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收归己用(1/2)
另一边,在祁凰与金猊谈判时,吓到花容失色的周淑柔,踉踉跄跄跑了出去。
因为跑得太急,不小心跌倒,重重摔在地上。
苏景骞正一瞬不瞬的盯着阁楼,看到从阁楼中跑出的周淑柔,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快步走了过去。
说不憎恨是假的,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完全都是周淑柔造成的,一向大度温润的男子,也不禁有了怨气。
可看到周淑柔那狼狈的模样,便于心不忍,叹息一声,上前将她扶起:“周小姐没事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周淑柔抬起头来,看向苏景骞,紧紧拽着他的手臂:“苏太医,你终于来了!”
下意识想要将她的手甩开,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站在原地不动。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和:“你没受伤吧?”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周淑柔道:“没有,我们快离开这里。”
“不行。”苏景骞断然拒绝:“我要等七殿下,看到她平安无事,我才能离开。”
周淑柔又气又急:“那个金猊杀人不眨眼,万一他临时变卦,不肯放过我们怎么办?”
苏景骞蹙眉:“即使这样,我也不能将七殿下一个人留在这里。”
周淑柔不知是不是因为过于害怕,竟不再顾及自己以往娴静形象,尖着嗓子喊道:“七殿下与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七殿下的安危,比你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
“如果周小姐怕了,你可以一个人先离开。”说着,便要甩开她的手。
周淑柔死死攥着不放:“苏景骞,谁说我怕了?我不过是在担心你。”
“周小姐,我用不着你担心。”一边说着,一边又将视线投向阁楼。
周淑柔有些恼:“苏景骞,你也太傻了,七皇子值得你这样做吗?”
苏景骞不说话,仍是一瞬不瞬的盯着阁楼的方向。
今天她受的惊吓已经够多了,原本她也并不是咄咄逼人的性子,但此时,也不禁生出了小姐脾气:“区区一个金猊,便让朝廷如此头疼,七殿下办事的效率也太低了。”
这话一字不漏的落在了苏景骞耳中,他愤然转头,语气带了些微的凌厉,如腊月寒天的冰凌:“周小姐,你可知你现在能平安无事地站在这里,全是因为七殿下,是她不顾自身的安危,将你从金猊手中换出,你不但不知感恩,反而指责于她,难道周太傅没有教导过你,什么是知恩图报吗?”
一番责问,语声虽然不大,却字字珠玑。
周淑柔脸庞一阵红一阵白,呆呆看着苏景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周小姐,你身娇体贵,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我劝你还是回家去吧。”说罢,猛的抽手,竟丝毫也不顾及会不会伤到周淑柔。
因为他用力过大,周淑柔脚下不稳,在他撤身而去的刹那,身子一歪,再次跌倒在地。
这一次,苏景骞没有再伸手搀扶。
被这般冷落,苛责,换了一般女子,还是要羞愧难当,痛哭不已了。
但周淑柔除了眸中涌上一层泪雾,再无其他反应,咬了咬唇,自己爬起身,走到苏景骞身旁,盈然屈膝,谦卑道:“是,苏太医教训的没错,小女甚是愧疚,若七殿下能平安离开,我定当亲自前去道谢。”
人家都这么说了,苏景骞总不能依旧板着一张脸,他看了周淑柔一眼,温声道:“小姐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七殿下好不容易将你救出,你千万不能辜负她的一番心意,还请小姐现在便回府去吧。”
虽然不甘,但周淑柔却没有出声反对,柔顺道,“既如此,那小女就先走一步了,还请苏太医保重,也请苏太医代我向七殿下道声感谢。”
说完,在周府家丁的护送下,回了太傅府。
周淑柔前脚刚走,祁凰后脚就从阁楼里出来了。
刚走出大门,就有三个人迎了过来。
一个是容凤,一个是苏景骞,一个是那位上了年纪的老婆婆。
她肩头的血迹是那么刺眼,容凤和苏景骞不约而同将注意力放在了她肩头的伤口上,还没出声询问,那个老妇人就一把抓住祁凰的手,焦急道:“老身的孙儿呢?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哭闹?”
祁凰反手拍了拍老妇人的手背:“阿婆放心吧,您的孙儿毫发无伤,正在二楼的卧房玩耍呢。”
老妇一听,喜极而泣:“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老妇人的声音不大,说的也是由衷的感谢之语,但祁凰却骤然色变,什么姑娘?明明是公子!
“阿婆,你快去看看你的孙儿吧。”这老妇人眼睛不好使,瞧什么都灰蒙蒙一片,也不知是怎么瞧出她是个姑娘的。
不敢再和她继续交谈下去,连忙打发她上楼去看孙儿。
好在其他人离得远,并没有听见老妇人刚才说的那些话,祁凰拍拍心口,刚才真是吓死她了,直到现在,心跳还没有平稳下来。
“你受伤了。”终于找到机会,苏景骞上前,握住她的手腕,关心道:“怎么总是这样不小心?快,我帮你包扎一下。”
祁凰正要点头,另一只手腕也被握住:“区区小伤,不劳烦苏太医了。”
容凤力气很大,只略微一用力,就将他从苏景骞身边扯开。
区区小伤?他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自己试试!
“凤太子,我知道你看不惯我,但不论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还请你不要牵连到七殿下。”苏景骞不甘示弱,跨前一步拦在容凤面前。
容凤也是寸步不让,“苏景骞,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很惹人讨厌。不过这是我和祁凰之间的事情,就不劳你插手了。”
有完没完了!
这俩人是想让她血流而亡,还是痛苦而死?
两手同时用力,将自己的双手解放,“得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反正也不是要死的伤,就不劳烦您二位了。”说完,转身就走。
苏景骞怔在原地,一副想追又不敢追的样子。
容凤才不管那么多,亦步亦趋跟在祁凰身后,“你生气了?”
“才没有。”因为他生气?那不是自找没趣儿么。
“金猊同意你的要求了?”他冷不丁问了句。
祁凰停下脚步,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他好笑地看着她:“你如此大费周章,如果只是想要金猊的命,他早就死了。”
不得不说,这个容凤,还真是聪明得有些过分,他竟然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想法,“如果你不喜欢,一定要让金猊偿命,我不介意把他交给你。”
他伸出手,一根手指挑起她滑落肩头的发丝,指尖捻着发丝上的血迹:“你这人,真是天生好赌。”
祁凰眼皮一跳,“你……”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心里有些异样,却又不知这异样感从何而来。
他忽地凑近她:“你真的不打算考虑一下我?”
祁凰回以白眼一枚:“凤太子,哪凉快您哪呆着去吧!”
容凤站在原地,揣着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笑意不止,眼神晦暗。
金猊已经离开,部署在周围的弓箭手自然也就派不上用场了,好在那个金猊虽性情残暴,脑子却不怎么好使,她随便哄哄他,他就信了。
什么九宫八卦阵,什么层层陷阱,全是她临时瞎编的。
若是换了容凤,那她今天真得交代在这儿了。
“殿下。”
身边落下一道黑影,不用看,也知道是龙牙:“你刚才去哪了?”
“解手。”
闻言,祁凰险些一跟头杵地下,解手?龙牙不是从来不上茅厕吗?他不是吃喝拉撒睡全都不需要吗?
“您为何要放了金猊?”龙牙不解道。
“谁说我要放了他?”祁凰反问。
龙牙瞠大眼睛,“我刚才明明看见的!”
“你看见什么了?”
“他从阁楼里离去。”顿了顿,又加上了一句形容词:“大摇大摆地离去。”
祁凰回身,想敲他一个爆栗,却忘了他不是玉符,手刚抬起,就被龙牙躲开,顿时有些郁闷:“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不管做什么事,都要讲究策略,你懂什么叫做策略吗?”
龙牙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殿下想说什么直说好了。”
得,这家伙到死都是一个没有情绪的木鱼,祁凰也懒得绕弯子了,直接道:“这个金猊,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咱们在这里对付他,肯定要吃亏,所以我把他骗回京城,到时候,有京城守备军和御林军一起联手,还怕拿不下他?”她喜滋滋地搓了搓手:“更何况,还没有查出刺杀父皇以及杀害汐国使臣的幕后主谋,所以,我才更要放长线钓大鱼。”
想象中,龙牙会对着自己,露出无比崇拜的表情,可理想与现实永远都是有差距的,听了她的解释,龙牙只面无表情地发出一个字来:“哦。”
哦?
就这样?
祁凰越发郁闷了。
算了,看来她就不能把龙牙当成正常人来看待。
……
因为不知金猊什么时候会出手,所以祁凰每天都会派人,在京都的大街小巷上不间断地巡逻。
三天时间过去,金猊那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正当祁凰耐心尽失时,寂静如死的夜空上,终于绽放出一道最绚烂的流星——是信号弹!
来了!
循着信号弹,祁凰一路寻到了驸马府。
怎么会是驸马府?
来不及思索,她立刻下令:“将整个驸马府包围起来,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
上次虽然是骗金猊的,但这一次,她可是打算动真格。
驸马府外,不但有弓箭手埋伏,还有她特意为金猊准备的九宫八卦阵。
这一次,定叫金猊插翅难飞!
“你守在外面,我进去看看。”一边走,一边对龙牙吩咐。
“殿下,您一个人进去太危险。”龙牙不是故意跟她抬杠,只与金猊交手半招,他已能察觉出对方的强大。
知道他是由衷担心自己,祁凰也好言道,“我没那么脆弱,如今金猊已是被拔了爪牙的困兽,掀不起什么风浪。”
“可是……”
“龙牙,我是你的长官,你必须服从我的命令!”祁凰已经没有耐心了。
龙牙一番挣扎,最终道:“是,属下遵命。”
死板的人也有死板的好处,她知道龙牙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正是因为那死板的个性,逼得他不得不听命。
驸马府的格局,在那日三公主的寿宴上,她就已经摸清,沿着蜿蜒的曲径,赶到了正厅,还未接近,就听到厅内传来尖利的哭叫声,瓷器落地的碎裂声,桌椅翻动的哐当声,各种声音交织,好不热闹。
“为什么?公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薛宁的声音,伴随着一个清脆的巴掌声。
祁凰拧紧了眉头,同时加快步伐。
“呵……薛宁,我还以为,你永远都是那副懦弱无能的模样……”这是三公主的声音,听上去不复以前的清亮,带着粗粝的暗哑。
“祁妍玉,我杀了你!”薛宁一声大吼,朝着对面的三公主扑去。
成亲五载,这是薛宁第一次唤她的名字。
三公主被愤怒中的男人狠狠掐住脖子,一张清雅如玉的脸孔上,却看不出任何惧怕与痛苦。
一双黑眸直勾勾,看着薛宁,殷红的唇角,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这无异于一种挑衅,让原本就处于愤怒中的男人,越发疯狂。
“祁妍玉,你这毒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让整个薛家,和你一起陪葬!”
三公主不说话,只冷冷看着薛宁,一双美目中,除了讥讽以外,便只有平静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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