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重会少宗(1/2)
怅然地望著斯利芬逐渐向东远去的背影,一股酸涩痛楚的感觉不油然地在心里悄然涌起,久久盘旋不去。深深地叹了口气,我才强自压抑住自己奔放的情绪不再多想,缓缓地离地浮起,迅速地在这片方圆不足千米的「有情之巅」飘掠而过,寻找一处适合我匿气藏身的地方。
因为我既然不能陪在斯利芬的身边出现在罗工少宗面前,却又要随时在她旁边守护著她的安全,那最好的办法自然只能利用我所拥有的最神奇也是最特殊的两项技能之一的「心神触动」了。
幸好「格狄伦山」距离「罗工世家」并不算远,以我现在「心神触动」的能力状况来看,将「心神」延伸到「罗工世家」想必是不会有问题的。
似缓实快地在「有情之巅」飞掠而过,我很快的就找到适合我藏身的静息之所,那是靠近突耸而出的悬崖边底下的一处内凹处,凹洞虽然狭小,但在我潜运出「守护能量」向它开凿挤压下,狭小的凹洞很快就成为一个深三尺,上下左右也达三尺余的方形壁洞。
轻轻地飘进刚开凿好的壁洞内盘膝坐好,我即刻平稳下自己的心神,直到思想一片空白,心灵也呈现空无一物的状态时,才缓缓让「心神」触动起来,直到这个世界慢慢地在心神之中逐渐清晰起来我才触动自己的「心神」能力向著斯利芬远去的方向延伸而去。
空冥无思的「心神」才显映出「格狄伦山」的轮毂,还没来得及寻著斯利芬远去的方向延伸而去,一种奇怪的感觉蓦地浮现心里。看著显映在心海里的「格狄伦山」,我突然有一种俯瞰群峦的感觉。以前「心神触动」的能力一旦展开之时我总是让「心神触动」的力量向自己的目的地延伸,然後「心海」里才会呈现「心神触动」的力量掠过的地方的景象,就好像「心神」虽然可以延伸到很广阔的地方,但触及的地方毕竟有限。可此刻,就在我体会著鸟瞰著「格狄伦山」群峦的感觉时,心里突然浮现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整座「格狄伦山」就容纳在「心海」之中一般,我可以从任何一个角度观察到我所想要看到的或知道的东西,大到每一座山峦,小到一草一木,一滴一泉,无不在我「心海」之中清晰显映,就好象我的「心神」突然和整个空间融为了一体一般,浑不像以前只有等「心神」延伸出去才可以看到「心神」力量所触及到的景象。
以前「心神触动」就好象处于平面,只能有选择的向四面延伸,所以往往也有很多的局限性,「心神」扩充的能力也有限。可现在却不同,当整座「格狄伦山」群峦浮现在我的「心海」之间,「心神」以一种鸟瞰的感觉触动著这片世界的时候,一种从平面提升到高空的两种完全相异的感觉如斯真实地充斥整个脑海,我发现自己可以不用再像以前那样费力地扩大「心神触动」的力量向四面缓慢的延伸,而只要提升一个高度就可以容纳更为广阔的世界,「心神」就好像突然化成了人类的视野一般,只要站到更高处,看到的地方就更远,但其实又和人类的视野不同,因为人类的视野只能看到眼楮的前方,但「心神」却能同时触及来自四面八方的信息,而且是不受时间轮替的影响,所以就算此时已是黑夜,心神触动的世界依然是一片的清明。要想解释得更为贴切点的莫如说是此刻的「心神」就好像高科技产物下的「卫星监测系统」。
当我对「心神触动」能力有这种新的感觉时,我清楚地意识自己最神奇的两项特殊技能之一的「心神触动」又提升到一个崭新的层次。
「心神触动」的力量不断地往高空散发,「格狄伦山」群峦和它周围四周的景象也越来越小,「心海」容纳的世界也越来越广,突然我有一种把「心神」散发到外太空,鸟瞰整个「明王星」的强烈yu望,但是一条我熟悉的在空中飘飞的纤细身影转眼就打消了我鸟瞰这个绿色星球的yu望。
「心神」立刻转而锁定住我所深爱的女人,以她为中心四周景象无比清晰地在我的「心海」里呈现,此刻我「心神」提升的高度使我能轻而易举地容纳范围几达五千公里面积的景象,在她还在空中飞行的时候我的「心神」已经先她一步地看清只距离她六百多公里的「罗工世家」。
在我的「心神」凝注下那片我所熟悉的庭院和高墙,连绵起伏而起的六院落古式大宅院是如此清晰地浮现在我的「心海」之中,在静谧的夜晚,那些或著灰衣,或著白衣或著青衣武士服饰来往忙碌的「罗工弟子」也频繁地在我的「心海」之中跳动。
「心神」以一种奇怪的韵律触动著这片显映在「心海」之中的世界,范围几达五千公里的景象哪处生命的迹象有不同规律的生长和跳动,我的「心神」马上就敏锐地感觉到,仿佛我整个人整个精神都已经容纳在这片「心神」笼罩的范围之中,与之这片土地融为一体。
「罗工少宗┅┅」
心里陡然浮现那长发及腰的身影,阴沉乖僻的气息,坚毅却又帅气的脸庞,那男性忧郁的风采散发出的那股撼动人心的魅力,初见罗工少宗时自惭形秽的感觉又在脑海里展现,心灵不知为何跟著一阵抽紧。
心灵的注意力不知不觉地覆盖在「罗工世家」宗庭北面的那坐清幽古式的「思芬别院」上,很快的我就找寻到属于罗工少宗的生命迹象。
那是在露天庭院最边角的一处周围萦绕著红色藤蔓的地方,罗工少宗慵懒地背靠在爬满红色藤蔓的墙上,苍白又憔悴的脸庞眺望著满布著星光点点的苍穹,眉宇间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落寞和失落感,在他身上已经找不到以前充满凌厉斗志的影子。
我不知道在我离开「明王星」的这段时间以来在罗工少宗的身上发生了什麽事情,使他变成这样颓废丧失斗志的样子,但隐然之间我似乎感到可能和斯利芬以及我有点关系。
而这时,「心海」中的另一边也同时显映出斯利芬即将到达「罗工世家」大门前的情形。
在距离「罗工世家」仅20公里的一处绿色植园地带,四处长满了「明王星」的特种果类植物「雪梅」,如葡萄一般纠集成一串的「雪梅」颗颗如白雪一般的莹润,味道甘甜中又带著浓郁的酸味,在酷热难当的酷璁天气更是难得的解渴消璁的食品。
虽然「罗工世家」已经就在眼前,但斯利芬却停下了飘飞的身体,在这片「雪梅林」的中央地带飘落了下来,似乎并无即刻就前往「罗工世家」的意图。
看到她这异常的举动,我也不由好奇心大起,「心神」随即转而锁定在这个我深爱的女人身上。
在「雪梅林」中央地带中的一株特别粗壮也显得特别茂盛的「雪梅」树前面,斯利芬轻抚著那苍澈班驳的树皮,两眼逐渐迷蒙湿润起来,晃动著对以往的神思,不一时那张苍白的脸蛋即流露出无奈与悲伤的愁绪来,显然这里又勾起了她对以往的某种回忆。
看著她的神情,我的心也不由阵阵搐痛,酸楚的感觉瞬间蔓延整个心灵。
突然我明白了一点,在地球,斯利芬选择了接受我的感情,当时的她对罗工少宗的感情对他的思念和爱或许真的已经被家族遭受抵制和不平等待遇的仇恨所取代,但那是因为她在地球,又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完成「明王府」交代下的使命,和罗工少宗又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相见,所以这次家族的未来和与罗工少宗的感情上,家族的未来占据了上风。
所以斯利芬虽然接受了我的感情,但在她的心里底下,依然深藏著对罗工少宗的爱,只是因为她在地球这份感情才被她勉强地压抑住,直到现在,她人已在「明王星」,和罗工少宗又近在咫尺,这份被她深藏在心底里的感情才重新被唤醒。
想到这里,我的心已经痛得如浪潮般掀起万重波涛,宛如同时被几千把刀砍劈一般阵阵搐痛。在平静我波的心陡然变得紊乱激荡之下,「心神触动」立刻受到莫大的影响,「心海」里显映的影象开始扭曲了起来,眼看即将崩塌之时,我发现斯利芬的脸展现出一抹坚毅的风采,手一伸,摘下了「雪梅」树上的一片叶子,轻轻地放在了嘴边吹了起来。
「她在干什麽?」我惊诧地思忖著,而这时,在「心海」里已经崩塌了大半的影像已经开始模糊不清起来,但我还是看到在「思芬别院」中原本一付慵懒失落模样的罗工少宗仿佛听到了某种召唤一般陡地站了起来,落寞的神情散发出一种狂喜的激动,身影微微一闪,已蓦然消失在我「心海」的锁定之中。而就在这个时候,「心神触动」的力量也因为精神再不能集中也跟著烟消云散,世界又开始陷入一片静谧的漆黑之中。
睁开眼楮,我心更如潮般汹涌,痛楚难以抑制,体内的「守护能量」也控制不住地自行涌动,在各条经脉之间流窜,但我全然不管,因为肉体的感觉并不重要,心灵的痛楚才是无可磨灭的。
我知道刚才斯利芬是以「吹叶扬声」的方式向罗工少宗传递她的信息,看来斯利芬和罗工少宗以前就是用那种方式避开家族的注意而私下幽会的吧。
心灵传来阵阵的刺痛和酸楚,一圈圈地向整个身心辐射而开,豆大的汗水从额角控制不住地渗透了出来,沿著脸庞滑落而下,我再次感受到爱一个人是这麽痛苦的事。
虽然我能很明确地告诉自己斯利芬对自己的爱是真的,但也同样没有办法否定她对罗工少宗的爱。而在我亲眼目睹和感受到斯利芬的一系列情绪之後,我和罗工少宗之间,斯利芬到底最爱的人是哪个,我也没有办法在有信心肯定那人就是自己了。
脑海里回想起我以前收集到的关于斯利芬和罗工少宗的感情资料,我发现他们彼此经历的感情波折竟是那麽的深刻,感人肺腑。
心灵阵阵刺痛,一个痛苦的念头也在我的脑海里慢慢生成。
「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拥有,只要她过得开心┅┅」我惨然地笑著,眼泪止不住地滚落了下来:「芬,如果你真的爱他胜过于爱我的话,长平一定成全你┅┅一定┅┅」身体在颤抖著,能量气劲开始自行向外迸射,在我丝毫没有注意的情况下把整个面积仅不到九平方尺的壁洞炸开成几乎可同时容纳六、七个人大小的崖洞,对此我毫无所觉。
因为在我私下做了这个决定之後,我感觉心灵宛如被撕裂著一块什麽东西一般,好像有一把无形的刀在切割著整个心灵,硬生生地要把某种东西切掉,粉碎,整颗心在痛楚之中蓦然间变得空荡荡的,毫无著落,痛楚也就更加狂烈。
好久好久,我才控制住剧烈翻滚的心灵,稳定了下自己的情绪,试著再把自己「心神」往虚无的空中触动起来,向更高度散发开来。
当「心神」在高空开始以某种固定的频率触动起来时,黑暗无波的世界宛如被扔进了一颗石子一般,激荡起圈圈涟漪,向四面八方扩散而开,涟漪扩散之处,黑暗的世界顿时变得一片清明,山川与河流,活跃盎然的生命和绿茵重新在「心海」之中一一浮现。
拈著手中那片狭长的头尾耸尖的「雪梅」树叶,斯利芬眼内的迷蒙已逐渐转为清澈,白皙冷艳的脸蛋重新回复以往那冷静而坚毅的表情,清寒的气息丝雾般地在其周身旋绕,似有若无。
随著她利用树叶吹扬起的哨声落下不久,一股强烈的气劲破空声传入她的耳际,眼神有短暂激动,但转瞬间又被黑色的冷静所掩盖。
她没有回转过身,而是依然低著头看著那片在她两指间被来回捻动的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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