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離(1/2)
大b看着眼前的优里娜,那些历史的碎片就像电影一般在他面前浮现,那些曾经遥远的传说,此时进的仿佛咫尺之间。
大b的心被震撼了,震撼于那些腥风血雨的历史,人心的险恶,每一个在黑暗中挣扎的灵魂,从弱小到无坚不摧的蜕变,那些爱恨交织的往事,终碎成艾泽拉斯的夕阳,他沉浸在这些洪流之中,仿佛感同身受,他看到了绝望,挣扎,呐喊,以及那永远不会迟到的正义。
他缓缓的拍了拍呆贼的肩膀,让他收起所有威压,因为此时的优里娜,不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洛丹伦中将了,她手中见证了无数荣耀的那把洛丹伦守卫者巨剑早已破碎,和她的锋芒一起,成为了一个时代的终章。现在的她只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女子,在茫茫艾泽拉斯大陆上寻找着她残缺的那一部分。
优里娜缓缓的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精致的吊坠,那是一个做工精巧的小型音乐盒,优里娜小心翼翼的打开盖子,一道温暖的光芒缓缓浮现,此时从小小的音乐盒里投影出的影像中,有两个小小的身影,她们牵着手,伴随着上层精灵的赞美歌,快乐的跳跃着,无忧无虑的舞蹈着,优里娜看着手中的音乐盒,眼里的宠溺和疼爱,铺天盖地的感染了大b和呆贼。
优里娜颤抖着双手,轻轻的把音乐盒交到大b手中,她难过的笑着,笑容像被打碎的夕阳一样,让人心疼,她看着大b,缓缓的说:“我是洛丹伦的罪人,我辜负了我的国王和子民,我没能救回洛丹伦的国王和王子,我玷污了洛丹伦的荣耀。如今的我,带着千疮百孔的残躯,苟且偷生,尊敬的安东尼达斯阁下,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所以我把生命交给了肯瑞托议会,假如燃尽我的一切可以阻止那些妄图破坏艾泽拉斯的敌人再次给这片大地带来伤痛,我便可以笑着死去,化作艾泽拉斯的风,吹过这片我为之付出过一切的大地。”
她的手中缓缓的出现了一个晶莹剔透的法力球,她把它轻轻的放在大b的手中。她看着大b,眼里大雪弥漫。她用疲惫的声音说:“年轻的冒险者,这是我的记忆幻化的法力球,里面有你想要知道的答案,当你认为自己足够坚强可以面对残酷的风雪时,请你打开它。还有那枚音乐盒,请你替我保管好,终有一日,你会需要它的。”
说完,优里娜缓缓的离开了。
大b看着手中的法力球和音乐盒,他不动声色的脸上,仿佛有什么东西缓缓的消散了。
大b和呆贼回到休息厅之后。发现优里娜先她们一步到达了那里。此时的优里娜,恢复了之前最开始的状态,优雅,成熟,带着宁静的气息,静静地坐在那里。她看到大b和呆贼进来,缓缓颔首,行了一个法师礼。
她优雅的说:“各位尊贵的冒险者阁下,刚刚收到了肯瑞托议会最高裁决议会的书面说明,下面由我转述给大家。肯瑞托议会即日起便开始进行各位进入时光洪流领域的相关准备,预计五日后可以开启。这五日时间,各位可以离开达拉然,也可以继续留在肯瑞托议会,请于五日之内尽快提交之后所需的战争物资清单,我们会尽快处理你们的要求,后续有物资需要补充可以直接向我提交申请。五日之后的清晨,希望各位做好准备之后在这里集合,从集合之日到各位时光洪流领域进阶完成的这段时间,将不再允许离开达拉然,当各位都达到至少巅峰一以上的等级后,将关闭时光洪流领域,自关闭之日起肯瑞托议会希望各位尽快启程,与肯瑞托议会派遣的专员一同前往诺森德最北边的奥杜尔遗迹。”
“不知道对于这份说明各位还有没有不明白的地方?”
众人摇了摇头。
优里娜行了一个优雅的法师礼,转身离开了。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了。
优里娜离开后,大家又瞬间恢复了原形,躺的躺,趴的趴,星星又拖着小黑和黄瓜斗地主去了。
大b摇了摇头,一挥手,召唤了一个大型银月城传送门,他平静的说:“最后一个进门的负责洗一年的碗。”说完径直穿过了传送门,空气仿佛安静了一般,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只见呆贼二话不说,开着疾跑就跳进了传送门,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下一秒,反应过来的众人,一个个走位干脆利落,红着眼睛挤向了传送门,房间里乱做一堆,不过也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之前还嬉嬉闹闹的房间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被卷起的纸牌还在空中缓缓的飘落。
所有人都穿过了传送门回到了银月城公会驻地的门口,只见大师兄最后一个不紧不慢的走出传送门缓缓的走过来,他带着一脸宠溺的笑容,温柔的说:“我输啦。”
回到公会驻地的众人,一股脑回到各自的房间洗漱整理去了。
大b静静地坐在他房间里的书桌前,他从包里拿出了那颗法力球,轻轻的放在手掌上,他轻声的呢喃着:“不能承受的风雪吗…”他摇了摇头,苦涩的笑了笑,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坚定的向楼下会议室走去。
此时,洗漱完毕的众人都集合在会议室里了,大家商议拟定了一份战争物资清单后,便各自离去了,此时会议室里只剩下大b,大师兄,老头和呆贼。
呆贼把先前在达拉然发生的事梳理了一遍,他说:“肯瑞托这帮人,一个比一个藏得深,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深埋已久的秘密,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谋划着什么,或者说,极力隐藏着什么。我总觉得看似平静的水面之下还有巨大的阴谋。”
老头缓缓的捋着胡须,他回忆到:“优里娜丶普罗德摩尔啊,呵呵,那个一夜之间横扫了我们兽人舰队的小丫头,我曾经在救援洛丹伦一战的时候,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她带领的白银之手骑士团,确实是值得敬佩的对手,可惜了,洛丹伦覆灭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关于她的消息了。”他轻轻的抚摸着躺在身侧的破雪霜狼。战争啊,那仿佛已经是太久太久之前的事了。破雪霜狼,你是否也曾怀念那刀尖舔血的日子。
呆贼带着一丝愤怒的说:“我现在最担忧的是那个黑影,不管是柔点还是优里娜,对他仿佛都是刻意回避,绝口不提。至今为止,关于他的消息实在是太少了。不管是之前在吉尔尼斯他突然出现帮我拿下了灯塔,还是今天在达拉然他突然出现通知我大b有危险。他身上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我总有一种感觉…”
呆贼杵着下巴,眼里闪过一丝寒意,他冷冷的说:“我总感觉他是故意接近我们,但我现在还不知道他究竟想得到什么。之前在吉尔尼斯他说过一段话让我一直没想明白,他说当初泰坦离开奥杜尔的时候,把所有不能带走的东西都付之一炬,包括他。这么说,他曾经是奥杜尔的一部分?或者说甚至是泰坦的一部分?那他又是怎样存活下来,怎样勾搭上肯瑞托议会的?”
呆贼的这一连串疑问,让众人的神色凝重起来。
大b若有所思的问:“你说过你的普通攻击对他无法造成伤害,但是神器埃辛诺斯丶诸神毁灭者却可以将他完全灼烧殆尽,虽然他最后还是恢复了?”
呆贼肯定的点了点头。
大b脸上的神色凝重冰冷起来,他缓缓的说:“据目前已知的所有数据来看,可以免疫来自冒险者伤害,但是无法规避神器伤害,并且可以迅速再生的,只有一种东西。”
大b眼里闪过凛冽的寒光。
他一字一句的说:“那就是同为神器的存在。”
呆贼一拍桌子猛的站起来,他不可置信的盯着大b说:“什么?!你是说那团黑影和神器有关?”
大b慢慢的点了点头,说:“我无法确定,但是目前看来,或多或少必然是有联系的,神器可以完全无视普通冒险者的攻击,哪怕是毁灭性的攻击也无法造成神器毁坏,目前已知的可以毁坏神器的方法,就是使用同一级别的神器去毁坏神器。”
他缓缓的说:“破碎的逐风者的头颅,那原本是艾泽拉斯大陆上出现的第一把神器,却毁在了阿尔萨斯手中的那把霜之哀伤手里,如今它破碎成两块,无法复原。”
大师兄缓缓的感慨到:“雷霆之怒丶逐风者的祝福之剑。它应该是历史上出现的第一把神器,曾经它属于上古时期的御风者领主奥拉基尔之子,悲剧的风王子桑德兰。传说中,上古泰坦曾经集结了四大艾泽拉斯远古元素领袖,炎魔拉格纳罗斯,石母瑟拉塞恩,驭风者奥拉基尔和猎潮者耐普图隆,他们与泰坦部队合力击败了远古魔神,传说中的主宰之战。然而胜利不久之后,四大元素领主之间决裂展开了长年累月的战斗,而此时,一位强大的堕落泰坦加入了这场战斗,一瞬间战场风起云涌,而此时桑德兰深爱的领风者的小女儿风吻精灵艾希尔,来到他身边,她希望桑德兰可以和她一起离开这场战争,去遥远的位面,携手走完余下几千几万年冗长的岁月,可是在这暗无天日的战斗中,桑德兰的身体渐渐分崩离析,双眼渐渐失明,他预知到自己的死亡,他无法回应艾希尔的爱,他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世,他无法陪在她身边陪她走完那漫长又幸福的岁月,虽然他是如此的深爱着她,可是他还是拒绝了,他独自留下击退了堕落泰坦,却最终寡不敌众败在了炎魔拉格纳罗斯的手下,据说,在桑德兰王子被封印的那一日,伴随了他一生的佩剑,雷霆之怒丶逐风者的祝福之剑遗落在艾泽拉斯的大地上,悲剧王子桑德兰再也无法去找他心爱的艾希尔了,再也无法在她身边诉说爱意了,那一句我爱你,化作了一声叹息,随着桑德兰的陨落,和雷霆之怒丶逐风者的祝福之剑一同被封印了。”
大b接着大师兄的话继续说到:“曾经有一位人类英雄,找到了被封印的桑德兰,他获得了风王子的祝福,并得到了那把雷霆之怒丶逐风者的祝福之剑。在兽人战争时期,帮助联盟取得了巨大的压倒性的胜利,他总是带着厚重的头盔,没有人见过他的样子,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他的声音低沉有力,于是,大家都叫他,骑士光之低语。然而有一日,这位英雄突然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只知道那一日,雷霆之怒丶逐风者的祝福之剑碎成了两半,据说击碎它的就是那把阿尔萨斯手中的霜之哀伤。”
老头叹息着:“逐风者的祝福:英雄,愿你有一份不悔的爱情。”
会议室里的四人都沉默了。
悲剧王子桑德兰,也许他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握住那份属于他的爱情吧。
大家缓缓收回思绪。
大b继续说到:“所以,那个黑影,我认为他和神器一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至于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达拉然,并且特意指派给我们作为随行人员,我想今后有的是时间让他一五一十的自己说清楚。”此时大b周围散发着凛冽的寒气。
四人就之后的行程安排统一了意见之后,便各自回房休息了。此时已经入夜,热闹的街市渐渐的冷清了下来。
大b独自一人来到了街区花园,这里空空荡荡的,只有独自开放的罂粟花和清冷的月光。
他找了一把长椅缓缓坐下,仰头看着那轮满月,幽幽的说:“英雄,愿你有一份不悔的爱情吗?”他苦涩的摇了摇头,眼神虚无缥缈,就这样靠在那里,任由月光照的他的轮廓又孤寂又凄凉。
他缓缓的掏出了那枚优里娜丶普罗德摩尔交给他的法力球,解开了封印,缓缓的走了进去,这是由优里娜的记忆凝结而成的,此时的大b,附在了法力球记忆中优里娜的身上,走进了她心底的记忆。
“走,我带你回家。”优里娜牵着身边一头及地白发的小女孩,缓缓的走进了房间里。他甚至听到优里娜那平静柔和的心跳声。
“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叫作Yuyi,你是我优里娜丶普罗德摩尔的妹妹,记住了吗?”他看到优里娜紧紧的把小女孩拥入怀中,像抱着自己最心爱的宝贝一样。他看到小女孩的眼睛里只有一片混沌。大b的心突然猛烈的疼痛起来,那些往事纠缠在一起,一点点啃食着他心底的脆弱。
“Yuyi,这条裙子你喜欢吗?我替你换上,好不好?”他看到优里娜替小女孩梳理着及地的白发,眼神里满满的只有宠爱。
“Yuyi,我试着给你做了烤蛋糕,原谅姐姐第一次下厨,做的不好,姐姐答应你,下次一定做一个更大更漂亮的给你,好不好?”优里娜满脸愧疚的摸着小女孩的脸,她在她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小女孩的眼睛依旧是一片混沌。
“Yuyi,今天姐姐想教你一些治疗的小法术,因为姐姐也不太擅长,这些还是姐姐专门跑到虚空之光神殿找了牧师大祭司现学的,所以只能先教你一些简单的,好不好?”他看到优里娜握着小女孩的手,耐心的一点点教她怎么让法术组合,排列,融汇,然后施放出来。
“放开我,放开Yuyi,你们看不到她很痛苦吗?”他看到优里娜此时身处肯瑞托议会实验室的门外,而实验室里的小女孩,躺在冰冷的仪器上,周围围着十几个法师和学者,他们正在尝试分离小女孩的思维,小女孩无助的哭喊着,他看到Yuyi做了身为肯瑞托议会法师永远不能做的事,她召唤了用冰霜之力凝聚而成的长剑,击碎了厚重的防御结界,冲了进去击退了所有的人,她把小女孩一把抱在怀里,她低下头亲吻小女孩的额头,她温柔的说:“不要害怕,姐姐在这里,姐姐带你回家。”而当她抬起头的瞬间,周围弥漫着无边无际肃杀的杀意,她眼睛里的光芒,仿佛让站在一旁的大法师安东尼达斯又看了许多许多年前,那位穿着洛丹伦金色铠甲,穿梭在战场上的洛丹伦中将,优里娜丶普罗德摩尔,看到她气宇轩昂光芒万丈的站在腥风血雨之中,一次次挥舞着长剑,斩杀着一切罪恶,在黑暗中绽放,迎接着浴血的黎明。他看到优里娜抱着小女孩,单手便击退了围攻的肯瑞托法师,她怒吼着“让开。”一路杀了出去。而她此时,用的是那把锋利无比的冰霜铸成的巨剑的剑背,她是善良的,她无意伤害任何人,她只是单纯的想救出她怀里的小女孩。
他看到肯瑞托议会的星级法师聚集在一起,把优里娜的房间团团围住,他们施放了强大的法术压制和束缚结界,此时房间里优里娜手中的冰霜巨剑在压制之下缓缓的消失了,他看到优里娜撑开了防护结界把小女孩抱在怀中,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她微笑着说:“不要害怕,有姐姐在这里。”她用厚厚的毛毯包裹住小女孩,轻轻的把她抱到角落里,她转过身,再次召唤了冰霜巨剑,推开门,缓缓的走了出去,就在关上门的一瞬间,她周围的威压四散开来,那是来自身经百战从最残酷的地狱里爬起来的悍将身上才会散发的凛冽杀意,她站在那里,宛如一个修罗一般,眼里有着视死如归的决绝。
突然,人群中缓缓走来一位面容慈祥的白须长者,他摆了摆手,对周围的人说:“你们都退下吧,难道你们看不到她眼中的坚毅吗?”众人面面相觑,的确,那样的眼神对于这里很多完全没有经历过战争洗礼的人来说,可怕的无以言表,仿佛只要一瞬间,她便会冲过来,哪怕再寡不敌众,也会在耗尽最后一口气之前,让这里血流成河。
围攻的法师渐渐散去。
空旷的房前只剩下安东尼达斯和优里娜。
优里娜收起了手中的冰霜巨剑,她静静的站在那里,收起了所有的威压,她低着头,夕阳把她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安东尼达斯缓缓的走过,优里娜突然单膝跪地,她把手放在胸前,谦卑,毕恭毕敬的说:“老师…不,尊敬的安东尼达斯阁下,我知道我辜负了您的期望,我不配作为您的弟子,身为三星法师的我,公然违背了肯瑞托议会的决定,我知道我犯的错,我愿意接受一切责罚,只是我恳求您,请您放过Yuyi,她是无辜的,她还只是一个没有自己独立人格的小女孩,请您让我带她离开,我会把她交给图拉扬大骑士,然后我会回来,接受一切惩罚。”
优里娜跪在那里,隔着百年的时光,大b都还深深地感受到了那一刻优里娜心里巨大的伤痛。
安东尼达斯缓缓的俯下身,扶起了跪在地上的优里娜,他慈祥的看着她的眼睛,温柔的说:“抬起你高贵的头来,我亲爱的孩子,我看到了你的善良,坚韧,还有那颗不屈的心,你身上高贵的品质,足以让达拉然动容。”那一刻,优里娜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当她第一次去到洛丹伦,当她跪在至高无上的洛丹伦之王,泰瑞纳斯丶米奈希尔国王的脚下时,他缓缓的扶起她,告诉她,你可否愿意以洛丹伦未来的将军的身份留下来,那一日,优里娜蜕变了,她不在是那个只知道追随父亲的期盼麻木的活着的傀儡,她有了自己的灵魂,自己的思想,她有了粉身碎骨也要守护的王,泰瑞纳斯丶米奈希尔国王,是优里娜生命里的无与伦比的光芒,将她从黑暗潮湿的深海地底,拉了回来,让她真真正正的站在了阳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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