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二章（10）（2/2）

“阿诺，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没有喝醉吧！”

“你醉了，这里根本就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

“那究竟哪里才是我应该待的地方呢？”

“傻瓜，我在的地方呀！”

那紫衣女子对眼前之人微微一笑，到底是迷了谁的眼？炔颜问她：“那后来呢？”

“后来呀！就没有后来了，因为不记得了!”

“倒是极为悲惨！”

“怎么连你都这样说，你怎么不问为什么呢？”

“这样呀！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无魂！”

“有趣！”

她一笑，原来只是这样，不过是有趣二字，便累得她全族被灭!不过是无魂一词，她忘记了她最爱的人!春深花絮，风雨随南北。絮飞鸿散，问谁解舀得。自知他去，萍梗何时息。（节选自宋　吴儆《念奴娇》）

又是一日花落无声，焕颜总是那么看着天空，这桃槐国的天空，多少年了，还是那样!只是，她愈发怀念以前了!炔颜不再言语，她却有些不大习惯，或许，是寂寞得久了。

“最近总是想起一个人来，他说会带我去看尽这湖光山色，湖边初雪，又说会去看湖面灯笼与天边夕阳!”

（“我醒来后，你会在哪里？”

“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她眼前的人听此，许久方才出声：“你有多久没有见过他了？”

“时间太久了，久到我都要忘记了!”

“那他早已入了轮回吧！”

“他说过，会等我，不过应该等不到了吧！你既不是凡人，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在哪里？我不求他复活，只是想知道他会在哪里。”

“可是那样你也等不到他的。”

“那又怎么样，我所求的，不过是他安好罢了！”

她眼前的女子若有所思“如果我说我能让你们再次相见呢？”

她一愣“代价呢？不管是什么，只要能再见到他，我都是愿意的。”

“舍你肉身，为我剑魂！”那女子的声音甚是冰冷，她终于想明白了父亲当年的用意，只是那个时候，她已经失去太多，就算什么都没有了。能够永远记住他，记住父亲。她愿意!

“其实这一切，只是一场局吧！不过，谁让我愿意呢？”

“你不后悔就好!”

幻象到这里戛然而止，灌灌说：“这就是赤芍的前世记忆，即使赤芍是无魂之人，却还是记住了那个人。”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我觉得这应该只是一点，赤芍的记忆里没有他是怎么从那把剑里出来，难道炔颜后来又来过这里？”

“很有可能！”

忍冬停住脚步，听灌灌与本仙君胡乱猜测“快走，梦境要坍塌了”

也只能这样了，不过还不知道结果呢！遗憾遗憾！

出了那幻境，已是午时，本仙君转醒之际，忍冬与灌灌亦是醒了过来“忍冬，如今的那位王上当真是赤芍等的那个人吗？”

“赤芍的梦境是真的，那个人早就魂飞魄散了！”

“是焕颜骗了她？”

“不！”

＊＊＊

赤芍眼前的女子，好像不再是她最初见到的那样了，更加万念俱灰！只听她说：

“既已经历了一次生离死别，又何苦又要再经历一次，那样不是更痛苦吗？”

“若是再来一次，你可会对自己施下禁术？再说，我怕什么痛苦呢？我唯一害怕的就是他离我而去，而这些我都经历了，我从不掩饰我对他的私心，我只是在想，还有一次的话，我一定要在他之前找到他。早一点就好了，见到你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会实现的，你让我记住他了呢！”

“你要知道，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譬如你和他，又譬如我!”

“我不会畏惧，我不都已经是剑魂了吗？还会有什么要失去的？”

“我答应你，也会去找他在哪里，至于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我也不知道。”

“能和他在一起，这些还算什么呢？焕颜，打个赌吧，输的人一定不是我。”

“那么，告辞！”

风絮飘残已化萍，泥莲刚倩藕丝索。

珍重别拈香一瓣，记前生。

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悔多情。

又到断肠回首处，泪偷零。

（清纳兰性德《山花子风絮飘残已化萍》）

《赤芍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