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对不起（1/2）

泪水终于滑落而下，这是叶凌欢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哭泣，第一次这么将自己所承受的都喊出来，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用憋着哭的嗓子继续：“可是，她们却把战火烧到了我娘身上，侮辱我可以，但是绝不可以侮辱我娘，我情愿去死，也不会让她们这么继续说下去，所以我要还口，我要羞辱回来。当然，也许你不懂得这种……”

“我懂得。”李承霖朝着叶凌欢走进了一步，说了这三个字，那墨色眼眸中竟然有着悲伤，很浓，像是化不开，叶凌欢愣住，这是她第一回看到李承霖的眼中有着真实的感情色彩。

“你懂也没用，都是拜你所赐，都是你的推波助澜，为了你的目的，你毁了我好端端的生活！”叶凌欢恨恨的道，泪水一旦打开了，就收不住了似地，哭得一塌糊涂，一边用沾了墨水脏兮兮的袖口揉着眼角的泪水，一边道，“不仅如此，你还说我笨，说对我失望，我已经很坚强了好吗？简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强！你换一个人试试看，呜呜……呸，你失不失望关我屁事，我要走了，我受够了。”

愤怒通通化作了委屈和难受，叶凌欢垂头哭着抹眼泪，擦过李承霖的肩朝外走去，却被李承霖一把拉住，伸手揽住了她的腰，把她搂入他的怀抱，将她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胸膛，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身子。

“对不起。”他用自己都快要听不见的声音说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个动作说这句话，这是他计划预计之外的。他甚至做得太过下意识，自己也没有反应过来。

刚刚听着她的一番发泄看着她的泪水。心里像被小虫子抓咬触动，十分不舒服，也许是因为她提起了“娘亲”，这个词语吧。

他揉着她的头发，深叹一口气，没再说话，只感受她埋在他的胸口抽噎着。

胸口还是那么暖，叶凌欢感受着这温度，然后报复似地用力把眼泪鼻涕墨水都蹭在了上面。让你丫的穿白衣服装，让你丫装。这衣服很贵吧，脏死你。

哭也哭过了，也很阿q的报复过了，情绪发泄了之后，也就恢复了平静。叶凌欢推开了李承霖，使劲儿吸了吸鼻子，再用袖子抹了一把脸，状态已经正常。然后说：“刚刚你那个‘对不起’虽然很小声。但是我也勉强接受了。现在我不去问也不管你为什么这么莫名其妙的对我，我希望我们以后就不要再有任何联系成么？”

“不成。”李承霖很利落的道，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胸口衣服的那一团污渍。突然很后悔刚刚为什么会失控的抱了她，还跟她说了对不起，“今日起，你走到哪儿，都是和我联系在一起的。”

这确实是事实，叶凌欢无奈叹口气，思索了片刻，然后道：“那好吧，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要找上我，你究竟要我做什么？”

“你这是在命令本王？”李承霖眯起了眼睛。

“不是，是商议，其实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商议的，如果你一开始就告诉我，你希望我怎么做，同时提供我所需，说不定不会成为今日这个局面。”叶凌欢很中肯的道，“所以，你告诉我，我的价值在哪里，以免我无意之间毁去了我的价值，让你白寄希望了。”

一阵沉默，两人对视，叶凌欢尽量让自己的眼神看上去显得真诚一些，不过她发现她越是真诚，李承霖的眼神就越是飘忽，终于在她快要忍不住的时候，李承霖说话了。

“我也不知道。”他摇摇头，别开脸，看向门外，“而且我也很好奇，你会做出些什么来，其他任何事情我都可以预料，但是在你身上发生的任何事情，我都料不到。”

“所以，你是算命的？”好像是话中有话的样子，叶凌欢听着，分析着，得出了这么个结论，“你能预知未来，但是却不能预知我的，然后你就接近我了？”

“可以这么说吧。我只知道一点，你原本是该死了的人，却不知道为何，活了，这一次。”李承霖又说，这一句像是在自言自语，“不错，我刻意接近你，也知道会引起的后果，所以结果是什么，我不在意。我只是想看到你陷入危难会作何反应，我好奇。”

“哦，我的反应让你失望了。”叶凌欢干巴巴的说。

“也不算失望，我只是觉得你的性子太过张扬，不适合生存。”李承霖皱着眉头，他原本就没报过任何期望，他原本就只是观望，为什么会对她陷入困境，差点去死感觉那么失望呢？什么时候，他对她隐隐有了期望在里面。

就算对她有期望，也不是对她这个人的期望，而是她对他会产生的什么样的影响的期望才对。

“你在想什么？”叶凌欢伸手在李承霖面前晃了晃，后者回过神来，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于是她便继续道，“那么，既然是这样的话，我想你也不是需要我做什么，而只是看我做什么而已，对不对？所以以后，你不用刻意去挑起祸端，我就这么做，你就这么看，行不行？”

这番话之后，李承霖用那么复杂的眼神看着叶凌欢，半晌问道：“你相信我所言？关于……我能预知许多事情，却不能预知你的事情？”

“相信。”叶凌欢郑重的点头，“没有什么理由，我就是相信。你没必要跟我撒这么弱智的谎，甚至我觉得只有这个解释比较合理，你若说其他现实的理由我还未必信，因为我在你眼中原本就该是一点儿价值都没有的。而且，世界上离奇的事情多了去了，我没有什么好怀疑的，所以我相信你。最多当你是个算命的，至少有一点你算得很对，我本该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