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一份大礼(1/2)
第二日就是腊八节。
与君长情来往的书信中,一早就告诉了她,他们会在腊八节这天回来。
他们要回程的消息,自然早已经传到了皇上那里,一早皇上就在早朝时赞扬宁王,出去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拿下了秦晋最难啃的骨头。
秦晋三省都被拿下,英祁慎怀疑他是北晋之人,不攻自破。他也觉得很无奈,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也只好信了。
皇上为了彰显对宁王的重视,甚至御驾亲临,到城门口迎接队伍归来。
相思跟在皇上身后,期待的看着城外,远远的可以看到有队伍越行越近。
“北晋连秦晋三省都丢了,只怕是不行了啊。”
“别说,北晋早在十年前齐将军战死后就差不多了,若不是这些年北晋那个神秘的瑞王,秦晋三省早就被拿下了。”
“齐将军给北晋做的贡献,那真是无人能敌啊,当年仅凭十万将士将东秦三十万大军打的节节败退,不是谁都有这谋略的。”
“可惜,在有勇有谋,也抵不过奸计……”
队伍已经走近,两人的对话也戛然而止,相思静静的将这些对话收入耳中,心中存疑。若是这个神秘的瑞王这么厉害,那为何这次宁王他们过去,竟然能一举拿下秦晋三省呢。
“臣不负圣明,凯旋归来,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兄快快请起,皇兄这次打了胜仗归来,可是我们东秦的大功臣啊。”
皇上上前,将宁王扶起来,亲热的拍了拍他的肩,由衷的赞赏他。但是,若是仔细看,就能看到,他隐藏在眼底的阴暗。每一次他立了功,皇上眼底的幽暗就多一分。
当局者迷,身为旁观者的君长情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皇上说要开庆功宴,宴请有功之臣,邀请了宁王,君长情和宋旭钰几个主将,君长情以身体不适唯有推脱了,宁王和宋旭钰随着皇上进了宫。
回到王府,君长情迫不及待的搂着相思一阵温存,“有没有想我?”
即便是快马加鞭的赶回来,君长情身上却没有半点风尘仆仆的感觉,依然整洁干净,身上的白衣一尘不染。
搂着相思的细腰,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颈项处,她感觉到痒痒的,气息有些不稳,连忙推开他。
“你们这次没碰到那个传说中的瑞王?”
君长情搂着她的手一僵,审视的目光飞快的扫过相思的脸颊,才笑道,“碰到了,不过她面对宁王和我联手,也是黔驴技穷。”
打仗的事情她不懂,也就没有深问,疑问得到解答后,她便点点头。
反而君长情奇道,“怎么突然想到问他了?”
“今天听到有人说起他,我想到了一段往事。”
君长情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和他能有什么往事。”
“说起来也是巧合,当年我母亲病重,大夫说要一味药入药才能治愈,那味药是北晋特产的,只有秦晋交界的地方才可能有卖的。我拜托慎哥去帮我寻那味药,但是中途他出了事,我瞒着母亲偷偷跑出去找他,在一个小酒楼里遇见了他。”
说完,她突然发现君长情神色怪异,她奇道,“你怎么了?”
君长情恢复常态,“没事……后来呢?”
“然后,他说他要躲避追杀,让我帮他打掩护。其实他时不时瑞王我都不知道,后来也没再见过面。”
“那可能真的是……”君长情低声嘀咕了一句,难怪当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女孩,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快忘了这段往事了。
相思没听清,“你说什么?”
“最近京城有发生什么大事吗?”
“说起来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相思低声叹道,对他说了林飘飘和陈羽弦的事情。
“我才几日不在,你还学会做红娘了?”君长情笑道,“那不是应该去看看,你撮合的这队。”
“……”
君长情幼年时,宁王曾送他去历山书院求学,那时候与陈羽弦是同窗。他成亲,君长情理应送上一份贺礼。既然说起了,君长情便收拾了一番,和相思一起来到陈府。
陈大人陪御驾进了宫,陈府便只有陈羽弦当家。听到有人找他,他来到会客厅,就看到相思和君长情两人。
“你们来干什么。”陈羽弦白了他们一眼,这两个都是他看不顺眼的。一个早就结怨已深,一个威胁他娶了林飘飘。
“听闻陈公子成亲了,特意带上贺礼前来祝贺。看你这样子,新婚似乎并不愉快?你该不是……”君长情止住话头,目光有意无意的往他双腿间扫过去。
陈羽弦啪的一声摔下茶盏,“要你管。”
“……”
会客厅顿时鸦雀无声,丫鬟们战战兢兢的,过来收拾了碎掉的茶盏,又飞快的离开了会客厅。
场面一度很尴尬,相思尴尬的笑了笑,“飘飘在哪,我去看她。”
宋旭钰脸色缓和了些,吩咐道,“带公主去见少夫人。”
相思跟着丫鬟到了林飘飘的新房门口,丫鬟敲了敲门。相思看着,皱了皱眉,明明是新房,却丝毫喜气都看不到。门口也是冷冷清清的,连一个伺候的丫鬟都看不到。
门很快就被人从里面打开,露出丝竹气愤的脸,看到她后,生生将这气愤憋了回去,变成笑意,“公主,您怎么来了。”
“怎么了?你……”相思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里面除了床和一个桌子,在没有多余的东西,只有墙角放着一个木箱,里面放着衣物。
这简陋的环境,是怎么回事?
“你先下去吧,我和你们少夫人说说话。”
等带她过来的下人离开后,丝竹才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公主,我家小姐病了,她又不肯请大夫,您去劝劝她吧。”
她跟着丝竹走进去,林飘飘躺在床上,脸颊还有细小的伤痕,此时双目微闭,脸上带着潮红,呼吸声很重。整个人看起来,和成亲那日相比,整整瘦了一圈。她伸手探了探林飘飘的额头,烫的吓人。
“陈羽弦没来看过吗?”
林飘飘都病成这样了,他都不知道来看看吗?
丝竹摇摇头,“小姐是昨夜突然发的高烧,少爷一直在徐姨娘那里,还没来过。”
“你快去请个大夫。”
“可是……”丝竹犹豫道,“没有少爷的吩咐,奴婢出不去。”
相思叹了口气,心里的不安更重,“浮生,你快去。”
“是,奴婢这就去。”
浮生连忙小跑着出了房间。
丝竹抹了把眼泪,“多谢公主,若不是公主今日过来,我家小姐只怕凶多吉少。”
“到底是我自作主张撮合他们,现在闹成这样,我心里也不安。”
虽然恼飘飘骗自己,但是也是她威胁陈羽弦娶她的,现在看来,她真是做了件大错事。
大夫被请过来的时候,陈羽弦和君长情也跟着过来了,看到大夫是为床榻上的林飘飘把脉时,陈羽弦眼底闪过一丝异色。
昨天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
“这位夫人有了身孕,身体虚弱,虽只是感染风寒,但只怕还要养些时日。”
丝竹突然想起来,原本是要隐瞒小姐怀孕的事情的……她突然病了,导致她将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她小心翼翼的将目光看想陈羽弦,害怕他会一怒之下对小姐不利。
陈羽弦张了张嘴,不敢置信,“什么?你确定你没诊错?”
“千真万确,已经一个月多点了。”
一个月多点……那就是在酒楼的时候了。他心情突然变得十分复杂,这个孩子是她费尽心机怀上的,可是他又恨她的这份心机,却又有几分期待孩子。
看着陈羽弦脸上的表情变化,和丝竹的毫不意外,她几乎可以断定,陈羽弦和林飘飘,两人并不如意。否则,飘飘不会将怀孕的事情都不告诉陈羽弦。
“我们该走了。”君长情在她耳边说道,“清官还难断家务事,你能帮的都帮了。”
相思叹了口气,点点头,临走时又停下来,“丝竹……我有话对你说。”
丝竹随他们一起出了房间,她跪到相思面前,“公主,奴婢真的很感激您帮助小姐。”
她扶起丝竹,“若是以后,飘飘和陈羽弦过不下去了,你一定要带着她去宁王府找我,知道吗?”
“谢谢公主。”
算是她最后对飘飘的救赎吧,她其实还是希望陈羽弦能想通,和飘飘好好过日子。
回到宁王府时,宁王已经回来了。一脸阴沉,完全没有庆功的喜悦。
君长情似乎早就知道一般,“您的功劳越大,皇上的危机感越强。王爷,您就没想过,哪天……”
话未说完,宁王便恼怒道,“这里是我的国,我的家,我说放弃就放弃的吗?我就不明白了,他到底要我怎么表忠心才肯相信我。”
“圣心难测。”千言万语,也只能汇成这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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