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试药(1/2)
殷霂在宫里到处惹事,南觅也在这边厢愁眉苦脸。
东望这离经之血积存脑内已经年,光是有得治她就要谢天谢地了,怎么还敢对昂贵的药材心生不满。也不是她葱管吹火——太过小气,只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她愁得眉毛也要揪秃了。
于是卓二来访之时她还端坐在桌前提着药方叹气。
卓寒玦可不是什么客气之人,他上来一把抽走她手里的药方,径直念道:“十年野山参、冬虫夏草、紫菀,荆三棱,盐附子……”。
念罢挑眉哂笑一声,嘴角噙着笑意问道:“这点东西还值得这么烦心?”他拍拍胸脯承诺,“老爷我有个重任托与你,办好了老爷包你弟弟十年的药材。”
南觅摇头表示不信:“有事说事儿,难道我还会不帮你?暗里相帮就算了,我可是富贵不能淫。”
卓寒玦展眉一笑,温柔缱绻的下垂眼似是忍不住,弯成圆月,片刻突然爆发一阵大笑,一下抱着肚子蹲到地上,只留给南觅一个发髻,看得南觅莫名不已。
卓寒玦勉强自控,断断续续地说:“好阿觅,以后不要思虑太多。再来几回我肚子疼得受不住。”
南觅脸拉得长长的,愤愤地朝他的发髻丢了个纸团。
好不容易卓寒玦笑够了,面上做出一副神秘之态,悄悄凑近南觅,低声问道:“你这有没有令人假死的药?”
卓二说完一句话不过几息之间,南觅却愣了小半柱香的光景,她一下眼睛瞪得大大的,没收住声音:“你要做什么?!”
卓寒玦眼神游移,却未正面回答,只再问一遍:“你就说有没有罢。”
南觅疑心更重,却知道大概是些不可说之事。卓寒玦她只接触过几日,观外貌自然是风采俊秀,气度飘逸。心胸也不是狭窄之辈,那段共同逃亡的日子看得出他和殷霂极要好,应当不是什么心机诡诈之辈,她决定信他一回。
“有是有的,只是你不若将事情说出来,我也替你参谋一番。”
卓寒玦昨夜决定来找侯南觅问问,也不是没存了找她问些意见的心思。一是这毕竟是女儿家的事,他知道南觅心思细腻,肯定能替他想出更好的方法,二是她是药师,不了解服药之人大约也配不好。三是皇帝盯他们家盯得紧,换个外人,也许就灯下黑了。
只是他有顾虑,这毕竟是他的家事,贸贸然将一个外人牵扯进来……不仅他有麻烦,侯南觅也有麻烦。他并不确定以他俩的交情,侯南觅能做到什么程度。
如今她已知此事机密,却仍说有烦恼可向她倾诉。
卓寒玦上下打量她一眼,他过来时正遇上春风和煦的时辰,一路上的花都开了大半。此时两人对坐,他能望见窗外开了许多花,黄的粉的,春风送来柔和的花香,却另有一番宁静惬意。
窗户照进来的斜阳缓缓映在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被染成金色。身量窈窕,面孔娇嫩。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笑就弯起来,看着你的时候满是真诚。让人忍不住生出亲近之意。
卓寒玦也分不清此时心底在庆幸什么,又遗憾什么。
卓二在这暖洋洋的气氛也忍不住放松了脊背,嘴角不再抿着,点点头:“也罢,那我给你说个故事。”
“从前有座山上,有个尼姑庵……”
南觅一时没忍住,出声打断他:“捡要紧的说。”
卓寒玦斜她一眼,运了一口气决定不发作:“那尼姑爱上了一个过路的戏班里的戏子,但是大荆律法不允其通婚。于是我正想法子。”
侯南觅:“……还是多讲些细节吧。既然不允通婚,难不成二人要私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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