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2)
珈蓝眉目凝了片刻,淡色的薄唇微微一抿,最后看了一眼笼中的女子,清幽幽的道,“但愿你能熬得到我杀你的时候。”
蓝色的翅膀从后背伸展而出,身子宛若清风掠起,在天空划过一道优美的浮现,便没入云端。
而西院的楼顶上,一抹消瘦的黑影辗转而来,躲在暗处,唯留下一双晶莹的大眼睛,望着西院子的发生的景象。
那眼底,翻腾的绝望,荡起的是心痛和震惊。
若不是今晚,看到那个关在笼子中的女子,或许若云永远不知道这个秘密,甚至,永远不知道正王府竟然有一个如此隐蔽的西院,藏在密林之后,浓绿的翠竹将它掩埋,埋葬了里面的欢歌笑语和酒红灯绿。
鞭子上端的倒刺勒得手心发疼,若云浑身冰凉,脑子有些空白。
琉璃灯照亮了整个西院,院子中百花盛开,娇艳无比,荼靡绽放,然,芳华却怎么也抵不过侧卧在软榻上的男子,青丝如墨,娇颜如画,半敞开的衣裳露出燃着血迹的纱布。
“怎的,这曲子今日不对!”他掀开眼,因酒而迷醉的淡蓝色眸子淡扫园中唱曲的男宠,语气却异常寒冷。
抚琴的男宠顿然一惊,忙屈膝跪下,而一旁侍酒的一干男宠也如临大敌似的跪在地上,没有一个人敢吱吱声。
唯有泱未然,独自起身,抚了抚发丝,眉眼轻笑,抬手指着唱歌的男宠,道,“刚才你唱的什么,再唱一次给本王听听?”
四下抽气声一片,那男宠吓得身子几近全都帖在了地上。
“王爷,您醉了,夜很深,先休息吧。”羽见上前端了一杯热茶。半年了,这还是见到王爷第一次大饮。
“休息。”泱未然抬头看向羽见,念道,“他刚才竟然在唱‘君当为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那都是假的!过去的誓言,如今,不过是昔日的戏言。”
将杯中剩余之酒举头饮尽,他起身,跌跌撞撞往外走,消瘦的身体似乎就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
“王爷,您这是要去哪里?”众人大惊,纷纷跟上。
“都给本王滚回去。”他拂袖,靠在门柱上,眼底泛起一丝自嘲和悲凄望着兀自在天空的一轮明月,“谁都不准跟来。来者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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