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不如亲眼见(1/2)
南边涿州发生蝗灾之前,涿州已经连续下了几天的大雨。
宁王过去后,雨水一直未停。刚经过蝗灾的涿州,虽不至于颗粒无收的地步,但是也有许多户人家收成并不好。
若不是到了有人饿死的情况,涿州的那些官,绝不会上报给朝廷。
灾难之后,十有八九伴随而来的,会是瘟疫。
为了防患于未然,他吩咐道,“颂义,去告诉雪莹一声,让他准备一下,明天去涿州。”
第二日一早,相思心里挂着事情,几乎一夜都没有怎么睡着。一早醒来,就急急忙忙的收拾好了。
君长情如约叫人来找她,他穿着一身青灰色的衣衫。袖口地方收紧,看起来十分历练。看惯了他平时穿着宽松的衣衫,今日第一次看到他这身打扮,让她觉得十分新鲜。
“走吧,涿州的环境可能比不上京城,你忍着点。”
“放心吧,我没事的。”
此去涿州,君长情是秘密受命前去支援宁王,并没有公开。是以,他们此行带了颂义和岁月,加上雪莹,一共五个人,。
主要是皇上还想调查清楚,是谁在宁王去后,造谣让百姓以为他是去征税的。因为他想到,若是这次去的不是宁王,而是英祈慎,那他唯一的儿子可就被人给害了。
涿州距离京城半日的路程,两人担心宁王的伤势,快马加鞭赶往。节约了一般的时间,到了涿州,雨已经停了,但是空气湿润,让人觉得一阵寒意。
蝗灾过后的涿州,看起来格外萧条。等到了地方,才发现,远没有报上来这么乐观。
随处可见,瘦骨如柴的百姓,伏在墙角,看起来了无生息。
五人进城的时候,墙角躺着的百姓看他们的眼神像看肥羊一般。
“行行好吧……行行好吧……”
一群刚刚还躺着的人,纷纷起身,很快就将五人围了起来。
念念有词的对着几人拱手作揖,相思皱了皱眉,宁王来到这边已经几天了,带着赈灾银粮过来的,就算后来被暴民打伤,按理说百姓的情况应该是有所改善才对。
可是看着情景,不由得让人担心宁王的情况。
他们深知,现在就算给了他们帮助也是杯水车薪,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脱身进了城内。
涿州城内的情况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一片萧条的景象没有丝毫改善。涿州城许多房屋都被大水冲垮了,村民们居无定所,便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病的病伤的伤。
“为官者多半报喜不报忧。”
“河堤被冲垮是建造的问题,监造的就是涿州县令,多半也怕被波及,所以才不敢如实上报。”
说话间,已经到了县衙。县衙门口派了重兵把守,有百姓想要过来讨要食物,被士兵赶得赶,打的打,丝毫不留情。
收回视线,君长情抬脚要往府衙内走,门口的士兵拦住他,“站住!”
颂义上前,问道,“宁王爷在府衙吗?”
“你们是什么人?”士兵迟疑道。
“这位是宁王爷的女儿,建安公主,这位是宁王爷的义子,忠勇小侯爷。”
颂义介绍完,士兵脸色微变,连忙派了一个人进去通报。
“公主殿下,小侯爷恕罪,宁王爷正在府内养伤,还请稍等片刻。”
过了片刻,里面去通报的人出来。涿州府衙秦大人,那封送到宁王府的书信,就是这位秦大人所写。他去过宁王府,虽然不认识相思,但是君长情还是认识的。
他连忙对两人行礼,“宁王爷还未醒,这几日一直不眠不休的在解决河堤的问题。还未来得及处理蝗灾带来的后患,人就被打伤了。”
“带我去看看。”
宁王被安排在府衙后的客房内,此时正躺在床榻上,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不醒。脸上有几处伤,青紫的伤口还未消肿。
雪莹走到床榻前替宁王把脉,君长情则与秦大人走到一旁,坐到桌前,“到底是谁放的消息?而且,我也看了,那些难民大多孱弱,并不至于将王爷伤到。”
“小侯爷说的没错,那群暴民是突然出现的,冲着赈灾银粮去的,并不是涿州的人。我发现的及时,派人来镇压了,但是他们抢到赈灾银粮后,溜得极快,好在还是抓到了一个,此时正关押在地牢里。”
“审问结果如何?”
秦大人愧疚道,“那人嘴硬的很,用了刑却一个字都不肯招。”
“没有敲不开的嘴,只有使用不当的刑罚。”
“那就有劳小侯爷了。”秦大人拱手道,“几位贵人从京城过来,路途遥远,想必也饿了,下官去吩咐人准备吃的。”
说完,秦大人起身离开了。雪莹把完脉,将随身带着的药箱拿过来,拿出一个药瓶,给宁王脸上的伤口抹了药。
“王爷的伤并不严重,只是王爷对这边的水土有些不适应,所以才导致他昏迷不醒。将这个药兑水喂下去,应该就能醒了。”
一听宁王没事,相思紧绷着的心才放松下来,“多谢你了雪莹姑娘。”
“应该的,公主不必言谢。”
雪莹并无意与相思多说,倒了杯水,将她说的药放到水里。药在水里化开,水顿时变成了深褐色。她端着药递给颂义,示意他去喂药。
颂义看了一圈,发现好像也只有他是最适合的。于是认命的端着药,扶起宁王,小心翼翼的将药喂到他嘴里。好在他虽然昏迷不醒,还不至于意识不清,药多半都下了肚。
秦大人回来的时候,宁王刚好醒来,他目光迷茫的看着天窗,随后转头就看到了君长情和相思。
“你们怎么也来了,这里是你们来的地方吗?”
他带着怒意准备起身,但是不知道牵扯到了哪里的伤口,他嘶的一声倒吸凉气,重新又躺回床上。
“我们若不来,你现在能醒吗?”君长情道,“若不是秦大人传信过去,你准备隐瞒这里的情况到什么时候。”
“我也不是真想隐瞒你们,但是先是丢了赈灾银粮,又受了伤。”
“先别说这些了,王爷刚醒,也来吃点东西吧。”说着,秦大人吩咐人将饭菜端上来,复又尴尬的说道,“现在涿州这个情况,也实在拿不出什么好菜招待,还请各位不要嫌弃。”
桌子上摆好的菜多半都是些素菜,还有些可能是他家里人做好的腌制的菜。与宁王府平常的吃喝对比起来,的确是寒酸到了极致。
但是,这也恰好说明,秦大人是个为民的好官。不会在外面百姓受苦的时候,还大鱼大肉的享受。
“刚刚又来了一批难民,下官吩咐了人去施粥了,只怕也是杯水车薪。”
宁王叹了口气,看着桌上的饭菜,觉得有些吃不下了,“赈灾银粮丢失后你就派人守着涿州城,他们应该还在城内,尽早审问地牢的那人,才能有希望找回来。”
“放心吧,吃过饭我去看看。”
说完,君长情慢条斯理的拿起碗筷,开始吃饭。他动作斯文,每个菜都尝了一遍,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嫌恶,反而还吃的津津有味。
秦大人这才松了口气。
吃过饭,相思留下来照顾宁王,君长情随着秦大人一起来到地牢。
地牢阴冷潮湿,里面一股难闻的气味传来,君长情皱了皱眉。
到了大牢,君长情坐在刑架前,秦大人派人将地牢里的犯人提了过来。
“听说你嘴很硬?”君长情挑眉道。
犯人冷哼一声,被绑在十字的刑架上,偏过头目光放在一边,根本不看君长情。
“秦大人用过什么刑?”
“就是再来一遍,也别想我告诉你任何东西。”
“回小侯爷,就用过鞭刑和烫刑。”
秦大人为官多年,虽然最后只能在涿州做个府衙大人,但是他一心为民,从来不曾对任何犯人用过刑。若不是此事牵扯到百姓赈灾银粮,他也不会使用这么极端的手段。
是以,鞭子和烫红了的洛铁,已经是他用过最极端的刑罚了。
“也难怪,你怕是不知道,京城的人,比你嘴硬的都有。但是,却依然如实告知,你想知道他们是怎么说的吗?”
犯人吐了口水,不屑道,“你少吓唬我,你觉得我会怕了你不成。”
对君长情说的丝毫不感兴趣,他已经铁了心什么都不会说,自然不会受人威胁。
君长情起身,走到犯人面前,“你知不知道,有一种药,可以吊着你的命。我就算慢慢将你身上的皮一片片的撕扯下来,你也不会死,但是却能感受到钻心的疼。”
犯人惊恐的看着他,丝毫看不出来君长情斯斯文文的样子,做事却如此狠毒。
“难道你……”
“你若是早点说,我可以让你少受点苦。若是在不行,我可以慢慢陪你玩,你总会有受不了的时候。”
“我不信,你不过是吓唬我罢了……啊……”话未说完,瞬间就感受到了钻心的疼,额头上顿时冷汗直冒。
君长情面色如常,握着犯人的手,轻轻一转,他的手便错了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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