从了他，总比做万剑宗的玩物好。

柳予安仰天长叹：这一夜，真长啊。

之前他唬住安乃增，也是运气。如果贸然动用了底牌，不能远行寻找炎燚朱果，那才真的是亏了呢。

茹夫人忍不住出言提醒：“柳公子，之前那些恶人藏在暗处观察，现在，眼看着他们要吃亏，恐怕他们会跑。”

柳予安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他们敢跑？等他们知道了我的底细，哭着回来求我都没机会了。你们知道在场的人都有谁，不想被灭门的，都会哭着求你们收钱的。”

茹夫人面露惊异：是啊，柳公子，你的底牌到底是什么呢？连安乃增都被你吓跑了，还真是匪夷所思啊。

暗处的眼睛们胆怯了，蠢蠢欲动的人们收回了自己的小心思。

几人进屋，茹夫人又劝道：“柳公子，所谓掠夺气运，切不可逼迫过急，要懂得进退之道，才能长久。”

掠夺气运，实际上就是掠夺一切。要知道，气运高的人，不仅走路可以捡到钱，更可以随时遇到大机缘，遇到危险也能化险为夷。气运低的人，喝水都能呛死。

众人熙熙，皆为利来；众人攘攘，皆为利往。许多人挤破头也要出名，是为了什么？为了得到更多。

武者不肯向别人低头，因为低头之后，气运会被掠夺。气运虽然无形无质，却有着无以伦比的重要意义。然而，如果逼迫过紧，使得人铤而走险，身死魂灭，自己的气运也会被别人掠夺。闷声发大财的秘诀在于四个字：适可而止。

有的人气运好，出身于大富大贵之家，天生受人敬仰，有着无穷资源和无上机遇。天地本就不公，人出生时的气运已经有了不同，后天再弥补，也很难跨越阶层。

气势上压迫别人，掠夺的气运少，好处是细水长流。杀人也可以掠夺气运，掠夺的气运多，坏处是凶险异常。然而，很少有武者心存良善，这世上处处是厮杀，这就是乱世。

洪荒未定，人族初立，所以才会轻易有气运被掠夺的事情发生吧。柳予安心中暗想：无数年之后，人族还不是一样——出名的人轻易拥有一切，普通人崇拜、阿谀成功者，献上自己微薄的气运，换取成功者的成功。这世道，越能装逼，就越容易出名，也就越容易成功啊。

“柳公子？”茹夫人轻轻呼唤，看起来甚是关切：“奴家刚才讲了那么多，都是沈归元游历诸大陆时的见闻。还望柳公子能懂得‘吃亏是福’的道理，不要轻易与别人争执。要知道，活着才有无限可能，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柳予安呵呵一笑，不以为意：“我从来都知道如何处理所有的事，也知道怎样低调行事，可我不想对任何人低头。人生苦短，不能随心所欲的话，多无趣啊！”

茹夫人关切道：“退一步海阔天空啊，柳公子，如果为了活得痛快，仗剑走天涯，迟早会有栽跟头的一天。”

柳予安正色道：“你真的相信‘吃亏是福’？许多人叫我吃苦、吃亏，理由一大堆，还非要说是为了我好——我要真信了，才是见了鬼。如果苦难和退让没有幸福做前提，就毫无意义啦。如果我肯低头，安乃增和张逸云就会霸占归元庄，你说我要不要低头呢？”

“我只会掠夺别人的气运，有人想欺负我，我就气死他、玩死他，放心好啦，我会护着你们周全。”

茹夫人愣了愣，没有再说话：柳公子少年得意，说话难免张狂——可他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只盼着岁月能教会他“吃亏是福”，张狂的人走不远的，柳公子，你可早点醒悟吧。

几人没安静多久，有一人跪在门外向柳予安求情。“柳爷爷，我们身上没那么多银子啊，容我们回家去取来。”

沈沐云面露畏惧，对柳予安轻声道：“那是我表叔。”

柳予安朗声道：“好说，你们去吧，我的规矩你们都懂，出去再来，就算是拜祭了两次。”

门外人还未答话，柳予安对沈沐云轻声道：“管他是谁，你按照印象写个名单出来。只能多写，不能少写。凡是没交足银子的，我灭他全家。唔，小妮子心软，别少写了啊。算了，找忠伯来，你俩一人写一个名单，汇总之后交给我。有对你们母女不敬的，多写几个名字上去。”

柳予安虽谈笑风生，却语调坚定，毋庸置疑。

门外人噤若寒蝉，居然没说什么，唯唯诺诺地去了。由始至终，柳予安头都没偏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给柳予安修门，动作甚轻微。那木门修好了，柳予安都没觉得吵闹。整个归元庄安安静静，到处都有人哭丧着脸：我的银子啊！

不过，这正好合了丧事的名头，至少从脸上看，人人都悲伤。来吃绝户的人们如丧考妣，接连几日打听忠伯的名单，眼中常含热泪。

过了几日，沈归元的葬礼风风光光地举行。小山一般的银子堆满了院子一角，吃绝户的人们眼巴巴地望着银山，哭得更伤心了。

柳予安才到灵棚，看到人人披麻戴孝，满意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