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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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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座那位自妃嫔儿女,肱骨重臣,皇亲国戚,舞姬宫人上上下下都赏了个遍后,终于借不胜酒力的由头回宫去了。我如临大赦立马精神抖擞,却在随众人跪拜之时,发现龙目竟在我身上顿了顿,我镇定低头只作不见。

皇帝领着大队人马退散后,宴席的氛围陡然间活跃了许多,我与君弦相视一笑后,皆起身悄悄遁了。君弦的贴身内监万德与菱月交代了相约地点。我在马车上换好男装,于小巷里下了马车,让晴桑回王府给凌叔报平安,独自带着菱月悄悄潜入街上。

除夕夜,御街之上彩灯高挂红红火火,繁华帝都恍如白昼,却少有行人。此刻万家灯火团团圆圆,只闻得烟花爆竹连连不息。

等我拿着折扇大摇大摆地进了栖霞阁后才得知,君弦这王八犊子被他老爹逮回家了。往年聚在一处玩的狐朋狗友皆已有了妻室,要在家里陪媳妇亦不能赴约,不过歌舞美人都已为我备妥,我可以自行玩耍。我思虑再三还是走出了栖霞阁,望着空荡荡的长街,忽然有些怅然。

菱月问我:“公主,要不要回王府?”

我没有回答,只问她:“如果我此刻去找母妃,她会不会赶我?”

菱月迟疑了一下,道:“公主你且等在这,不要乱走,奴婢去府里寻了马车来接你。”

我拉住她,低声道:“我就是为了让他们自在过年才出府的,若是回去了反倒更麻烦他们。”

“那公主要去哪?”

我默了一默,看着门门闭户家家灯火,似自言自语道:“我也不知该去哪。”

“这位兄台,要喝酒吗?”我朝声源处望去,清贵无双的轻裘公子托着一壶酒,散漫地浅笑着,眸如星月。

我想叫他的名字,忽觉眼底温热,忙低头,热泪顺着睫羽落入尘埃之中,无人知道。

长越问我,可有想去的地方,我说梅林。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后道:“休想。”

我翻了个白眼,那你问我作甚。

长越以我大病初愈,不能吹寒受冻为由将我带去了醉风楼的厢房暖阁,点了曲琵琶,放上陛下亲赐的御酒,便开始剥虾壳,皱着眉头地问我:“你既爱吃虾,点虾仁不好,非要带壳的膈应自己,还强加于人。”

我听着戚戚怨怨的琵琶很是想念栖霞阁头牌茹欣姐姐的古筝,从不做扭捏之态,豪爽不输男儿,虽沦落风尘,那也是风尘之幸。

我叼着酒杯含糊道:“没壳的不如带壳的好吃。”

长越垂眸不理我,只将虾仁丢进我碗里,我夹了一只放进嘴里,叹道:“着实清淡了些。”

长越淡淡然道:“我看你说的不只是饭菜吧。”抬手挥退了琵琶女,又替我斟了一杯酒道:“看来这两年,君弦带你见识了不少东西。”

我方才明白他说的是何意,脸皮竟矜持的红了一红,清咳两声道:“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有什么好奇怪的。”然则嘴上虽说的慷慨,眼神却有些无处安放,脸皮愈加滚烫。

“你就不能正正经经地交两个闺阁朋友。”

我反驳道:“有呀,菱月,晴桑都是我顶好的闺友。”

他不以为然道:“都是你府上的下人,谁敢逆你的意思。”

我惊呼道:“这你就太不懂她们啦,她们可不听话啦,她们还烧过我的书。”

长越从酒杯中抬眸,拖着音调道:“哦,是吗?她们烧的是何书?”

一说到那书,我的脸似乎立马便要如烟花一般炸开了,我倒了杯酒一口喝下降降温。

长越望了我一眼,唇边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我连连摆手:“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故作不懂:“我想的哪样?”

“那是,那是,君弦给我的,我没敢看就藏枕头下了,就被她们发现了,我真的,冤枉呀。”去年及笄时,君弦珍而重之地说要送我一份大礼,我望穿秋水似的等了大半年,收到了一本号称令读者身临其境,新颖之处冠绝古今的珍本春宫图。

他放下酒杯望着我说:“你当真没看?”

我竖起三根手指:“千真万确没有,如果翻开的第一页不算的话。”

他自顾自地倒上一杯酒,不咸不淡道:“那还是看了。”

我恼羞成怒,伸手去夺他酒杯想让他认真听我解释,但他一个移身我收力不及竟扑了过去,他那么高的个子楞是被我扑在了地上。他眉间微蹙,周身酒气浓烈,白玉似的脸微红,鼻梁高挺,双唇润泽。我不自觉地吞了口唾沫,鬼使神差地倾身靠近,却在双唇近在咫尺之时及时清醒。

我欲翻身起来,忽觉右臂一紧,随后一只手扣住我的后脑勺,唇间一热,十分柔软,长越乌长的睫毛在我眼前根根分明。在此之前我一直觉得接吻是顶恶心的事情,一男一女或者男男女女毫不讲究地互吞口水。可如今却不知羞耻地改变了想法,只觉得十分上瘾。

脑子里一片混沌,除此之外,只剩无法言说。在长越夺门而出后,左侧胸口仍跳得欢快,欲奔体外。

我有个秘密,藏了许久,我喜欢长越,很是喜欢。

我日日担心生怕自己终有一天会生扑上去,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虽然是我扑的他,但却是他亲的我,这样很公平,但我很镇惊,如梦一般。

长越他亦心悦于我?当真!如此!

但是怎么会?我们同姓南宫,他的父皇是我的伯父。即便我们王府一直以来顶着个假身份,可只要我一日姓南宫,我们便不能在一块。同姓不婚、同宗不婚,我知道,他也都知道。

其实我不该姓南宫,父王不是皇爷爷的子嗣,可我不能说。这句话能要了我们煦王府上百条人命。

自大年初一那天起,我们便轻车简装地来了静慈庵,母妃仍如往常一般诵经念佛,不知佳节也不理我。我坐在母妃身边,望着慈悲为怀的观音菩萨,想问她世人为何要遭遇苦难,我前世是否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今世方才遇见诸多难处。我不确定长越是否同我一般有如此缠绵的心思,又想着确定了也是无用还是不要多想为好。

可痴念这种东西岂能说停就停,我发疯似的不让自己想他,便也发疯似的想他,想见他,想和他说话,想问他那天之事是故意还是事故?

就在我愁肠百结之时,母妃终于同我说了四日以来的第一句话,她说“你尘心不定,与佛无缘,出去吧。”

我只得乖乖告退,四处闲逛,逛着逛着便来了梅林。冬日之下千树红花更添旖旎风韵,枝枝相连花花相接,远远望去如盖红霞,阵阵寒香沁人心脾。远处苍山枯草连天,衬得梅林越发活色生香。

其实初见长越之地并不在此,都是皇室中人,各节各宴上也打过几个照面,可都远远的,并不熟识。只知道皇伯伯有个次子,长得不错,人也聪明,不过他不在内学院念书。他自小天赋异禀过目不忘,今上为他单独请了夫子,再由外祖父宋老太傅从旁指导,不过十岁便入了太学。但凡他所在之处必是万众瞩目,与我同君弦这些混吃等死的皇族不同,他是皇族中仅少数的要有所作为的一类。

因此在梅林时虽认出了他,却也没有太多亲近之意,毕竟那时不过十岁,也不会有太多心思。真正的心思都是在日后的相处中悄然种下的,待我发现之时,它已生根发芽,根基稳固。

可如今我纵是想破了脑袋也无用,出了这般事故,即便解释清楚也再不能如从前一般自在,怕是连朋友的情意也维持不住。我边走边望着绣鞋上的海棠花出神,再抬眼时茅屋已近在足前。

我犹豫了半晌,一狠心一咬牙转身往回走,却楞在原地。站在不远处的白衣公子,清风动袂,衣带翩然,目不转睛地望着这边,正是我心心念念之人。可当他近在眼前之时,我却只有逃的念头。慌忙调头走了两步才发现出林子的路在他那边,这可让我如何是好?

“末末。”他的声音挟着南风梅香自我身后传来。

倘若他不叫我,我发誓定能快快走掉,可他叫我了,我这脚无论如何也迈不出去。我能做的只有沉默,不让自己说些不该说的话来。

我将心神定了定,预备着如往常一般给他个友善的笑脸,道一声新年好,再厚着脸皮顺个红包。可我并未料到他会将我拥进怀里,脸颊贴在他胸膛时,能将心跳数清。千言万语统统放回了肚子里,也没有了要挣脱的勇气。

我想对他说,长越,我数三声,你若是不走,那这辈子无论如何困难我南宫末都要赖着你了。

他的声音响在耳侧如暖风拂过,格外清楚:“这几日我想了许久,想了许多,可我最想你,”顿了顿后又道:“你父王的事我都知道。”

此话如惊雷,将我从迷醉中劈出一丝清明,他知道些什么?知道我父王不是皇爷爷所出?混淆皇室血脉乃重罪,我煦王府满门抄斩不说,他知情不报也是杀身之祸,这绝不是能开得玩笑之事。我一想到王府百条人命,顿时额间渗汗,后背发冷。

他的双臂微微收紧,拍了拍我的背,笨拙又生硬的毫无节奏。他一向不解温柔,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是半天云里长满草–破天荒了。他的侧脸轻轻摩擦过我的发顶,安抚道:“别怕,除了我谁也不知道。”

突突乱跳的心并没有随着他的轻拍慢抚而平静,反而因他时不时喷在耳畔的热风愈加蠢动。他不爱熏香,但衣裳发间总有淡淡的说不出的清香味,此刻正盈满我的鼻息,像雨后从竹叶尖上滴下的一滴雨水,落在我的心湖之中一点一丝的微漾。

我从他的怀里站起,望了望天边那朵形态不清的白云,忽然笑了起来。长越不明所以看着我傻笑,耐着性子等了一等问:“你觉得我方才给你说的都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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